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很能明白这种感受,他有感同身受的感觉。
从他重身为虫时开始直到现在,除了陈采儿这个女孩之外,其他人看到他,无不是想杀掉他,或者是想抓住它当宠物研究的。
寸觉得这老头果然坏的很,而这女人也愚蠢的很。
用这样的式保护女儿,你们的女儿没得自闭症,没疯掉,还能保持这份纯真,简直没道理,真应该感谢老天爷赏饭吃。
陈采儿的遭遇,在她和林茵茵聊天的时候,了一些。
不过当时陈采儿半未多,只镇上的人都讨厌她,都骂她是扫把星,除了她弟弟和陆夫子,大家都对她很不友好,包括她的父母。
当时寸还觉得她的父母,可能是她的后爹后娘。
毕竟虎毒尚且不食子,哪个做父母的,会对自己的子女差到哪去?
如果是后爹后娘,那就情有可原了,毕竟后爹后娘在许多影视作品里面的形象,一向都不怎么友好。
可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些个原由,实在是让寸有些无言。
因怕家族继续找他们女儿麻烦,而对自家女儿打骂不断,寸觉得这种做法其实很愚蠢。
也不知道这女孩是如何挺过那段‘黑暗时光的?
都环境能改变一个人,可似乎并未将她改变,这不科啊!
寸摇摇头,对陈采儿道:“采儿,我要去饱餐一顿了。”
他着,纵身跳上他们家的屋顶,闻了闻空气中的气息,找到了陈采儿的房间,直接钻了进去。
至于她们母女之间的情感大戏,寸实在是没什么兴趣。
进入陈采儿的闺房之后,寸从腹中吐出两株龙血草。
这次,他敞开了吃,两株龙血草硬是被他一次性吃了下去,结果吃得有些撑,懒得动弹之下,便直接在陈采儿的床上休眠。
当寸从休眠中醒来时,已经在七天后的事情了。
“寸,你醒了!”
寸才刚从皮蜕中钻出,耳畔便传来陈采儿高兴的声音。
“寸,你又变漂亮了,不过样子还是很哎!”
果然,再次进化的寸,样子来往龙的向发展了,就连把他丑哭的尾巴,都已经有了鱼尾的模样。
现在就差长出龙须和龙角分叉,以及长出龙脊的脊鳍了。
相比之前尺余长的身体,这一次直接增长了三寸多。
但在别人看来,依然还是只不点。
他问:“我睡了几天了?”
“七天了!”
寸抬首看了眼窗外,窗外刚刚放晓,发白。
房间出现几缕光线,寸便见陈采儿那单薄的身上,穿着条粗布短衣爬在床上,床边摆放着一双粗糙的草鞋,发丝有些散乱。
“寸,我要去洗衣了!”她着,起身穿上草鞋,然后开始整理床,将寸蜕下来的衣蜕放到一边,叠好被子,跑出房。
寸腾身上窗,便见女孩吃力地抱着木盆,朝后门走去。
他们家的后门不远处,便是青溪镇的那条青溪。
晨间雾气重,气温还凉,溪水更是清冷。
可陈采儿干起活来,却是相当麻利,也无二话。
寸身形一动,想要上前帮她,结果一动,直接一头撞在他们家后院的院墙上,直接把他们家院墙给撞出个窟窿来。
“特么的,身体的协调性又失去了!”寸暗骂。
“寸,你干嘛撞墙呀?”
“我……我炼铁头功!”寸双爪按在墙上,身体挣扎了下,将脑袋从土墙上拔了下来,道:“抱歉!来是想帮你的!”
“……”
陈采儿愣了下,笑道:“不用,我拿得动!”
她吃力地搬着木盆,朝青溪走去。
寸一扭一拐,有些别扭地跟在陈采儿身后。
然后看着陈采儿来到青溪边,开始浆洗衣物。
的人儿,干起活来,却是一把好手。
看她那娴熟的动作,寸觉得这个女孩以前过得真苦。
原应该是个无忧无虑,享受童年欢快时光的天使啊!
他纵身入溪,在水里拨着爪子,觉得自己应该清醒一下,自己是不是也同情心泛滥了?
他在溪中找了块石上,爬了上去,趴在那看着陈采儿,问道:“采儿,你不是和你母亲解除误会了么?怎还这么早爬起来洗衣?”
陈采儿看到寸趴在溪石上看着她,便咯咯笑着往他身上泼水。
“习惯了呀!娘亲和爹爹他们平时下地干活也很累,这些事我能帮他们做的,就尽量帮他们做了!”
寸埋首入溪,吸了口溪水,朝她吐去。
当然,他没有瞄准,怕吐她一身,让她生病。
但陈采儿依然吓得哇哇大叫,表情很夸张,显然是在玩闹。
这样懂事的陈采儿,却让寸的同情心怎么也收不回来。
一人一龙玩闹了一阵,便见穿着件玄色长衫的陆夫子,佝偻着身子,负着手,晃晃悠悠地沿着河堤走来。
“哟!采儿这么早就起来洗衣了呀!不错不错,天将将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
听着这老头抑扬顿挫的声调,寸心里便暗骂:“这糟老头子还真是坏的很!没见人家姑娘被生活欺负惨了吗?”
陈采儿抬起头来,起身朝他鞠了一躬,道:“先生早!”
“哎哎,早早!”陆夫子背着手,笑嘻嘻的应着,“你继续!”
然后在溪边的石墩上坐了下来,就那么看着她洗衣,接着陈采儿便开口背起了类似‘而时习之这类古。
听了一番,陆夫子便捋着胡子笑道:“不错不错,不过还需再接再厉。三人行,必有吾师。平时多看,不懂便问。问这西,并非只在书上,事事洞明皆问,诸般道理,皆可从生活中悟得……”
陈采儿微笑道:“先生今日欲教采儿何问?”
老夫子抬首看了寸,微笑道:“今日啊!今日先生便教你《师》吧!虫子你也听听。古之者必有师……”
老夫子在溪边和女孩讲,寸也趴在溪石上听着。
听着听着,寸便发现,这所谓的《师》,与他曾经所的那篇《师》,出入并不大,字句或有不同,但意思相同。
会出现这种情况,寸觉得可能是世间道理都相近,所以儒门至圣在总结这些世间道理之时,所总结出的问也差不了多少吧!
世间道理大同异,只是表达的式不同罢了。
明白了这个道理,也就能明白那句‘事事洞明皆问,人情练达即章的意思了。
是以,在这个儒极为发达的世界,能够听到这些他觉得熟悉的儒家经典,也就没什么好值得奇怪的了。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先生的意思是,采儿以后也可以像先生这般厉害么?”
陈采儿听到最后那句话时,不由笑问,大眼眯成了月牙,虽然脸上依然有菜色,但笑容却极为甜美纯真。
“是极是极!”老夫子哈哈笑了笑,道:“早上就先到这里了,下午来私塾见我。”
“嗯,好的,先生慢走!”
“哎哎!”
陆夫子摆了摆手,转身离去,也没理会寸。
寸看向陈采儿,问道:“采儿,那些修士都离开了?”
“嗯,都走了!我弟弟也和他们走了,听要去很远很远,一个名叫火桑洲火桑宗的地。也不知道何日才能见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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