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女儿。”豪沉稳应答。
莫颜抱起兮兮,一边摇晃着哄她,一边竖着耳朵倾听门外的声音。
“你你女儿哭了,你怎么不去哄她?”
“哄了很久了,累了,抽根烟。怎么,轮得到你有意见?”
门内,兮兮哭得厉害,莫颜没办法,只好带她去阳台。那里有只为兮兮采买来的鸟笼。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养鸟。
“兮兮快来看鸟笼,你,我们逮一只什么样的鸟放进去养比较好呢?”
兮兮边哭边不由自主跟莫颜的思路。
“逮一只黑色的鸟,好不好?”
“呜呜,不好……兮兮要红色的。”
“要大红、西瓜红,还是粉红?”
“粉红。”
“太棒了。我也喜欢粉红。我们赶紧准备逮鸟的西吧。”
兮兮不哭了,跟着问莫颜姐姐都需要准备什么西,莫颜便临场发挥,拉西扯报了很多名字,兮兮抽泣着跟着她这屋跑完,跑那屋,筹备一些有的没的西。
“兴许电视里会教我们捉鸟的视频,我打开兮兮跟着一,好不好?”
兮兮点了点头。
莫颜把络电视打开,电视里正好在播放《狗狗队立大功》。兮兮便抱着一大堆莫须有的捕鸟装备,昂起脸,看起了电视。
幸亏是三岁孩,不然莫颜可能根罩不住。这样的认知冲击之下,豪的提议就显得可接受得多了。莫颜守在莫洁莲卧室门口,给莫洁莲打电话。
电话接通,莫颜赶紧扼要向妈妈讲个大概。
从兮兮爸爸守在她家门口起,再到豪的提议。也许是时间太紧迫,她讲得很潦草,以至于,并未提及豪认识一个简直是兮兮复刻版的女人。
“我也转过这个念头,想到外面找个宾馆,这样兮兮就算哭闹,也不打紧,你也可以适当带她出个门,缓解你带兮兮的压力,只是没想出来怎么把一米左右的兮兮带出去。豪的这个提议,我看行。”
莫洁莲拍板钉钉。她表示,马上请假,回来收拾西。
门外,豪站在楼梯上的通风口,燃了一根又一根烟。
有一些事情,他并没有如实跟莫颜交代。譬如,后妈3年前产子,生了一位男性继承人。正是这位男性继承人,迫使他出局,签署了不得染指父亲家业的霸王条款。
没办法,后妈极其妖娆,深得父亲厚爱,只怕后妈剜一块他身上的肉,吃了会美丽永驻,老父亲都会威逼利诱他割一块下来。
真是家家有难念的经。
别人的父亲都是心思缜密、城府极深、恨不得为子女谋定身后百年事型,他家的父亲,倒也心思缜密、智商超群,奈何他家老父亲极度好女1色,而且生性过于洒脱,对亲情反而没有执念。
他更热衷,让自己过得舒服。
至于儿女前妻们,衣食无忧饿不死就算他仁至义尽。
后妈拿到襁褓中的儿子将独家继承遗产的公证遗嘱后,倒没再挑拨离间生幺蛾子。
一次性拿到巨额赔偿后,豪不忿的心,在妈妈的开导下,渐渐平息下来,一心一意做自己的室内设计工作室。日子平静而充满希望,比起心翼翼讨好老爷子,他过上自由自在、自作主张的生活,也算是因祸得福。
来他已认命。
可是,上天偏偏将一线新的转机泄露在他面前。
他该怎么办?
是视而不见,还是借机查出那极可能令人不寒而栗的真相?
一直将余下的半包烟抽完,豪也没有下定心思。事关重大,他决定跟妈妈打个电话。然而电话打通了,妈妈平和慈爱的声音响在耳边,他忽然改了主意,决定什么都不。
“妈,你一个人生活得寂寞哇?”
“什么寂寞不寂寞,诌诌的!我早已过惯一个人的生活,别惦记我。”
“有个我喜欢的女孩儿,她正好遇到一点麻烦,我想让她……”
“什么?”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惊呼。
“我,我想让她过去住……”
“不是这句!前一句!你是你喜欢的女孩儿?不是娉婷,别的女孩儿?”
豪轻轻笑了笑,柔声回复:“是。”
“你可能会跟她结婚吗?”
“我是有此打算,不过她还。”
“好!好!让她来住,我喊王姐打扫客房。”
“妈,您别激动,听我完。她高中刚毕业,未来还有4年大要读,结婚这俩字,您可千万别在她面前提。我现在甚至还不是她男朋友。”
“妈懂,妈懂。妈不提。”
“她不是一个人过去住,她妈妈也一起过去,另外还有一个3岁女孩儿,要是便,你们备一些孩子的玩具。很可能今晚就过去。”
在豪妈妈抑制不住的兴奋中,母子二人挂断电话。豪在门口又站了一会儿,瞥了瞥底楼地面上逡巡的兮兮爸爸,回身敲响莫颜家的家门。
“我妈妈,她马上请假回来一趟。”
“行,反正那个男人在楼下,我们这会儿也不便出去。”
豪站在莫洁莲的卧室门口,不无忧郁地打量投入地看电视的兮兮。兮兮因为哭闹过,眼泡儿微肿,可是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貌。
逆天的长睫毛,比寻常人黑上一号的瞳孔,娇俏的比猫鼻纤细一些的鼻子,宽度绝不比眼长的肉嘟嘟嘴儿……这般致的脸,配上似雪肌肤,绝对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何况眼前的女孩,下眼睑上有一条隐约的折痕,这条折痕在眼角扩散开来,让眼睛在视觉上陡然丰富灵动许多。有这样眼下折痕的北人居多,但长成这般纤细、致的北人却极少。
至少他,出入诸多商界、红尘场合,每天从眼前流过的面孔,数以百计,也从未遇到过像后妈那样的艺术品级别的女性。
好巧不巧,眼前这位被父母偶然发现非亲生的姑娘,偏偏生得犹如后妈的复刻,年龄又跟家里的祖宗相似,怎不令他忍不住联想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