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殊莫名有种也许萧崇舒和凤七真的有可能的感觉。
“七姐，为人父母，其实是不喜欢孩子跑到战场上去溜达的。不管保护力量有多么逆天，战场就是战场。”
凤七不为所动，“这是非常愚蠢的想法。虫族大敌当前，我们人类的孩子要是不从开始训练，习惯面对它们的存在与进攻，就会一代不如一代。我是不怎么管人类最后是否会灭亡，但最起码，在我还没死的时候，我不希望凤家的人一代比一代弱。”
凤殊被她严肃的神情逗笑了。
“有机会到战场上去直面虫族当然是好事，但并没有必要再年纪太的时候就去历练。”
“你们的长子不都快成年了吗？还要当孩子来养？”
“就算他成了老头子，在君临和我的眼里，也都是孩子啊。等你成为了某个孩子的妈妈，也会体会到这种心情的。”
凤七明显不相信，“我的孩子只要不是残废，十五岁一过，就扔进虫堆里去。活下来是事，活不下来也只能怪他自己意志不够坚定。”
凤殊扶额，“萧崇舒会和你拼命的。”
“他实力那么弱，能和我拼什么命？要是害怕，就也跟着去好了，顺带可以提升一下实力。”
“七姐，你真的在考虑萧崇舒啊？”
凤殊多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不管怎么看，萧崇舒也不是那种会让人第一眼就觉得十分惊艳的人。凤七和他并没有相处过，也不了解他的背景，就单凭三言两语，便考虑和对结婚生子的可能，这种进度也实在是太过神速了，未免显得太过轻率。
“你对他的评价挺高的，我看他也难得顺眼。”
凤七的回答让凤殊莞尔一笑。
“是单纯看了不讨厌而已，还是觉得一见如故，对他这个人有好奇的地，想要一探究竟？”
凤七想了想，“我不太清楚。两种都有一点？他亲和力不错。我向来很少会特别注意到某个人。”
言下之意，萧崇舒是她来了这里之后特别注意到的一个人。
“七姐你必须回到内域战场上去，萧崇舒就算去内域，也不可能停留太长时间，你们没有相处的时间，这事就成不了。他不是对婚姻轻率的人，你也不是对婚姻轻率的人，萧家看重他，我们凤家也看重你，不可能会让自己的宝贝疙瘩随随便便就嫁娶。你想要怎么处理？”
她问的都是很现实的问题，凤七并没有想太多，直接回答道，“也不一定要结婚。默契可以慢慢培养，战场上的形势来严峻，种族大战过不了多少年就会打响。一旦打响，内域和外域的联系就会增多，外域的一些顶尖人才也会被送到内域战场来经受程度更加激烈的战争，以期后面回到外域的时候可以更堪大用。
萧崇舒离家多年，而且还被传言已死，那就意味着萧家已经重新确立新的继承人。他想要强势回归，获得更好的地位，让萧家在外域得到更加充分的话语权，必定会被家族当成代表送到内域来接受考验。”
到时候，他们相处的机会就来了，就算没有一百年，十年二十年总是会有的。只要她能够抽出一点时间来，或者干脆让他进入内域战场后便一直跟在她身边，默契是不难培养出来的。
“可是我们并不知道种族大战多少年之后会打响，而且要到哪种程度才会让内域向外域开放互通。难道你们就这样拖着？”
凤殊心想，不用太久，最多五年，没有任何进展的话，她就会忘掉萧崇舒的。就算没有忘掉，那种初次见面的莫名好感也会烟消云散。凤七毕竟不是那种感性的女人，没有投射过多的幻想，又没有实际的相处培养起感情，是不太可能持续下去的。
“我们都还年轻，没有必要着急。凤家的战场需要我来守，但孩子不需要我来生，这一点在很早之前就已经是明确的了。他也萧家的后代不用看他，就算因为战争不能够抽出时间来相处，假以时日，局势平稳的话，总能够找到机会见面的。我们凤家想要到外域去并不难。我积累的战功也足够我随时往返于外域和内域，太爷爷他们不会有因此有任何意见。”
凤七语气很淡，可凤殊听得出来，这人还真的对萧崇舒第一印象很不错。
“也行。只要你们慢慢来的话，我倒没什么意见。
反正不管跟谁谈，第一次恋爱都是比较青涩的，会很甜蜜，但也会有很多烦恼，因为不知道要怎么处理各种层出不穷的细枝末节的问题，人的情绪会因为感情的变化而起伏跌宕。有过经验之后，再遇到看的顺眼想要培养感情的人，就会更加成熟，更加有经验，也更加有可能谈好恋爱，成就姻缘。
萧崇舒的话，品行还是可以的，谈一谈也不坏。”
凤七很不满，“你谈过很多恋爱？你在外域到底都干些什么了？难道整天除了想男人，就是泡男人？”
“七姐，我只是纸上谈兵。就算有时间，也不可能会用在和各种男人谈恋爱上，训练都不够时间了，怎么可能会浪费大好年华？何况我还比较笨，很多知识都掌握得不好，需要花更多笨功夫琢磨理论，还真的没心思去想男人。”
“你刚才的有些像是经验之谈，而不是老生常谈。在君临之前，你遇到过别的男人？还喜欢过？”
凤殊用开玩笑的口吻道，“七姐，你太八卦了，这种浪费时间的习惯可不好。有损你的威风。”
“那就换一个问题。君临知道吗？他喜欢你吗？知道你心里有过别人还会喜欢上你？你对他有感情吗？对他和之前的那一个人会不会下意识地有所比较？两个人谁更强？外貌实力品行，还有床上功夫。”
凤七明显不是用玩笑回报玩笑，问出这些问题的她神情可是相当认真的。不得不，凤殊当真是吃了一惊。正因为她是如此之认真，凤殊甚至不得不以同样的认真一一作答。
“他知道，已经向我表白过，应该是喜欢的。我们相识的过程有些特殊，所以没有多少经验可谈。他对我不熟悉，我对他也不熟悉，我们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住到一起，开始磨合的过程，是在后面我们才开始敞开来谈一些比较深入的问题。那个时候，他的感情已经收不回去了，这是他曾经非常懊恼的事情。”
凤殊顿了顿，才又道，“在那种事情上，我只有他一个男人，所以无从比较。外貌的话，马马虎虎。实力的话，在外域中算是很出色的。品行的话，表现出来的是亦正亦邪，从根子上讲，还是和凤家的神很一致的。”
凤七的好奇心显然没有得到完的满足，“完不会和那个人比较？”
凤殊无奈，“怎么可能？肯定会有所比较的，下意识里。实际上，不管身边停留的人是谁，我们都会能地拿对和外人作比较，不单只伴侣，孩子，还有父母长辈，兄弟姐妹，亲戚朋友。人类就是喜欢比较，这是天性，没有办法根除的。”
“所以我刚才问的是和那个人比较起来的话，君临怎么样？”
凤殊思索了一会儿，才迟疑地道，“这样可能对君临很不公平，但他和那个人来比，的确是完败没错。”
凤七的好奇心燃烈，“所以你曾经遇到过的那个男人，比君临长得好看，比君临实力更强，比君临品行更好，比君临更符合你的心意？”
凤殊沉默了好半晌，点了点头。
这是实情。
哪怕是现在，她已经释怀了，连前世喜爱与感激的事情都很少想起来，她也不得不承认，她对驴打滚的那种感情，是她没有办法相信自己也能够对君临生发的。
“君临这人，按你刚才的话来，在外域算是非常顶尖的人才了。放到内域来看，应该也能够算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最起码资质不会太差，数得上名号才对。比他更强上不少的人，最起码也是内域世家顶尖人才的水平。外域有很多这样的人吗？让你到现在都还记忆深刻，难以舍弃？”
“七姐，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一个各面都很不错的人来，谁见到都会多看两眼的。有实力脾气又不错的帅哥美女，不管在哪里都会比较受欢迎，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过后难以忘记。要不是这样，你又怎么会觉得萧崇舒很不错呢？甚至都想要为对生孩子了，明明八字都没有一撇。”
凤七没有想到她会玩笑中带着反击，略略挑眉。
“不能？真的是这么出色的人？以后让我也见见。要是真的比君临好，又更得你心意，你想要和君临离婚，我也可以帮你忙。”
凤殊无奈一笑，“七姐，有句话叫做宁拆十座庙不拆一门婚。你这话要是让太爷爷他们知道，肯定要挨训。”
凤七眼带狡黠，“我所谓的帮助是不反对，但也不支持。”
“谢谢，你真的帮了我一个好大的忙。”
“我可不是而已。只要你让我见到人，我一定会遵守承诺。”
“那还是算了吧。反正你就算反对，也影响不了我。别忘了，我可是未来的凤家族长，你就算是姐姐，名义上也得尊重我的权威。”
凤殊龇了龇牙。
“不能见？难道你们现在还有联系？他还是你的心头好？君临也挺可怜的。”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在婚姻存续期间，我不打算做有辱门风的事情。何况，君临这人还是不错的，我可不想要让他恨我，否则孩子会很痛苦。”
“到底，你其实只是为了孩子而和他维持夫妻的名分。”
“嗯。正解。”
“还是放下吧。通常太过在意孩子的人，都愿意为了孩子付出性命。性命都可以不要，婚姻又能够重要到哪里去？随时可弃。既然从一开始就决定了要为孩子而活，就不要半途而废。
君临也不能算是完败，他能够让你和他结婚，还生了三个孩子，这已经是那个人做不到的事情，难道不是他的可取之处？而且就是这唯一的可取之处，就将你套的死死的，让你到现在都动弹不得，可以，他是掌握了你的弱点。这种男人，掌握了你的弱点，却不想置你于死地，反而百般讨好你，想必心里是很憋屈的，明明是你的弱点，却变成了他的弱点。”
凤七的话让凤殊微微一愣。
“照七姐这么，孩子是我的弱点？”
“难道不是？他们要不是你的弱点，你这婚不早就离了？为什么要拖到现在？而且第一胎和第二胎相隔这么多年，要是当机立断早离了，根不会有现在的事情。”
“嗯。要是没有多两个孩子，七姐你也不可能会像现在一样有机会兴致勃勃地讨论着要将他们都带回凤家去。”
“的确。一环扣一环。也许将来双生子当中的某一个就会是下一任的凤家族长。”
凤圣哲年纪太大了，在君家接受了基的教育与培养，让他放弃君家不太现实，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但两个孩倒是可以用心教一教，血脉的西，重要也不重要，凤家向来更加重视后天的培养，尤其是在男女上并没有重男轻女的传统。得益于时不时某代就会出现阴盛阳衰的规律，凤家的教养针就是男女都当宝，谁能谁上，历史上女族长也是出过好多位的。
“我们这一代，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之前凤家从来没有哪一代是完断过男丁的，但我们偏偏一个兄弟都没有。这也是太爷爷他们所担心的事情。家运这种西，再庞大久远的家族，也必须扎根于时代，立足于整个大环境。从我们家族自身的变化来看，很有可能也意味着整体气运发生了某个根变化。”
管中窥豹。
凤七的话未必没有道理。
“有些事情，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有些事情却会正好反过来。时机到了，我们自然就会清楚了。搞不好这一代并不是没有男丁，只是还没有出现。”
“这个几率很低。叔公要是愿意结婚，我们还有可能有叔叔。爸爸那一辈的人，都不可能再生育了，没有那个条件。”
凤弈不可能再娶，作为鳏夫，而且还是失踪人士，继续努力生孩子的任务也不可能放到他身上。至于凤平等人，也是失踪的失踪，受伤的受伤，指望他们去增添孩子，还不如指望她们几个做女儿的来得更快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