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福帝姬的俏脸已经染满了红霞。不知道是因为真的坐在了巨大的大象背上，还是因为自己紧紧靠在了身后燕飞的怀中。
正处在花样年华的柔福帝姬当然已经到了思春的时候，心中早已经在想着自己将来的夫婿。不过最近这段时间里每次想到这个脑海之中都会浮现起燕飞的身影。而此时与燕飞如此亲密的接触更是让她的娇躯都微微颤抖起来。
燕飞双腿敲了下大象的厚背，很快这只披着丝绸垫子的大象就在驯兽师的牵引下开始在贡院里缓缓转悠起来。
“别~~~”被燕飞抱在怀中的柔福帝姬虚弱的阻挡着燕飞那双不断向上摩挲的火热大手。耳畔传来男人口鼻间火热的气息让她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
虽说这个时代因为朱熹还没有出生，对女性的禁锢还远没有明清时代那样恐怖。可自从豪放的大唐覆灭之后，尤其是在有了武则天的出现之后，无论是皇帝还是大臣们都在不断推进着对女性的禁锢。像是现在这样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自己的姐姐与众多宫人被人轻薄的事情，依旧是让柔福帝姬无法接受。
就在柔福帝姬快要扛不住燕飞充满侵略性的攻势的时候，来自贡院之外的喧哗声响拯救了她。
李若水和张叔夜带着一批大臣们强行突破了宫人们组成的拦截线，直接冲了进来。
‘扫兴~~~’看了眼不远处那些被大内侍卫拦住的大臣们，燕飞满心遗憾的在柔福帝姬耳畔轻语一声“下次再继续。”
抱着柔福帝姬从大象后背上跃下，刚刚放手柔福帝姬就像是受惊了的兔子一样飞速逃开。燕飞对她的侵略性愈发强烈，小姑娘距离沦陷已经没多远了。
“拜见陛下。”示意那些侍卫们让李若水等人过来，先是对茂德帝姬行礼，之后他们就是对着燕飞怒目而视。
“国师！”李若水上前一步，双目宛如喷火般盯着燕飞“为何要抓捕方敏德等人？”
上一次燕飞对大头巾们的大规模清洗就已经极大的刺激到了这些人的敏感神经。当时是因为外有敌军围城，内部已经趋于崩溃。携千钧之势而来的燕飞用手中的军力，物力，财力，尤其是最重要的神仙名义才得以对整个汴梁城的官场进行一次大规模的镇压。
什么查抄出众多财富，什么勾结女真人卖国，什么欺男霸女等等罪行都不重要。大宋的这些官里面有几个没做过这些？这些都只是名头，唯一的原因就是当时的燕飞实力太强没人能够对抗，谁上去反抗谁就得挂。
当时被杀了那么多大头巾已然让李若水等人快要陷入疯狂之中，之后是在燕飞的强势与两位皇帝的压制下才不得不接受。可如果此时燕飞再来这么一次，那他们宁愿一起去死也绝对不会再接受。
五代十国时期的大头巾们不过是各地割据军阀手中的草纸，想用就用不想用的时候直接扔了。毫无地位可言不说，被杀被屠戮也是常有的事情。那段时间堪称是大头巾们最黑暗凄惨的时代，完全沦为了武夫的附庸。
在李若水等人看来，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回到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里去。
燕飞招了招手，几名内侍就捧着许多卷宗跑了过来。随手拿起一个扔过去“为什么？自己看。”
燕飞拉着茂德帝姬在凉亭之中喝茶，而李若水等人则是面色难看的一个个翻阅手中众多的卷宗。越看越是心惊，越看越是心凉。
方敏德与韩朔等人想要为名教收回权力的事情他们是知道的，虽然也明白这些人的动机不纯，可却是有意无意的给与帮助和支持。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些被他们所看好的青年俊彦们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居然干出了这么多的破事！
像是方敏德，之前不过一清贫翰林。可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就买下了豪宅，纳了多位美妾。城外多了大量的田地，城内有当铺，有酒楼，有工坊等等。这些都是哪里来的？卷宗上记载的清清楚楚。
韩朔一向以狂放出名，李若水等人正是看中其敢言敢说才让其出任监察御史这虽然位小却权重的位置。然而其收受XX，中饱私囊，借用自己手中的权势肆意敛财等等。卷宗上甚至就连其在某某行院里睡觉不给钱都记载了下来。
至于其他那些青莲党的人做过什么事情同样全都一清二楚。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的话，李若水他们只会感觉失望，毕竟这些人都是他们从各地挑选进入朝廷，作为名教未来而培养的。可除了这些常规之外，卷宗上还记载了诸如辱骂国师，藐视君父。甚至喊出了女子无德窃取大位，国师乃江湖骗子行董卓之事等等。
现代世界之中这些话语算是言语冲突，顶多算是诽谤。因为现代世界之中早就过了因言治罪的时代。可这里不行啊，这里还是说话就要命的时代。皇帝口含天宪，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
而方敏德等人之前那些罪行可以被强行归入私德方面，毕竟在大宋对士大夫们非常宽容。私德方面的事情并不会要命。可诽谤君父这就不行了，这可是妥妥的欺君之罪。
在君权时代里，这种事情是绝对无法赦免的。因为会影响到君权的神圣。
“这...都是真的吗？”张叔夜面色惨然。虽然早知道这些人私下里有着各式各样的动作，可却没有想到居然如此大胆。诽谤君父还说燕飞是江湖骗子是董卓。找死也没有这么找的，他们都是瞎子看不到现在的形式？
“既然那了出来，肯定是真的。”李若水叹了口气看向凉亭之中悠然喝水的燕飞“国师做事大气，绝不会干出污蔑这种事情来。既然他说是，那就肯定是了。”
与韩朔那种瞧不起燕飞，将其当做江湖骗子看待不同。李若水他们和燕飞打交道的时间长的多，深知燕飞性格骄傲而且实力超凡，绝对不屑于做污蔑的事情来。他想要对付谁，直接打过去就是了，根本没必要做这种事情。
女真人那么强大，燕飞不也是同样没用什么计策直接挥兵杀过去的将其灭的干干净净。更何况是方敏德韩朔这些上不得台面的蠢货。
“现在怎么办？”一位大臣有些失魂落魄的询问。
他们怒气冲冲的来找燕飞，甚至做好了血溅五步的打算。可燕飞仅仅是用一批卷宗就让他们哑口无言。方敏德等人所做之事毫无疑问的是犯罪，还是那种会被抄家灭族的犯罪。他们已经失去了过来理论的基础。
“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他们的性命。”李若水重重的叹了口气“不能再杀了，再这么杀下去一切都会回到五代之时的血腥之中。”
李若水的话让所有人都不寒而栗。五代时候的文官们在武将眼中就是圈养的家禽，想杀就杀想吃就吃。那种悲惨的过往是任何文官们都不愿意再回首的往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那悲惨的一幕再次上演。
李若水和张叔夜等人对视一眼之后，直接转身向着燕飞走了过去。
“国师大人。”张叔夜上前行礼“方敏德等人确是罪有应得，不过我等还请国师饶过他们的死罪。”
“嗯？”燕飞好笑的看着张叔夜等人“饶死罪？那还要法律做什么？”
张叔夜与李若水面色难看。燕飞的话没说错，这些人犯下了欺君之罪都能被饶恕的话，那以后还不乱了套？
可对于他们来说，一旦再次掀起大规模屠戮文官的事情来，那大头巾们将彻底沦为被人蔑视的存在。这是他们的底线，无论如何都不能动摇的底线。
几人已经不知道该如何为方敏德等人求情，最后干脆直接向着茂德帝姬跪下来，摘下了自己的官帽放在身前长跪不起。
茂德帝姬性格柔弱，见不得这种事情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是将求助的目光看向坐在对面的燕飞身上。
燕飞好整以暇的放下手里的水杯，目光在李若水等人身上转了一圈之后平静开口“看在茂德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他们一个机会。不过...”
没等李若水他们露出松口气的神色，燕飞就已经接着说出了自己的安排“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些人不能继续留在国内了。你们儒家不是整天都说要教化万民，外圣内王吗？那我就给你们这个机会。方敏德他们可以不死，但是要被送去海外教化番邦蛮夷为你们儒家的传播做贡献。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情出现，那同样全都送到海外去。”
蓝蓝的天空，清澈的湖水。绒毯一样柔软的草坪，美丽的鲜花等等。这或许是现代世界之中一些人对国外的想象。可实际上在这个时代里，国外那是一个非常可怕的词语。
国外意味着可怕的各种疾病，意味着远离繁华故土，意味着要和那些话都说不清楚的蛮夷打交道，意味着要从文明世界进入到蛮荒世界。
这是一种流放，一种非常可怕的流放。甚至比流放到琼州还要可怕，甚至比杀头还要可怕。
李若水等人互相交流一番之后，只能是无奈的向着燕飞行礼表示接受。因为他们别无选择。能够保住命就已经足够，还奢求其他的就过分了。
而且他们要保的实际上是不让文官们沦为可以随意杀戮的对象，只要人不死就行。至于方敏德等人，各安天命吧。
上善若无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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