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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尚未起床，梁成、沈道就联袂过来求见，已经起床的高桂英，忙回房推了把正在酣睡的李自成，“自成，梁大人和沈大人来了！”</p>
“奥？这么早？”李自成揉着有些发涩的眼皮，打个长长的哈欠，“出门数月，这才刚刚回家，连个囫囵觉都不让人睡……”</p>
“梁大人他们这么早过来，肯定有什么公务，”高桂英“噗嗤”一笑，道：“快起床，一会梁大人又要笑话了！”</p>
老子睡自己的女人，还是正妻，还怕他们笑话不成？难道要老子去做和尚？不过，这样的话，只能在心里，高桂英是正妻，照管这个家没话，就是古板了一点。</p>
李自成整理着思绪，由着高桂英服侍穿好衣装，出了卧房，让何米先将梁成、沈道请去中衙的书房。</p>
吃着宋玉莲心准备的茶点，喝着可口的温茶，慢条斯理，半个时辰后，才去了书房。</p>
梁成与沈道已经喝了一开茶水，终于等到李自成出现，二人放下茶水杯，叩拜在地，“叩见自成（大都督）！”</p>
“你们都是大都督的高官，不用多礼，快快起身！”李自成向主位上一坐，接过何米早就预备的茶水，“成，沈道，这段时间，西宁没有什么变故吧？”</p>
“没有没有，”梁成道：“自成，属下赶着过来，就是要告诉自成，今天的粮食，又是喜获丰收，‘美洲三农更是堆积如山！”</p>
“成的意思，又要扩军吗？”李自成也想扩军，但现在库存的粮食，主要是红薯、土豆这种粗粮，粮倒是有限，此外，银子十分匮乏，根不能自给。</p>
整个甘肃省，加上西宁府，每年的商税不足两万两，主要的收入，还是靠几个厂子。</p>
但通往京师的商道，基上已经断绝，挣钱主要靠南线的江南了。</p>
上次攻打兰州府的时候，从肃王府没收了十五万两银子，如今差不多已经用了三万两。</p>
虽然还有十二万两银子的节余，但综合算起来，还是财政赤字，长期下去，这些银子总会有用完的一日。</p>
原先最为担心的是粮食，当粮食充足了，要组建正规军，就需要银子了，不但战兵要发饷银，西宁步枪、榴弹炮、山地炮的消耗也很大，这还只是制造，没有规模较大的作战，否则光弹药的消耗就不算一个数目。</p>
“属下只是民政官，是否扩军，自成和沈大人商量着办！”梁成一点都不位。</p>
“哈哈，成是民政官，不仅要管钱粮，还要管土地，没有土地，哪来的粮食？”李自成笑道：“上次过，在西海以北，设立海北府的事，成查探得怎么样了？”</p>
“自成，这正是属下预备要汇报之事，”梁成从怀中掏出一份地图，摊开放在桌上，“自成，这是我们的人绘制的草图，西海以北，并没有强大的游牧民族，现在又有狼骑兵护卫着大通山，立府的条件，应该是成熟了。”</p>
李自成看着面前的地形图，可惜太过简略，只有大致的山川河流，除此之外，根看不出确切的地形，不是人手不足，就是绘图的人水平不够，这些人最好送到西宁科技高等校去培训一段时间。</p>
不过，没有一个过于强大的游牧民族，那就足够了，先抢占了再，李自成在草图上寻找，一时没有主意，便道：“成，依你看，海北府立在何处为宜？下辖那些府县？”</p>
“自成，属下有两套案，”梁成在草图上一点，“第一，尽可能扩大海北府的土地，将海北府设立在沙流河中游，下辖甘子、浩门两线，不过，这样一来，海北府距离甘子、浩门两线，距离都是过远，需要在中途增加县镇。”</p>
“那第二套案呢？”李自成觉得，这一步夸得太大，海北府身已经深入西海以西了，一旦出现状况，西宁很难及时增援。</p>
“第二套案，是缓缓图之，”梁成道：“海北府设立在金银滩牧场附近，此处既有淡水，也有可耕之地，适于增加人口，辖县还是甘子、浩门两县。”</p>
李自成端详很久，终于在地图上一点，道：“成，海北府应该在此！”</p>
“在此？”梁成瞪大双目，道：“自成是，将海北府设立在湟水上游？此处立府，实在难以控制西海的西北……”</p>
“我不需要控制远西，”李自成摇着脑袋道：“设立海北府的目的，不是要快速扩张土地，而是要拱卫西宁，海北府靠近西宁，就早会纳入汉地。”</p>
“……”</p>
“将海北府放在湟水上游，西北有甘子县，北有浩门县，距离也不算太远，这两县恰好又拱卫着海北府，为西宁府再多一层保障。”</p>
李自成也想快速向西发展，然而，天命军现在的主要目标，并非青藏高原这些不毛之地。</p>
“自成得有理！”梁成这才明白，李自成虽然一直盯着西海以北，却没有冒进。</p>
“其实海北府的辖县，不是两个，而是三个，”李自成用手在地图上一点，道：“还有沙流河的下游，狼骑兵将在此立下沙柳城，这里将成为海北府的第三个县……沙柳县！”</p>
“原来自成早算计好了？”梁成在头发上挠了一下，讪讪笑道：“在沙流河下游立县，正好可以借助狼骑兵拱卫着西线……”</p>
李自成点点头，他的确是让王俊帮着守护西北，既然已经属于天命军，难道白吃白赚？“有狼骑兵拱卫着西北，卡当城、三角城就不用驻扎大批士兵了，周边的第五千户，可以调回西宁。”</p>
“原来如此……”梁成与沈道对视一眼，同时长呼了一口气，“大都督（自成）的手段，真是令属下佩服……”</p>
“不用给我高帽，”李自成看了眼梁，淡淡一笑，心道：你以为都督只会在女人的肚皮上跳舞？顿了一顿，道：“成，设立海北府，涉及到数个人事调动，你的担子可不轻！”</p>
“海北知府？”梁成顿时皱了眉头，“自成是让肃王朱识鋐出任？属下曾经试探过，恐怕他不愿出任，是要对抗大明朝廷……”</p>
“他已经不是肃王爷了，你只要告诉他，如果攻破兰州的不是天命军，而是高迎祥、张献忠这些盗贼，他还有机会出任海北知府吗？”李自成笑道：“海北府原并非朝廷的土地，让他出任知府，收回汉地的功劳……这是要让他青史留名啊！”</p>
“属下明白了，属下一定能服朱识鋐出任海北知府！”梁成心中又是一阵悸动，李自成让朱识鋐出任知府，偏偏就任的是海北府……李自成的目的，恐怕不是为了安置朱识鋐，而是让天下人知道：天命军连朱识鋐都能接纳，还有谁是不可接纳之人？</p>
自成的心中，真是装着天下呀……</p>
李自成见梁成在发愣，以为他在想着服朱识鋐的事，便道：“与朱识鋐相比，还有两人，就简单多了！”</p>
“自成的意思是……”</p>
“狼骑兵的民政官杨卜雄，原就住在沙柳城，熟知狼骑兵的性子，是沙柳县知县的不二人选！”</p>
“嗯！”梁成点头，与这些蒙古人打交道，实在有些费神，李自成有了知县的人选，恰好卸了他的重担。</p>
“沙柳城还有一位民政官，陈大虎，虽然年龄不大，但比较老成，性子比较沉稳，可以出任西宁知府，”李自成道：“现在的西宁，已经进入平稳发展阶段，正合着陈大虎的性子，开创局面，需要成，守城只需陈大虎！”</p>
“嗯……嗯……”梁成蓦地一惊，他是天命都督府的民事使，还兼着西宁知府，自成这是……</p>
“成不用惊讶，”李自成淡淡笑道：“成卸了西宁知府的担子，恰好可以掌管天命都督府的钱粮，”顿了一顿，又道：“我预备将天命都督府迁往兰州，成也要随着去兰州，这西宁知府，也就不合适了。”</p>
“属下明白，属下多谢自成体量！”梁成这才明白了李自成的苦心，卸了西宁知府的重担，他可以完投入到天命都督府的工作中，“自成，天命都督府真的要迁往兰州？”</p>
“嗯，我们的中心，还是在线，西宁太过偏僻，距离兰州之间有数百里，往返太过耽误时间，”李自成道：“不过，成，西宁依然是天命军的粮食、经济中心，不能废弃，还要加强，趁着朝廷在围攻高迎祥、张献忠他们，多接受一些流民，让西宁府城的人口达到十万，兰州府城的人口达到十五万，我们现在有的是粗粮！”</p>
“自成放心，属下会尽快安排好流民的事！”梁成早就从李自成的口中得知，在这个时代，人口是发展的第一要素，补充兵源、生产粮食、缴纳商税、修桥补路、开府立县、修筑城池……哪一样都离不开壮丁，可以，离开壮丁，几乎一事无成！</p>
李自成终于将视线投到沈道的身上，这么长的时间，实在是冷落了他，“沈道，现在我们来军队的事，成也帮着参详参详，没有你运作钱粮，将士们又如何打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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