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面色红润,缓缓睁开眼睛。
&nb;&nb;&nb;&nb;常碧青点头:“你来吧。”
&nb;&nb;&nb;&nb;几人表情各异。
&nb;&nb;&nb;&nb;竟然能直接吸收如此多的上品灵石,且面不改色,这是什么体质?
&nb;&nb;&nb;&nb;想到她那骇人的火龙符,又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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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nb;&nb;&nb;李惜在常碧青的教导下,很快画起了符画,这是级的符画,李惜一张一张地临摹,紧张而又有序
&nb;&nb;&nb;&nb;到天亮,李惜的符画已经完成。
&nb;&nb;&nb;&nb;常碧青强打起神,开始布阵。
&nb;&nb;&nb;&nb;很快,碧羽门大殿半空重又升起了蒙蒙白雾,山石轮换,草木飘渺。
&nb;&nb;&nb;&nb;李惜看着那抹青衣,心下唏嘘:“该能撑得住几时?”
&nb;&nb;&nb;&nb;山腰一时没有动静。
&nb;&nb;&nb;&nb;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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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nb;&nb;&nb;李惜不停地看传声符。
&nb;&nb;&nb;&nb;白恩已经走了4个时辰了,算算也该到了。
&nb;&nb;&nb;&nb;它的遁地符可是加强版的,现在还没有回音,莫不是有什么意外?
&nb;&nb;&nb;&nb;李惜不免焦躁。
&nb;&nb;&nb;&nb;白恩空有真人的名号,其实是自保的能力还不如黑曜。
&nb;&nb;&nb;&nb;李惜第一次单独放了它出去好在心中那丝若有若无的联系还在,稍稍心安。
&nb;&nb;&nb;&nb;常碧青闭眼调息。
&nb;&nb;&nb;&nb;花眉服下还丹,未醒,青蛇恹恹地趴在她胸口。
&nb;&nb;&nb;&nb;花青在外边指挥弟子们加强巡逻。
&nb;&nb;&nb;&nb;李惜走出去,坐在石阶上。
&nb;&nb;&nb;&nb;此时真是春日,草木茂盛,暖风煦阳。
&nb;&nb;&nb;&nb;台阶下的两盆花开了,绿色的,像喇叭那样,硕大。
&nb;&nb;&nb;&nb;真漂亮。
&nb;&nb;&nb;&nb;“这花怪道不开,原是你们偷懒!”
&nb;&nb;&nb;&nb;耳边恍惚是花青的声音,慵懒。
&nb;&nb;&nb;&nb;现在,这花真的开了,
&nb;&nb;&nb;&nb;竟然在这个时候开了。
&nb;&nb;&nb;&nb;是依兰花!
&nb;&nb;&nb;&nb;李惜走了过去。
&nb;&nb;&nb;&nb;确实是依兰花。
&nb;&nb;&nb;&nb;比当日在崖下看到的那株还要大,随风摇曳,丝绒般的花瓣烁烁发光。
&nb;&nb;&nb;&nb;她看得入神。
&nb;&nb;&nb;&nb;“这花,开了!”
&nb;&nb;&nb;&nb;花青走过来,声音嘶哑。
&nb;&nb;&nb;&nb;“这依兰花,可是云雾森林里得的?”
&nb;&nb;&nb;&nb;李惜问。
&nb;&nb;&nb;&nb;花青一愣,看了她一眼:“不知道。”
&nb;&nb;&nb;&nb;李惜指着那花,垂了眼:“三年前,碧羽门发了通告:寻找依兰花。我随他们去了云雾森林找了二个月。最后只有我和老杨头出来。进去的五六十个人,都没吃掉了。是条蛇,吃了他们。依兰花,也没了。”
&nb;&nb;&nb;&nb;她没有抬头,身后寂静。
&nb;&nb;&nb;&nb;花青脸色变幻不定。
&nb;&nb;&nb;&nb;李惜细细一笑:“我不该这些,可是,今日,却是看到了这花,才想起了这事。它,我猜也是你们蛇族的吧?当日我在后山遇见,正碰上它袭击”
&nb;&nb;&nb;&nb;她没有再下去。
&nb;&nb;&nb;&nb;有树叶簌簌响,被风卷起,飘飘扬扬。
&nb;&nb;&nb;&nb;那是激战中掉于地上的断枝草叶,众人无心打理。
&nb;&nb;&nb;&nb;花青没有话,只是看着那两盆花,良久,弯腰捧起:“起风了,进去吧。”
&nb;&nb;&nb;&nb;花青高大的身子抱着花盆向上走,竟然有些佝偻。
&nb;&nb;&nb;&nb;李惜跟上。
&nb;&nb;&nb;&nb;花青走了一半,顿住,身后的发丝飞扬,他没有回头。
&nb;&nb;&nb;&nb;“我师父,已经走了。此事以后咱们都莫提。”
&nb;&nb;&nb;&nb;然后,不待李惜什么,就径直往里头去了,走得很快,一下子就隐入门后。
&nb;&nb;&nb;&nb;李惜抬眼,愣愣地看了一会,重新在石阶上蹲下。
&nb;&nb;&nb;&nb;山腰下。
&nb;&nb;&nb;&nb;一个上清门弟子从半空落到帐前,急急向帐内走去。
&nb;&nb;&nb;&nb;帐子中央,上官谷一端坐,正在调息。
&nb;&nb;&nb;&nb;那烈火灼伤了他的前胸。
&nb;&nb;&nb;&nb;他心内着实惊骇。
&nb;&nb;&nb;&nb;自结婴以来,他的身子早已是坚固异常,一般的法器都伤不了他,有多少年,没有受伤了。
&nb;&nb;&nb;&nb;如今却是被一个后辈给伤了,起来真是匪夷所思。
&nb;&nb;&nb;&nb;明明瞧着就是一个练气期的丫头,怎就会画出这么骇人的符画?
&nb;&nb;&nb;&nb;这是几级的符画?
&nb;&nb;&nb;&nb;他都没有听过。
&nb;&nb;&nb;&nb;那火就如真火,要不是他逃得快,或许这件衣裳就当众烧着了,可不是狼狈。
&nb;&nb;&nb;&nb;“难道,是妖么?有比常碧青更厉害的妖物?”
&nb;&nb;&nb;&nb;他蓦地睁眼。
&nb;&nb;&nb;&nb;盯着站在门口的恭敬的弟子。
&nb;&nb;&nb;&nb;“禀掌门,碧羽门重新设了防护,弟子不能靠近。”
&nb;&nb;&nb;&nb;“唔!”
&nb;&nb;&nb;&nb;上官谷一颌首。
&nb;&nb;&nb;&nb;弟子忙退出去。
&nb;&nb;&nb;&nb;他呼一口气,起身,抬步向外行去。
&nb;&nb;&nb;&nb;“上官掌门!”
&nb;&nb;&nb;&nb;迎面正碰上匆匆而来的二长老。
&nb;&nb;&nb;&nb;两人同时向峰顶望去:朦朦胧胧,云雾缭绕,看不真切。
&nb;&nb;&nb;&nb;“何妖孽?”
&nb;&nb;&nb;&nb;上官谷一语气试探:“常碧青已受伤。一个练气修士能达到这种境界,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不是人”
&nb;&nb;&nb;&nb;二长老眼神闪烁,没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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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nb;&nb;&nb;到了午后,白恩还是没有消息。
&nb;&nb;&nb;&nb;山下却有了动静。
&nb;&nb;&nb;&nb;李惜和花青几人一起奔了出去。
&nb;&nb;&nb;&nb;山腰,聚了密密的人。
&nb;&nb;&nb;&nb;有人远远驾着飞舟过来,落在了半山坡。
&nb;&nb;&nb;&nb;上官谷一看到玉虚子,很是高兴。
&nb;&nb;&nb;&nb;“玉虚兄,你可是来了。此妖凶悍,非得玉虚兄出手相助不可!咱们三联手,拿下此物。”
&nb;&nb;&nb;&nb;上官谷一满面笑容,瞧着飞舟上的玉虚子。
&nb;&nb;&nb;&nb;先下来的是一个碧衣少年。
&nb;&nb;&nb;&nb;玉蟾蜍,已经8阶,化身。
&nb;&nb;&nb;&nb;上官谷一目光一闪。
&nb;&nb;&nb;&nb;眼角瞥得自己身旁的金龟兽,此刻正蔫头耷脑,“噼啪”,甩着一条长长的尾巴,身后弟子心避开。
&nb;&nb;&nb;&nb;它没有吃到内丹,正丧气。
&nb;&nb;&nb;&nb;他的笑容就僵了几分。
&nb;&nb;&nb;&nb;这玉虚子真是好运,不止身边灵宠进阶快,听新近又收了一个好弟子。
&nb;&nb;&nb;&nb;也不知从哪里得来的这等好苗子?
&nb;&nb;&nb;&nb;14岁筑基。
&nb;&nb;&nb;&nb;明显是资质超群,不可能是用丹药喂出来的。
&nb;&nb;&nb;&nb;此次没有带来,想来是藏起来了。
&nb;&nb;&nb;&nb;真是羡煞旁人。
&nb;&nb;&nb;&nb;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nb;&nb;&nb;&nb;同样是修行,他上清门并不比他们玉虚宫差。
&nb;&nb;&nb;&nb;金丹修士不是最多的,但是也有1个,远胜于玉虚宫。
&nb;&nb;&nb;&nb;元婴修士如今也有两个。
&nb;&nb;&nb;&nb;玉虚子一身青色衣袍,上面千年银蚕织的银色镶边闪闪烁烁,他脚步从容,眼眸含笑,颔首:“上官老弟!老弟!”
&nb;&nb;&nb;&nb;他向上官谷一和赶来的二长老抬手。
&nb;&nb;&nb;&nb;上官谷一含笑。
&nb;&nb;&nb;&nb;修真界一向以资质排辈。他和玉虚子虽同为元婴中期,但是,玉虚子比他早了百年晋级元婴中期,所以,他不得不称呼一声老兄。
&nb;&nb;&nb;&nb;所以,玉虚宫的元婴修士虽然只有一个,但是,玉虚子最早晋级元婴中期,这点就远远领先,叫人不得不服气。
&nb;&nb;&nb;&nb;次番围剿,玉虚宫只是派了几个弟子前来走过场,却又提早离开,他也不敢当面什么,况且,他私下倒是松了一口气。
&nb;&nb;&nb;&nb;毕竟,这妖物不多,不够分的。
&nb;&nb;&nb;&nb;只是,没有想到,会如此棘手。
&nb;&nb;&nb;&nb;末了,又出现了一个的,这才不得不叫了玉虚子前来。
&nb;&nb;&nb;&nb;这回,来得倒快,想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nb;&nb;&nb;&nb;他目光落在随后下来的玉虚宫掌事身上,目光一闪:玉虚子不理尘事,带了这人来做什么?
&nb;&nb;&nb;&nb;看着一旁同样面露微笑的无为派二长老,什么话都没,上官谷一收敛心神,带了人先往帐内去,
&nb;&nb;&nb;&nb;主峰。
&nb;&nb;&nb;&nb;李惜几人面面相觑,也往回走。
&nb;&nb;&nb;&nb;花青推了大殿的门,丧气:“如今只能”
&nb;&nb;&nb;&nb;他扭头:“李惜!”
&nb;&nb;&nb;&nb;椅子上,正蹲着一团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