“行了。都这么大年纪了，矜持点。”
查理一世回头瞥了一眼老骑士，缓缓道。
忠心可鉴，是迟钝了点，直了点。
不如亚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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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教皇陛下其实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然能够召唤天使，不过他此时倒也不必非得去说清楚这一点。
让部下们对自己保持敬畏是很重要的事情。
不过话说回来，这“天使”实在不是很听话。
不但一出来大肆破坏，而且现在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好在当时刚意识到仪式出现问题的时候先行跑掉了，不然还真没法跟这些部下们解释。
但这天使着实强悍，便是当年被前圣者以生命封印的天灾巨兽，也不过是这种程度吧？
如果能够有什么妥善的方法去控制她们好了。
在那之前，还是那些没有被天使降临的虔诚信徒更有用些。
但，因为对“材料”们的资质要求太苛刻的原因，便是这种退而求其次的战士也没法大批量制造，实在可惜。
不然征服世界也是很轻松的事情。
收回乱跑的思绪，见老骑士还是一副看那个老暗夜精灵刺客首领不顺眼的样子，查理一世接着道：“另外，夜精灵的战士们本来不以勇气著称，比尔你也别总瞪着人家了。也不怕让人笑话。”
“可是……他临阵脱逃……”
老骑士平时不喜欢这些暗夜精灵刺客。
他觉得这些人是只会鬼鬼祟祟躲在阴影中策划阴谋的懦夫，毫无正义和荣誉可言。
不久前老精灵一露面躲起来的行为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但他的话很快又被打断了。
“陛下明鉴，我那时只是隐藏于阴影中伺机出手偷袭敌军。毕竟，我只是个‘只会偷袭、没有荣誉感’的刺客罢了，身手没有勇敢的骑士大人们强。但是‘英勇的’威尔斯骑士大人，请问您为什么最后也逃了呀？”
“你……你……”
老骑士见他说话阴阳怪气、语带嘲讽，更是气得话也说不利索。
“好了。不必再争了。”
查理一世出声结束了这段没营养的嘴仗。
虽然同样不太满意这个老夜精灵在战斗中没有全力出手，但这家伙平时是这么一副欠揍的样子，查理一世已经习惯了。
好歹交给他们的任务都有被好好完成，最重要的是暗夜精灵们还有利用的价值，与他们的联盟此时还需要维系，所以查理一世其实根本也没打算追究其躲起来消极对战的行为。
但这种行为不值得倡导，今后对他以及整个夜精灵势力的敲打还是必要的，免得他们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
但这件事也不是今天的重点。
他转向老神官钱宁，道：“亚撒现在生死不知，他的职位便由你暂时代理吧。”
——虽然这位同样没有亚撒精明，但好歹忠心毋庸置疑。
“是的陛下……”
老神官感激涕零，声音都有些颤抖。
代行第一枢机主教的职责，负责整个教廷的行政运转和军事行动，只是何等的信任？
——不能失态。
收敛了一下情绪，他又道：“属下必定竭尽全力。”
“说说吧，你打算做点什么？”
“我马上安排下去追查刺客余党，将他们背后的势力连根拔起，让他们为自己今日渎神的行为付出代价。”
“嗯。”
“现在城中已经平静，还请陛下早点回到教皇厅坐镇，安定军心。”
“可以。我修养一下会尽快回去。”
——角色进入得蛮快的嘛。也许过去还是小看了这位老部下。
查理一世甚是欣慰，他现在可没有太多时间逐一处理俗务。
这段时间的仪式对他的魔力和体力都消耗巨大，若是真的在全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偷袭，后果不堪设想。
好在对方的队伍中出现了叛徒，让自己能够瓮中捉鳖，并顺便测试了一下这些实验体的战斗能力。
结果实在出乎预料的好。
等修养好了，马上再造一批吧。
不知还能不能召唤出来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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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对西南出现所谓‘讨逆军’活动迹象的事情怎么看？”
老神官的询问打断了查理一世的思绪，他随口回答道：“疥癣之疾罢了。自己找将领们议一议，解决掉好。”
“是。那属下能否借蜮先生的部下们帮帮忙？”
“哦，什么事？”
“公主殿下还好端端地待在塞得港。属下想让蜮先生的人帮忙‘规劝’她回来。这是为了神的荣光。”
“哦？”
查理一世转向老暗夜精灵，道：“你做得到吗？”
“陛下，斩首行动什么的，这正是我最擅长的。”
查理一世点点头，又道：“‘斩首’什么的大可不必，只要她肯认错，将来还是本国女皇。”
“是的陛下。却不知报酬如何？”
“随你家主人喜欢吧。”
如蛇老人上前几步，单膝跪地，弯腰低头，道：“谢陛下赏赐。”
话虽如此说，但他的嘴上却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微笑。
对他印象极差的老骑士比尔自然注意到这一点，正待再次出声呵斥。
却忽然见黑芒一闪。
一柄黑色的匕首，这么插在了教皇陛下的左侧胸口。
“混账东西！”
老骑士第一时间作出反应，战锤猛然击出。
势若流星、疾似迅雷，在战锤之前，似是连空气都发生了扭曲。
但却砸了个空。
这个老夜精灵已融于阴影，先行消失了。
虚空中传来淡淡的一句话：“我说我们很擅长‘斩首行动’嘛。”
查理一世心口处插着匕首，却没有任何反应，不但未出现痛苦之色，甚至言行举止也依旧一派威严和从容。
他淡淡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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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精灵不可信，他们会为了利益出卖一切人。
这点是地表智慧生物的一致认识。
但同时，只要你能够给他最大的利益，他们又是最可靠的盟友。
而整个人类世界，能够给予他们最大利益的，很显然便是查理一世。
所以这个老夜精灵不知道是不是失心疯了，居然出手偷袭自己。
虚空中的声音继续传来：“感谢您一直以来的信任。您是难得的好顾客。但这是公主殿下的命令。”
“你居然倒向伊丽莎白？她现在恐怕连塞得都控制不了，又能给你们什么？”
“不不不……”
虚空中的声音充满了嘲讽：“我说的是我们自己的公主殿下，她前阵子回到吾主身边了。”
“哦。知道了。”
骇人的光明魔力波动忽然传来，一顶镶满白色宝石的白金冠冕逐渐成型，戴在了查理一世的头上。
光芒一闪，一个由淡淡的黑影组成的人形轮廓忽然便忽然现出身形。
两位老护卫不等命令，便同时暴起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