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凯莎会没有注意到那些吗？肯定早就洞悉。
近万年来神圣凯莎一直在极力培养新生代，慢慢地弱化掉老牌天使的影响力，为的就是稳固住正义秩序。
话可能会有些难听，神圣凯莎之所以让梅洛天庭被新鲜血液取代，其实就是因为老牌天使不纯粹。
老牌天使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思想过于复杂不，对正义秩序其实有自己的理解。
大多数的老牌天使认知中，所谓的正义秩序就是个口号，喊着囔着正义，干的是扩张那么一回事。
不知道是神圣凯莎不对劲，还是老牌天使不对劲，某一天正义秩序真的开始在转向纯粹的正义，牺牲不再是为了获取资源，变成了维护弱去牺牲。
结果？神圣凯莎来获得已知宇宙多数明的爱戴，梅洛天庭的老牌天使慢慢也退役得没剩几个了。
“我进入天庭的时候，基上没有多少老一辈的天使了。”彦又给换回了中世纪款式的甲胄，看向冷，问道：“你呢？”
“一样。”冷当然也进行了换装，不再具有天使的特征，道：“其实我也没有早你多少年。”
新生代天使中以冷的岁数最大，再来才是彦，她俩算是新生代天使中年龄最大的两个。
他们现在是身处一个营地。
艾妮熙德以史奈夫打赢萨拉杨，遵守比斗的理由，出兵北伐恶魔。
“若宁退役后，老一辈的天使只剩下了凯拉。”彦看向了吕启，道：“所以，你到底想什么？”
凯拉一直在督造天刃七号，等待天刃七号建成就履任舰长一职，并没有过多参与梅洛天庭的政务。
关于新生代女天使取代老一辈的话题是吕启首先挑起来。
“我了，你们别激动。”吕启先提个醒，才道：“你们可以将新老交替视为一次换血，凯莎女王验证正义秩序可行性的尝试。”
彦一时间有些没听懂，或者听懂了装作不想听懂。
“的确，老一辈天使其实……真的不怎么认可正义秩序，她们认可的是凯莎女王。”冷比彦干脆多了，直接：“对于她们来，不管凯莎女王要执行什么秩序都无所谓。她们认定的是凯莎女王身，无关于什么秩序。”
“正确。”吕启是打响指打上瘾了，一个脆响声过后，道：“包括鹤熙在内的老牌天使认可的是凯莎女王，若宁也算是这一类。新生代女天使呢？”
彦斩钉截铁地：“爱戴凯莎女王，认可正义秩序，并愿意为维护正义秩序而牺牲。”
“看，这个就区分出来了。”吕启比较纳闷，甩了甩头道：“所以纯粹的留下，复杂的退役过自己的日子。”
之所以纳闷，是吕启搞没明白一点，天使姐姐都不愿意思考的吗？
换作蓝星人，闲着没事就喜欢胡思乱想，很平常的一件事情分分钟被复杂化。
“那么我能理解，退役天使并不是真的退役，是归于鹤熙麾下吗？”彦这样是天使明不存在平民。她像是要得到确认，问道：“鹤熙其实是神圣凯莎安排的一个保险？”
“所以我一开始的想法很搞笑，比如认为鹤熙是来夺权这一点。”彦当时真的就是那么想，还开口质问了鹤熙，得到的回应是鹤熙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她自嘲地笑了笑，道：“是我太将自己当回事，也将梅洛天庭看得太重了？”
神圣凯莎猜测到有阴谋在酝酿，去费雷泽极为可能会断线，事先拜托鹤熙救场。
以此推断为前提，彦的假设成立了。
后续的事情也在明一点，没有鹤熙的救场，彦没有足够的威望镇场子，梅洛天庭必然会出现混乱。
事实就是那样。
梅洛天庭一直讲究不争权夺利，可是不代表在职天使没有自己的交际圈子。
像是冷，她有自己的交际圈子，有一帮团结在她左右的天使姐姐，数量面甚至比彦还多一些。
有一个冷，就会有第二名类似于冷的情况，出现各自的圈子。
也许情况还要更复杂一些，原因在于这个阶段的梅洛天庭，转化天使已经占了七成左右。
转化天使是带着记忆从凡人成为天使，她们有各自的母族，甚至会有自己在各个明的子嗣。
有一名绝对权威者压着，她们在维护正义秩序的时候顶多就是假公济私，干不出更过份的事情，估计也没机会那么干。
没有了绝对权威者压制，往好了的法叫选择退役，直白点就是散伙。
“当时要选择退役的在职天使占了六成。”吕启看到彦露出讶异的表情，再看到冷先是一愣又转变成怒容，选择掀开这个疮疤，道：“没错，她们都是转化而来的天使。”
别问吕启这个消息哪来的。
有些事出来将会很没意思。
在场的人却是知道消息会是来自哪里，必定是出来掌控了一切的鹤熙。
“所以，真正将梅洛天庭当成家的只有我们这些……这些……，按照蓝星的法，就是混血儿？”彦很快将情绪调整过来，接着往下：“鹤熙掌权之后不断派遣在职天使前往各明，她们那么卖力和拼命作战，不是在维护正义秩序，其实是在保护自己的母族和丈夫、子嗣？”
“这样就有点过于偏执了。”吕启哪怕觉得彦没有错也不会承认，不然彦是要黑化。他没敢用肯定语气，比较轻松地：“别管她们是什么想法，只看有没有服从命令就好了。”
“我是不是能够假设，凯莎女王发现自己的努力换来了这个样的结果，生出了厌倦的心态，选择踏入陷阱？”冷非常在乎这个，双眼在冒着凶光，道：“这样的天庭实际上已经腐朽，应该破灭，再重立？才有彦担任临时的天使统帅，有艾妮熙德这么一个储君。”
吕启发现她们有黑化的迹象，想着是不是赶紧换个话题。
“应该是了……”彦一脸的沉思，道：“也许早在与恶魔的第二次战争时，凯莎女王已经在进行布局了。”
暗指的是战陨的艾兰转生成为艾妮熙德。
自以为猜测出一些真相的彦变得有些消沉，她开始认为自己就是一个过度角色，用蓝星的话来讲就是为王前驱。
简单的，就是一个背锅侠或垫脚石，单纯为了成就真正王者的存在。
“如果那是凯莎女王的布局，我会遵循。”彦在笑，平静地笑着，看向了吕启，道：“完成使命之后，我们……找个地安静的生活，可好？”
“……，好。”吕启是下意识应了一句，顿了大概两秒，却是极其严肃地：“好是好，但你不尝试去做到更好吗？”
彦还在笑，却是一种没有任何情绪的笑，然后摇了摇头。
吕启进行这个话题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哀莫大于心死的天使姐姐，还是受到了极大打击的天使姐姐，是为了让彦、冷等等天使姐姐明白神圣凯莎也想要改变，只是秩序出自神圣凯莎之手没办法自己去改变。
“别放弃，振作起来！”吕启激励道：“凯莎女王让你接任天使统帅，是希望你能做得更好。”
彦还是在笑，笑得……非常佛系。
吕启就忍不住伸手薅头发了！
“呲！”冷很是看不下去，道：“难怪得不到姐妹的爱戴。”
“蛮好的。”彦没改变笑容，道：“好好完成使命，反正一开始我就是个过度的。”
“我现在去杀了她。”冷霍地站起来，一边走一边：“她还不是天使，真的要能被我杀死，明知识宝库算错了。”
彦的反应是一蹦再一跳拦住冷，：“凯莎女王断线之前嘱托我好好保护她。哪怕知识宝库算错了，她也不能死在我的保护之下！”
吕启在鼓掌，吸引了天使姐姐的目光，道：“很好，你们开始怀疑知识宝库也有错的时候。凯莎女王会很欣慰，鹤熙也会感到高兴的。”
以前的老牌女天使不至于，可是新生代的女天使真的太迷信凯莎知识宝库了。
现在要改变女天使，首先就要从打破一些规律开始，要不然她们不算是真正活着，只是凯莎知识宝库操控下的玩偶。
不是凯莎知识宝库的存在不好，是它应该服务于生灵，不是生灵去服务于它。
末倒置的事情一直都在发生，但不应该发生在作为已知宇宙第一的天使明身上，否则巅峰只在一朝一夕之间。
“凯莎女王是不是没断线？”彦当然不是公开问出来，她是使用私人频道，平静到过份地：“你知道太多了，再聪明也不会用这种尽在掌握的态度来事，更不会毫无心理压力和负担参与进天使明的事务。”
啧啧！
一直作为执行者的彦，她竟然会思考了？
“来我应该否认，不过……”吕启其实是被问得非常意外，因为之前就有过思考，做好了各种的预案，道：“还是要告诉你，一些事情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你应该做得更好，因为始终有一双目光在注视着你。”
模棱两可，就这样。
彦依然平静，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