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赵阳的衣服已经都湿透了，他长出了一口气，道：“吗的，这家伙为了杀我，把自己经脉爆裂，我却又花了十多个时，耗费大量真气费劲巴拉地救他，这天底下的事情怎么这么蛋疼！”
“阳哥，他没事了？”冷凝霜急忙问道。
“我数一二三，他要是不睁眼，就可以准备棺材了，不过不能只给他一个人准备，还要给我们四个人一人准备一口。”赵阳笑着道。
这下，冷凝霜登时瞪圆了眼睛，忧心起来。
只听赵阳道：“一！”
此时杜闯纹丝不动，一点睁眼的迹象都没有。
紧接着，赵阳道：“二！”
这下，杜闯的眼皮竟然动了动！他的眼珠在眼皮里明显转动了一下！
冷凝霜聚会神地盯着杜闯的眼睛，十分期待他睁开眼来！
接着，赵阳便重重道：“三！”
话音刚落，奇迹出现了！
只见杜闯竟然真的缓缓睁开了眼睛！
疲劳、困顿、倦怠、虚弱、无力，种种感觉都写在他的脸上和眼神之中，可是，他终究是活过来了！
人只要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他睁开眼了，阳哥，他睁开眼了！”冷凝霜兴奋地大声叫道。
“嗯。”赵阳点了点头，此时虽然坐在杜闯身后，他却也知道杜闯醒了，因为杜闯的肩膀在动。
“你总算活过来了！”冷凝霜笑盈盈地看着杜闯，道：“为了救你，阳哥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
然而，当杜闯听了冷凝霜的话之后，抬起眼睛，看着冷凝霜，脸上露出一种无比陌生的感觉。
“我是谁……我在哪……”杜闯看着冷凝霜，问道。
“你是……你失忆了？”冷凝霜惊讶地看着杜闯，惊声道。
“失忆？”杜闯摇摇头，然后对冷凝霜道：“我是谁，我这是在哪？”
“你叫杜闯，你这是在自己家呀。”冷凝霜愕然道。
这时候，赵阳已经有所警觉，他连忙下了地，走到杜闯面前，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这才无奈道：“吗的，这家伙脑子坏了。”
“脑子坏掉了？”冷凝霜愕然问道。
“看起来是的。”赵阳点头道。
“我是谁……我在哪……我是谁……我这是在哪……”杜闯口中语无伦次，不停地问着，见无人回答他，便低下头去，喃喃自语着。
赵阳扭过头去，望向门口，道：“你他妈看到他这样，该不会疯掉吧？”
“阳哥，他，他没救了吗？”冷凝霜急忙问道。
“这不是救过来了么……”赵阳无语道。
“可是……可是他傻了呀。”冷凝霜急忙道。
“没办法，能把人救活已经不错了，他吞噬了祭阳蛊，又嚼了五颗起灵丹，真气逆冲天灵，把脑子烧坏了。”赵阳无奈道。
“那……那他以后就这样了？”冷凝霜看着杜闯，惊声问道。
“以后……不好，只是目前为止，只能这样了。”赵阳无奈道。
“如果以后能转好，我觉得杜家妈妈还是可以接受的。”冷凝霜沉吟了一下，道。
“我们可以出去了。”赵阳道。
“出去……”冷凝霜看了杜闯一眼，：“要不……咱们再等会，没准一会杜闯就缓过神来了呢！”
赵阳哭笑不得地看着冷凝霜，道：“你这丫头还真是天真。”
“我真不想看到他妈妈失望的样子，而且我们下午才吃过他妈妈炸的……饵糕，怎么好意思出去嘛！我根没办法面对她！”冷凝霜无比纠结地道。
“这难道就是救人救出错了？”赵阳苦笑一声，道：“行了，身为医者，该面对一定要面对，走吧！”
完，他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当房门开启的一刹那，他便看到了杜母殷勤盼望的脸。
而站在她身边的，是张袖儿和李三叔。
这一瞬间，赵阳心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忍。
他已经尽力了，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结果杜闯倒是真活过来了，脑子却不好使了！
“我儿子活过来了？”杜母急忙问道。
“嗯。”赵阳艰难点了点头。
这下，杜母登时喜形于色，兴奋得直搓手，可是，一看到赵阳古怪的脸色，她却又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果然，赵阳抬起头，对她道：“你要有点心理准备。”
这下，杜母脸上的喜悦便渐渐收回去了。
“你儿子活是活过来了，可是他之前先吞了祭阳蛊，后吃了太多的起灵丹，真气逆冲天灵，脑子现在出现了一些问题。”赵阳道。
“脑子出了问题……出了什么问题？”杜母急忙问道。
“首先是失忆，然后呢，还有点傻……”赵阳叹了口气，。
“失忆，傻……那我儿子不是废了么？”杜母心中一惊，向后一退，差点一跤跌倒在地，幸好张袖儿和李三叔分别从左右扶住了她。
“我觉得他只是暂时是这样的，以后不准会好起来。”赵阳道。
“不行，我得去看看我儿子！”
着，杜母便不顾一切冲进屋中！
“儿子，儿子，妈来了！”杜母不顾一切冲到儿子身边，可当杜闯看到她的时候，眼中却闪过一抹茫然：“儿子？谁是你儿子？你告诉我是谁，这里是哪？你快告诉我是谁，这里是哪！”
到后面，杜闯十分激动地抓住母亲的手臂，却像是在跟一个陌生人话一样！
杜母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又傻又蠢的儿子，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眼睛！
二十年来朝夕相处，杜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既聪明又勤奋，既懂事又用功，可是现在，看着儿子这张脸上呆滞的眼神和茫然的表情，她完傻掉了！
这就是我儿子？
不，不是！
这是谁？
这是谁？
杜母转过身去，盯着赵阳的眼睛，忽然厉声道：“这不是我儿子！我儿子在哪，你！”
“这不就是杜闯么。”李三叔看着杜闯这张脸，皱眉道：“看来这子真变成傻子了。”
“你才是傻子！你儿子也是傻子！你家都是傻子！”杜母忽然发了疯似地对李三叔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