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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的意思，是要让两个总旗的士兵直接对决，这样既能缩短考核时间，也能让士兵体味到对抗，顺带着考教各个旗官的带兵能力。</p>
两名总旗官回去一，刘云水顿时跳将起来，他旗下的九名士兵，军律已经纯熟，无论与那个旗对决，都能立于不败之地，“大人，让我们旗先来吧！”又隔着数人看向李自成，目光久久不愿离去，赤露露的挑衅。</p>
李自成岂能不知道他的心意？也不看他，双手握拳，高声向陈川道：“属下也愿意先来！”</p>
陈川微微一笑，“自成，让士兵们不用紧张，千万别给我脸上抹黑！”</p>
李自成点头向陈川示意：“大人放心，士兵们绝对不会给大人丢脸！”</p>
他这个旗的士兵，与刘云水那个旗的士兵，排起两列长队，一对一立在王面前，背诵起《十七律五十四斩》，旁边李军也在考核另外两个旗，两位总旗官陈川、马可都围在王的身边，李军那边，倒是不太受关注。</p>
九轮下来，十八名士兵都能熟背军律，如果比起熟练程度，李自成旗下的士兵略微占些优势，几乎每一轮对决，用时都少了一些。</p>
但他们是新兵，考核的内容是会不会背诵军律，至于熟练的程度，暂时没有要求，只要不出现错字就行，按照这样的考核标准，双算是打平。</p>
刘云水得意地看着李自成，这次己总算没输，对他来，打平是个完能接受的结果。</p>
李自成向前跨出一步，双手抱拳，向王行了一礼，“大人，这一轮考核尚未结束！”</p>
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士兵都这么熟练了，旗官总不会差过士兵吧？也罢，你们两位旗官就当着大人的面背上一遍，也让士兵们开开眼。”</p>
李自成咳嗽一声，清了下嗓子，刘云水顿时尴尬起来，脸上涨得像是抹了猪血，他狠狠地瞪了李自成一眼，但李自成视而不见，让他的目剑无处着力。</p>
“开始！”王的亲兵板着脸喝了一声。</p>
“其一：闻鼓不进、鸣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p>
“其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p>
“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p>
……</p>
李自成一气呵成，十七律五十四斩脱口而出，等他背完时，刘云水才背到十二律，这时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刘云水的身上。</p>
刘云水一急，额头上顿时冒出细密的汗珠，背到十五律的时候，竟然将“逃避”成“逃逸”，王的亲兵曲了下拇指，记录下他的第一个错字。</p>
十五律过后，刘云水开始结巴起来，直至站在寒风中，张着嘴一个字都不出来，就像是被谁掐住了脖子，看样子是卡壳了。</p>
马可气急，当面训斥道：“混蛋，你这个旗官是怎么当的？竟然连自己的士兵都不如！”</p>
凭良心，刘云水这个旗的士兵总体还是不错的，虽然比李自成这个旗略微差些，但比其它的旗强多了，其它八旗，能有一半士兵完整背出《十七律五十四斩》就不错了，更别对内容的理解。</p>
王摇了摇头，也不话，刘云水灰溜溜带着自己的旗，默默回到刚才列队的地，眼角的余光却是死死地瞪着李自成，如果目光能够像利剑一样好使，李自成早就被穿心了。</p>
第二项考核，自然是长跑，是考核，王与李军也没给出标准，他们的意思，也就是让百名士兵同上操训场，能跑完程就算过关。</p>
但刘远水请求王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要在操训场上打败李自成那个旗。</p>
李自成觉得奇怪，在操训场上，你从来没有赢过我，你这个旗官都不行，难道你的士兵还能赢我不成？却听得刘云水道：“……次考核是针对整个旗，就像刚才的军律考核一样，一个对一个，操训场上见真章，求大人成！”</p>
一个对一个，难道不怕我采用田忌赛马的法子？李自成心下疑惑，却听得王笑道：“不错，这的确是个法子，你上次就要向李自成挑战，这次恰好是个机会，让两个旗的二十名士兵共同上场，自成，怎么样，敢接受挑战吗？”</p>
二十名士兵同上跑道，田忌赛马的法子就不好使了，到了此时，李自成岂肯退缩？便是李过，也是握紧了拳头，但李自成明白旗下的士兵，真要比较起来，第一名对第一名，第二名对第二名……自己这还真不占优势。</p>
不知道什么原因，李自成这次分到的士兵，除了李过是他带过来的，其余的士兵总体上比其它旗略微差些，何米还不到十六岁，更是营年龄最的士兵。</p>
他虽然对士兵的训练比较严格，但二十天的时间，进步还是不太明显。</p>
想到这儿，李自成微微一笑，向王抱拳道：“大人，属下愿意接受挑战，让两个旗的二十名士兵一同走上操训场，但属下有一个问题需要问问刘大人。”</p>
刘云水向他挑战，那就是将自己这个旗置于李自成之下，就像是拳王挑战赛，都是别人向拳王挑战，未战之时，刘云水已经将自己贬了一番，至少在王的眼里应该是这样，李自成何乐不为？</p>
不等王回话，刘云水抢着道：“有什么话快，大人还等着考核呢！”他显然急不可耐了，刚才在军律上失了一分，现在急切地想要扳回来。</p>
李自成不紧不慢，一字一句道：“刘大人，如果用十块木板围成一个水桶，请问水桶能装多少水，是由哪块木板决定的？”</p>
这不是脑筋急转弯，但刘云水没有后世的经验，自然不知道现成的答案，尤其是问题比较活泛，他一时不知道从何处下手，便把眼一瞪，气呼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水桶木板，与今天的考核有什么关系？还是来正题，你要是怕了，那就换人！”</p>
“大人，”李自成转身面对着王，“这个问题与今天的考核关系大了，属下斗胆，求大人稍候片刻，让刘大人先回答这个问题！”</p>
王装模作样皱了下眉头，做出深思的样子，又摸了把下巴，面上陡然一喜，似乎找到了答案，却将视线投向刘云水，“云水，你就快些作答吧，考核不在一时。”</p>
刘云水吱吱呜呜，却是答不出所以然来，只得将问题顶回去，“那依你，应该取决于哪块木板？”</p>
李自成属下的士兵顿时哄堂大笑，他们虽然也不知道答案，但他们的旗官一定知道，至少比刘云水强些。</p>
“大人，属下曾听先人过一个‘水桶法则，”李自成向王拱手，又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刘云水，“用十块木板围成一个水桶，水桶能装多少水，不是由最长的木板决定的，也不是由中等长度的木板决定的，而是由最短的那块木板决定的。”</p>
“什么最短的木板？难道木板长盛水不是多……”刘云水忽地发现，自己意会错了李自成的意思，不等众人嘲笑，他面上已经红得像是煮熟的龙虾，幸好他的肤色来就有些黑，黑里透红，倒也不太明显。</p>
王却是已经醒悟过来，不禁哈哈大笑，“正是这个道理，‘水桶法则，大人倒是第一次听。”</p>
刘云水虽然受窘，嘴上还是不服，“这个什么水桶，与大人的考核有什么关系？李自成，你不要节外生枝。”</p>
“自然是有关系，”李自成倒背着双手，神情怡然自得，“军律上，擂鼓该进，旗倒该伏，但一支军队冲锋或者隐伏的速度，不是决定于身手快的那些士兵，而是决定于身手最慢的那名士兵。”</p>
李军听到此处，才打量着李自成微微颔首，口中却是一言不发。</p>
李自成继续道：“如果是急行军，军队减员最大的原因，不是敌人的伏击，而是士兵的掉队，掉队就是从那名跑得最慢的士兵开始的。”</p>
刘云水还是不服，却也不出什么道道，“可是，可是……”</p>
“没什么可是，”李自成打断了他的话，“你刚才也过，今天大人考核的是整个旗，操训场见真章不假，但我们要比的应该是跑得最慢的那名士兵，”又看着王，“大人，你是不是这个道理？”</p>
到了此时，王再要反对李自成的建议，那就明他对“水桶法则”一窍不通了，他干笑两声，“嘿嘿，就按自成的办吧！”</p>
李自成平日是将士兵当做一个团体训练的，这样的比赛结果，根没有悬念，二十名士兵都跑完了程，但落在最后面的两名士兵，都是刘云水那个旗的。</p>
刘远水铁青着脸，恨不得用眼剑将那两名士兵刺出几个窟窿，两名“闯祸”的士兵自知罪孽深重，低着头一言不发站到队伍的最后面，任凭刘云水如何使用目剑，就是不肯抬头接招。</p>
王呵呵一笑，也没责怪刘云水，只是以目示意李自成：好好干，哥看好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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