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眸幽幽暗暗，仿佛是染上了一层墨色的深重雾气。
诗雅一愣，实在是太熟悉韩凌这眼神变化的意义了。
只是，正通着电话呢，他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诗雅正疑惑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身上……好像凉了点儿。
诗雅奇怪的低头，这才发现自己是没穿衣服的！
想起昨晚干的事儿，那肯定是没穿衣服就这么睡了。
自己给睡糊涂了，再加上天太暖，所以她就无所觉。
这会儿发现了，赶紧把被子拉上来，严严实实的裹住自己。
诗雅又戳了下韩凌。
现在通电话呢！
韩凌手有点儿痒，躲在被子里，虚虚的握一握，当然不会真去碰诗雅。
虽隔着手机，对也看不见。
但韩凌还是觉得这是在当着人的，自然不能这么对诗雅。
“凌少，五点的时候我给你发过微信。”佟初年自然不知道电话那边的事情，“那时已经把连清音出卖了黑市的消息，传给黑市了。”
连清音当然没有出卖黑市。
她可不想死。
所以哪怕是受了那么大的罪，也依旧死咬着，没敢把黑市出来。
而韩凌让魏无做的，不过就是给黑市一个假消息。
让黑市以为连清音因为受不住问话，把黑市给供了出来。
“怎么？连清音又出什么问题了？”韩凌问。
佟初年顿了顿，：“连清音她……死了……”
“……”韩凌一下子沉默了。
诗雅没想到，前几天才见过的人，就……就死了？
诗雅下意识的抱紧了韩凌的胳膊。
韩凌低头看她受惊的模样，把她抱进怀里安慰。
诗雅原还觉得有些冷。
但进了韩凌的怀里，就觉得好多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韩凌又问。
“看监控，是早晨五点三十五的时候，她刚离开警局不久。”佟初年道，“在德胜路的那个十字路口，被从旁边冲出来的大货车给撞翻了好几翻。之后从货车里下来一个人，应该是司机。戴着鸭舌帽，口罩和墨镜。所以看不见他的脸。”
“看监控，那个司机把点着的打火机扔进了车里，车内爆炸。警赶到的时候，只从车中拖出一具烧焦的尸体。”
韩凌怕诗雅听着害怕，便去捂她的耳朵。
诗雅却摇摇头，把他的手拿了下来，“没事的。”
佟初年听到诗雅的声音，愣了一下，“夫人也在？”
诗雅：“……”
突然听佟初年这么，诗雅还很不适应。
这一声“夫人”，一下子把她叫老了似的。
之前和韩凌还没结婚的时候，佟初年都直接叫她名字的。
诗雅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正都是平辈，这样反而更自在一些。
诗雅嘴角抽了抽，：“是啊，因为我听见是跟连清音有关，所以就想一起听听。”
佟初年沉默了。
刚才他了下连清音的死因和死状，现在想想也挺吓人的。
如果知道诗雅也在听，他一定的委婉含蓄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