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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妾？”李自成将面巾一扔，丢到木盆中，心中却是盘算着，王喜只有这一个女儿，肯定是他的心头肉，为何要嫁给自己为妾？妻与妾在身份上的区别，是永远都抹不平的。</p>
他是害怕天命军劫掠他的家产？想要随着自己发财？还是在自己身上押宝？</p>
前面两种不是不存在，但可能性不会太大。</p>
天命军来到王家楼、王家庄的这些日子，除了将所有的土地分配给百姓，并没有骚扰过当地的百姓，包括大户人家，并且宣传过天命军的律法，只要支持天命军，绝对不会抄没家产，王喜应该不会担心家产，再，就他那点家产，天命军根看不上。</p>
发财的事，自己已经给了他一份完整的玻璃生产图纸，只要组织人手，随时可以生产，发财并不是问题，难道担心自己反悔？</p>
李自成摇了摇头，最大的可能，还是在自己身上押宝，这个王喜，眼光倒是不错，应该是算准了天命军的前途。</p>
但自己并不需要王婉玉。</p>
兰州的天命都督府中，已经有了一妻五妾，加上梅兰、如诗如画这些婢，还有一个禁脔宋玉莲，自己的女人，已经超过十个。</p>
还是那句话，女人并非多好，到了现在这个位置，李自成已经不缺少女人，倒是要考虑女人的实际价值，再，如果需要女人，兰州、西宁城中的大户人家，恐怕都会抢着将女儿送过来。</p>
王婉玉的模样倒是不错，但也不是国色天香，与自己没有任何的感情基础。</p>
自己的女人中，除了田芬，哪怕是政治婚姻，也是先有感情，然后再论嫁娶的……</p>
娜木钟代表的是察哈尔蒙古，在与天命军的多次会谈中，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怀抱，在林丹汗尚未完归顺之前，自己需要娜木钟暗中传送一些讯息，甚至在林丹汗耳边吹些枕边风。</p>
穆思蓉先是西宁女校的子，在堂习了三年，毕业之后才正式嫁过来的。</p>
高桂英、孙梦洁、陈秋蝶三人，都不是政治婚姻，认识她们之后，虽然不一定有风光的婚礼，却都有感情基础。</p>
这个王婉玉，不过是一面之缘，王喜安排她斟酒，当时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没想到王喜却是有着这样的心思，如果她有倾城倾国之貌，倒是可以考虑。</p>
可惜，王婉玉没有……</p>
“大都督……”</p>
“米，告诉王里长，都督感谢他的厚爱，”李自成踱到营帐的门口，掀开滚帘，向王家楼的向看了一眼，“都督已有妻妾，前途又是未卜，不能耽误王姐的终生！”</p>
何米想要做成一桩好事，再，大都督身边，现在缺少女人照顾，按他的意思，已经是千肯万肯，但大都督心意已决，他却不敢多言，“那属下先随大都督狩猎，晚间回来，再去王家知会王里长……”</p>
“不！”李自成摇摇头，既然回绝，就要果断些，不要给王喜留下念想，“米，今日就不要随我进山了，早饭之后，立即去见王里长，转达我的意思，回来之后，也不用进山找我，去金钟山、平顶山工地看看，替我监督工地的进度。”</p>
“是，大都督！”</p>
何米一向对大都督的话，都是当做圣旨，大都督既然吩咐了，他只有执行，只是不能跟在大都督的身边，他有些失落。</p>
李自成带着一批猎物回到营寨的时候，何米听到声音，急忙迎上来，“大都督！”</p>
“奥，米回来了？”李自成让亲兵们将所有的猎物交给火兵，翻身进入大帐，何米跟在身后，先给李自成泡了茶水，然后一言不发，李自成李自成的身边。</p>
李自成也不回头，淡淡地道：“米，去见过王里长了？”</p>
“见过王里长了，属下将大都督的意思，明白无误地传达给了王里长，”何米心地道：“但是，王里长似乎不乐意……”</p>
“什么意思？”李自成捧起茶水，用杯盖驱赶着茶沫。</p>
“王里长的态度，似乎十分坚决，和属下了许多话……”</p>
“别管他了，”李自成见茶水很烫，只是抿了一口，“米，王里长或许不知道，一旦李绩部从四川脱开身，我们便要离开商洛山，前往河南。”</p>
“大都督，要告诉王里长吗？”</p>
“不用，这是军事机密，”李自成道：“王里长虽然支持天命军，但他毕竟是百姓，与天命军交往不久，也不完了解天命军，不要让他牵连进来。”</p>
“是，大都督！”何米明白，王喜毕竟是百姓，没有军人的保密意识，如果不心泄露出去，对于天命军进河南的事，必定会造成不利的影响，万一被朝廷探知，在天命军进的道路设下一支伏兵，大都督岂不危险？他躬着身子道：“大都督，那这件事……”</p>
“且不要管他，王喜明白了我的意思，应该不会再纠结了！”李自成沉思片刻，道：“米，山上的工事怎么样了？还要多长时间才能完工？”</p>
“大都督，属下今日详查了工事的进度，如果初步完成，估计要一个月！”</p>
李自成抬起头，道：“什么叫初步完成？”</p>
“大都督，要想修筑坚固的工事，需要很长的时间，也需要许多青壮，现在只能修筑简易的工事，士兵可以在山上驻守，可以储存半个月的粮食，可以依托工事，封锁官道，”何米道：“一个月之后，百姓们就要为春耕做准备，恐怕无法参与修筑工事了。”</p>
李自成点点头，李绩部已经传来讯息，建昌府的道路，修筑的十分顺利，如果其它路段修筑完毕，也可以将他手上的路段接过去，时间不会太久，遂道：“加快施工队速度，明日给金钟上增加两个百户的兄弟。”</p>
“是，大都督，属下晚上便去将人手安排妥当！”</p>
当晚，火兵将李自成两日的猎物，部烧熟了，还有一部分炖了汤，虽然份量不多，但每名士兵和壮丁，都能分得一点新鲜的肉食，都是对大都督感恩戴德。</p>
翌日早饭后，李自成预备借助昨晚的风，去金钟山、平顶山查看，王鹄却是早早就过来了，见到李自成，跪拜于地，“大都督！”</p>
“奥？”李自成挥挥手，让王鹄起身，“现在快要春耕了，王里长不忙着帮助百姓赶制农具，怎的有闲心来到军营？”</p>
“农具的事，正在赶制，大都督放心，到了农耕时节，绝对不会误事，”王鹄向李自成拱拱手，道：“人收人之托……王家庄的百姓，对天命军和大都督感恩戴德，人斗胆，在家中备了薄酒，想请大都督赴宴……”他从袖中掏出一份请帖，双手递了过来。</p>
李自成并不喜欢宴请之事，但王鹄是王家庄的里长，又是代表村的百姓，他也不好拒绝，便接过请帖，打开看了一眼，与上次王喜的请帖一样，都是比较庄重的那种。</p>
既然王鹄如此慎重，李自成不好抹了他的面子，从大义来看，他毕竟是代表百姓的，“王里长费心了。”</p>
“没有，没有，这都是百姓们的一片心意！”王鹄见李自成接下请帖，心中大喜，“如此，人中午在家迎候……”</p>
李自成自然不相信，百姓的家中，都是穷得叮当响，即便感激天命军给他们分了天地，想要宴请自己，恐怕也是有心无力。</p>
但天命军每到一处，总不能和流寇那样，将官吏、士绅一锅端了，如果仅仅留下大字不识的最下层百姓，将来由谁管理地？到底，天命都督府的政策再好，也要人去执行，像王喜、王鹄这样的人，与百姓相熟，如果天命军得到他们的支持，定会事半功倍。</p>
上次在两村招收壮丁，就是得到他们的大力支持，不到半日时间，就招收了百余壮丁，分配土地、登记人口的时候，二人也是积极配合。</p>
律不下县！</p>
朝廷的律法，从来只能执行到县级，县级以下，主要是通过家族、士绅来管理百姓的，便是赋税，也是需要他们来帮忙征收。</p>
这养的管理式，或许不是最好的，但李自成即将要去河南，根没有时间进行深层次的改革，暂时只能维持现有的管理式。</p>
李自成在金钟山、平顶山转悠了一圈，回到营帐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他换了一身衣装，便带上何米和一个旗的亲兵，去往王鹄的家中。</p>
太阳正在头顶，正午时分，气温上升了不少，加上刚从山上下来，一路行走，身子活动开了，感觉暖洋洋的。</p>
王家庄在营房的北角，不过三四里，站在营房门口，就能看到王家庄，但王鹄的家，是在王家庄的中心，被大量的茅屋所阻，暂时看不到，李自成倒背着双手，轻步缓行，不知不觉之间，便到了王家庄的村口。</p>
让李自成有些意外的是，在村口迎接他的，不仅有王鹄，还有王家楼的里长王喜，上次王喜宴请的时候，并没有叫上王鹄……</p>
他倒不是认为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和，但总感觉有些怪怪的，特别是王喜的脸色，不是欣喜，而是有几分尴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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