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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披露之于午夜表
深夜。
大家都睡了，被压在崔斯坦身下的莱德露出一副痛苦状，却不忘一边打着呼噜。
托维尔慢慢地爬起来，身乏力，同时房间内陌生人的气息刺激着他的鼻子。
咕噜。他的肚子一阵轰鸣。
饿了吗？过来吃饭吧。负责守夜的亚瑟，在房门前等着，一边示意托维尔过去。
虽然还是充满了恐惧，但饥饿让豹人少年无法再顾得上别的事情，他下了床慢慢往外走，突然脚一阵酸软，几乎要倒在地上。
心点，别吵醒其他人。亚瑟扶着托维尔让他免于跌倒。
来，快点吃西补充体力。他几乎是拖着托维尔去饭厅的。
热腾腾冒着蒸汽的炖汤，滑进豹人少年的喉咙里，让他突然觉得又活了过来。他喘了口气后，就开始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了。
亚瑟静静地坐在一旁，就这样看着豹人少年吃饭。
呜！托维尔被食物咽到了作痛苦状。
笨蛋，叫你慢点儿吃。亚瑟拍了拍豹人少年的背，几下过后，托维尔终于把卡在喉咙的食物顺利吞下去了。
呜豹人少年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气。
但是接下来他做出了一个亚瑟想都没有想到的举动：托维尔拿起右手的刀，朝自己的手腕割了下去！
你干什么？！情急之下亚瑟伸手去挡，结果刀子把亚瑟的手深深地割开了一道口子！
你这亚瑟忍着疼痛一手扇飞了托维尔手上的餐刀。
亚瑟意识到，那下割手腕的力度是认真的。还好那不是特别锋利的刀，不然亚瑟的手就连骨头都要被切开了。
呜呜呜呜呜托维尔低声地哭着，眼泪不断地滴落。
就算是割腕你也死不了的，兽人的生命力这么顽强，失点血算什么？亚瑟一边包扎着自己的手，一边，有什么大不了的事需要用自杀来解决？你这个蠢货。
不要托维尔哭得含糊不清地，不要那样对我教喵
那还真是对不起呢，可以的话我才不想管你。亚瑟冷冷地。
不要不要对我这么好喵
到这里，亚瑟突然抓住托维尔的脸：子，看着我。
啪！托维尔还没有反应过来，马上被亚瑟掴了一个巴掌。
这个巴掌是送你的。你一边哭着一边什么喵喵喵的，听得我特别的恼火。亚瑟道，要么你就别话，光哭。要么就把话完了再哭。要么就干脆不要哭。懂吗？
托维尔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耳光掴得一阵愕然，然后他的哭就止住了。
哦，不打算哭了吗？
杀，杀了我喵。豹人少年声，我，我没有资格再和你们在一起喵。我在这里只会只会给你们带来危险喵。
终于肯好好话了吗？亚瑟抚摸着托维尔的头，就如同在安慰一只受伤的猫似的，但是他的话却和他的行动完不搭调：杀你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不想不明不白地杀了你。我最讨厌被蒙在鼓里就把一件事情了结。如果你想我帮你解脱，最好还是先把你肚子里的秘密部吐出来。这样的话我还可以让你得个好死。
托维尔回避着亚瑟的目光，又不话了。
你以为你死了就不会给我们带来麻烦？别傻了。那些狐人会以为你早就把秘密告诉了我们。就算你死了，他们也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们的。
所以亚瑟啪地抓住豹人少年的脸，拧过来让他不得不面对着自己：你给我话，快点。就算你不想活了，也现先把情报给我吐出来！
你不会想知道的喵。豹人少年低声嘀咕道。
那由我决定。亚瑟，但我至少得听过了才能下决定，对不？
托维尔闭上眼睛不话，但是他的态度显然已经平缓了很多。
好，你现还不出来是吗？随便你。亚瑟拍了拍豹人少年的头，去洗个澡然后睡觉吧，有什么以后再。
托维尔点点头，抹了一下眼泪。
亚瑟他突然声问，这个世界上有谁是为了死去而出生的喵？
没有。亚瑟道，人不能选择自己怎样出生，但是能够选择自己怎么活着。
你刚才所做的行为也是选择的一种，不过是最愚蠢的一种。答应我别再做了。
知道了喵。托维尔声答道，还有谢谢喵。
你还是快点把喵给去掉吧，你什么都带上个喵，话里的严肃气氛都掉光了。亚瑟道。
托维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准备向浴室的向走去，可是没有跨出几步就开始脚软了，笨拙地摔倒在地。
你这个没有用的家伙，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吗？亚瑟过来扶起托维尔，来吧，我帮你洗。
不，不用喵托维尔尴尬地道。
吵死了！亚瑟把豹人少年拖进了浴室。
呜喵洗澡水从头上淋下来的时候，托维尔打了个冷颤。
好了，到浴缸里泡泡吧，别泡昏了。亚瑟道。
托维尔腼腆地爬进浴缸里。浸在热水里的他稍微放松了一些。
然后是亚瑟把托维尔的手抓过来，果然，指甲一下子长了这么多。该给你修修了。
他拿起刀准备帮托维尔修甲：别乱动，切到了手指我可不负责任。
托维尔不话。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静静流逝，泡在热水里的豹人少年，一言不发地看着面前的骑士在给自己做着这种仆人才会去做的活儿。谁是奴隶谁是主人，这立场是不是弄反了？
不要无法再忍耐的托维尔，声嘟哝道，不要对我这么好喵我只是个怪物喵。
怪物吗？
相同的话曾经在哪里听过。亚瑟愣了一下，他的头一阵疼痛，往昔的记忆像是潮水般涌出。
最初只是一个人。
然后，遇到了他。
亚瑟，红发少年看着脸色苍白的少年，道，我是凯，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
来，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的。
哼哼，你这脏猫。红发少年一边搓洗着弟弟的头发，一边用水冲去少年身上的泡沫。
脸色苍白的少年对一切漠不关心，好像他自己根不在此时此地，而是在别的世界的尽头。
红发少年心里清楚得很。对那双空洞的眼睛，是他对世界无动于衷的证明。他对一切不再关心，对一切不闻不问，放弃了思考，甚至放弃了活着的希望。
那是死者的眼睛。
你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红发少年低声叹道，我曾经和你一样，所以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到这里来的。
曾经拯救过红发少年的那位骑士，早已成为少年心中的一根支柱。他第一次理解到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的冷漠无情，第一次再对人世有了憧憬。这不过是三，四年前的事而已。
这一次，轮到我来拯救你。红发少年看着他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又一天，红发少年拿着纸条在贫民窟里闲逛。
居然要孩去给他买酒这样的老爸真是糟透了。他叹了口气，然后转过来对脸色苍白的少年，来吧，亚瑟。在外面走走对你的病情有好处。只是你记得要跟紧我。
现在想来，那真的是孩子愚蠢的想法。
怎么可能跟得紧。
等红发少年买到酒，回过头来看他的弟弟时，他的弟弟已经魂不守舍地走了好一段距离，而且还非常不幸地，撞在了一名流氓的身上。
喂，子，你是怎么回事？！流氓们开始包围了脸色苍白的少年，你走路怎么就不长眼睛呢？！突然撞过来，弄脏了大爷我的衣服，你该怎么赔偿的好？！
真是糟透了。
喂，你怎么不话了？你这兔崽子连礼貌都不懂了吗？！见苍白的少年一言不发，流氓们更加嚣张。
等一下！红发少年急忙冲了过来，挡在他的弟弟面前，各位大爷，对不起！这是我的弟弟，他是个笨蛋，而且是个哑巴，不能开口话。他只是个屁孩而已，大爷你们就不能大人有大量，饶了他吗？
饶了他？！带头的流氓冷笑着，子，你是白痴吗？怎么可能轻易地饶了你们？！
他一脚将红发少年踢倒在地。
来吧，子，给大爷磕头！磕过以后或许我会饶了你！
这，这样吗？好的。红发少年顾不上抹去嘴角的血，就跪在流氓面前，连磕了好几下头。
这，这样可以吗，大爷？
恩，还算可以。流氓一副满足状道。可是，就在红发少年以为没事了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流氓冷笑道：骗你的。
在带头的流氓使了个眼色以后，一群流氓冲上来对红发少年又打又踢。一顿狂殴以后，他们翻找遍红发少年身上的口袋，搜到了可怜的几个铜币以后，开始更恼火了。
死子，原来是一穷二白的啊？流氓恶狠狠地，浪费了我们这么多时间，你死定了！
流氓们的殴打更加狂暴了，拳脚如雨点般落在红发少年身上，不消一阵就把他打得体无完肤。
呜啊！红发少年吐了一口血，一动不动了。
啧，这样就不行了吗？真没趣。带头的流氓又补踢了一脚，见红发少年仍然纹丝不动，他开始把目光转移到另一名孩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