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怀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这黄毛子没证据证明，还敢在这里叫嚣，不知将这里当成了什么。
吴怀提出的要求也很宽松，只是让赵常敬茶道歉，已显得他很宽宏大量了，若是他人来，定然会参上他一，任凭楚皇帝处置。
吴怀如之前那样，昂首挺胸地，等着赵常的敬茶道歉。
却不曾想换来的是赵常一声失笑，噗嗤一声打破了吴怀的幻想。
他一只手搂着腰，另一只手拍着桌子，桌子微微震动连茶杯都动荡，微微发出声音，内中的水荡漾开来。
被他这一举动的惊到的人不少，有的更是吓了一跳。
见赵常这举动那些人还以为是他被吓傻了呢。
“这可是我今儿个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我是敢道歉可我怕吴御医你承受不住。”
赵常笑完，双目盯着吴怀，好似看着什么笑话般。
他上跪天，下跪地，最多再加上他那个半只脚踏入棺材中的老头子师傅外，还真没跪过其他人。
这敬茶道歉，不就是想让他跪下么？
“哦？我有何承不住的，你污蔑老夫，若按照常理我应奏明陛下让陛下定夺才是，到时候你子的人头可就不保了。”
吴怀最后一句还明了，他见赵常脸色变了变，还以为是被吓到了。
赵常双目看着吴怀，轻微一笑，随后伸手搭在了吴怀肩膀上，笑嘻嘻道。
“吴御医你别生气嘛，气坏了身子怎么办呢？来咱们消消气先。”
众人都看不透赵常这一举动寓意何为，见赵常手拍着吴怀胸膛，吴怀立刻将赵常给推了出去，这举动令得赵常还有几分伤心。
吴怀冷着脸看赵常这模样，并未有半点心疼。
话虽那样他还真不知他们是从哪里叫个乞丐过来当冒名大夫地，不过这人没一点真事也敢来此捣乱！
“才吴御医问我证据何在，虽我没见过所谓的麻疹，可苦无神医的书中确实记载了关于麻疹之事。”
赵常笑道，吴怀一惊。
那双眼之中充满戏虐，萧长歌那双明眸也落在了赵常身上，见他裂开嘴笑着的模样，她自己都惊讶了。
才，也是她自己瞎掰的，可没想过苦无神医真会写药草集。
“胡！苦无神医怎会写这些！”
吴怀还坚持不信，真写了他不可能连半点消息都没收到！
赵常努了努嘴，哎了一声。
“那是因为吴御医你一直在宫中，怎会听得外面流传的事儿呢？纵然你在宫中能得知天下事，可总有遗漏的时候。”
赵常这一番话让吴怀有些犹豫了，他不信地看着萧长歌跟赵常，神情之间带着一丝的窥探。
“吴御医若再不信，那还请吴御医看一下这个。”
赵常从怀中掏出了一残破的书籍，将书籍丢给了吴怀。
吴怀见那破烂的书，是不想看上一眼，可见那么多眼睛盯着他看，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打开那破书。
一看，他连神情都变了。
那只拿着书的手颤抖着，嘴里重复着这这这这
后面一句却一直不出口来，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书上面那字迹，再看看赵常。
却不出来一句话，众人也不懂吴怀这话是何意思，都探着头想一看究竟，但却什么都看不到。
那书里面写的是什么才会令得吴御医露出这种表情。
萧长歌双目看着赵常，无意间与之碰撞，只见赵常眼中带着一抹笑意，连嘴角都扬着微笑。
“这位公子，你这书从何而来。”
吴怀眼中冒着光，连对赵常话都带着许些恭敬，与之前那模样大不相同。
“这书乃我无意中捡到的，这下吴御医可还我无凭无据？”
赵常瞥向吴怀从容道，吴怀在他人面前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可在见到那书后他整个人都变了个模样。
眼中哪还有其他，只剩下这书了。
“公子您的对，大姐得的确实是水疹，苦无神医所写一定是真的！”
吴怀义愤填膺道，宛如忘记了之前的麻疹，转而咬定萧长歌得的是水疹！
关于麻疹的记载虽跟萧长歌的有一点出入，可出入不算大！
严氏听得吴怀这般后，双眸猛然地看着吴怀，连神色都变了。
“自然是真的，苦无神医怎会谎呢？”
赵常抢过了吴怀手中的书，却见吴怀恋恋不舍地，手抓紧不肯放开，最后还是被赵常抢走了。
赵常将书收了起来，吴怀却有些不甘愿，双目一直看着赵常。
“这下，吴御医可相信我了？”
赵常瞥向吴怀那呆若木鸡的模样，吴怀过了好一会儿后才点点头。
虽对苦无神医的书籍很感兴趣，可还有些许理智。
苦无神医亲手写的书怎会落入一个黄毛子手上，是捡到的，怎就不见他自己捡到呢？
“信，信。”
吴怀才一时激动忘了这周围的人，更忘了答应过严氏什么了，到现在他才想起来。
“吴御医，那女得的到底是麻疹还是水疹呢？”
萧永德不明白吴怀那番话中的意思，对他来最重要的是萧长歌得的是什么！
“我就不太懂医术，吴御医对医术也很是执着，这书就当我送给吴御医好了。”
赵常见萧永德问，将那书直接丢给了吴怀，令得吴怀愣了愣。
好似手上抱着万贯家财一样，紧紧地抱在手中不肯撒手。
他惊讶地看着赵常，连话的语气都带着几分颤抖，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公子，你这书真给我？”
连萧永德问话他都没听在耳中，而是双眸看着赵常一副惊讶的模样问。
若是得了此书，他在医术这面的造诣不是大大提高了一番么！
“反正给我也是垫桌底的，倒不如给真需要它之人。”
赵常无所谓道，这玩意儿他想要多少便能抄多少，已经印在他脑海之中想赶都赶不走了，还需要这种印在纸上的玩意儿么？
吴怀激动地抱着这破烂的书籍，若是被他人听到这臭子竟将苦无神医亲手写的医书拿去垫桌底，肯定会骂他暴殄天物。
这书，千金难买啊！
“谢谢公子了，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吴怀激动道，赵常举起双手。
“客气客气，的是个无名卒罢了，不值得一提，吴御医大可喊我赵。”
赵常挥了挥手，哎了一声道。
“多谢赵公子了。”
吴怀搂着书客气道，跟之前的他相比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这态度转变的也真快！
“启禀萧将军，大姐得的是是水疹！”
吴怀看了严氏一眼，见严氏那张颇为好看的脸上露出一抹狠列，令得他抖了抖。
若是他是麻疹，那不是打苦无神医的脸么？
他虽上了年纪，可对于那个名扬于外的苦无神医他却抱有崇拜之意。
人的这一生有多少人能像苦无那样站在最顶端？又有多少人能跟他一样毕生追求医呢？
他承认对金钱财富有兴趣，可对他最诱惑的还是在医术界上的造诣跟渴望。
“不可能，吴御医你才可还是麻疹的！”
萧婉晴听得吴御医那番话后立刻跳脱，连语气都好不到哪里去，连萧永德都纳闷地看着吴御医，才还咬定是麻疹，怎就突然改口称水疹了呢。
“是呀吴御医，您可真看清楚了？您可是陛下身边的御医，若连这点病都看错了，可有损您的颜面呀。”
严氏心翼翼提醒道，深怕吴怀忘了自己现在的立场，一开始他可是坚持是麻疹，可如今才看了那书后便改口是水疹了。
眼中有几分质疑，她倒是怀疑那个叫赵常的给吴怀灌了什么**汤了。
“这”
吴怀来回看着赵常跟严氏，最后低头，不知是在思考什么。
“吴御医，你这结果来去地，难不成是在戏耍我们么？”
萧长歌冷冷道，清冽的双目看着吴怀，萧长歌这话才让他回过神来。
“兴许是老夫年事已高误诊了，如今仔细一看，这位公子得对，大姐您得的确实是水疹！”
吴怀咬牙，对严氏尽是愧疚之意。
他无法否认苦无记载在书内的资料是真还是假，可若是苦无记载的肯定比他还有服力。
他虽没见过苦无可却见过他的字迹，那书上确实是苦无的字迹没错！
他不可能会认错的！
这个少年跟苦无是什么关系！
吴怀已没多余的力去听严氏什么，他双目盯着赵常，希望从赵常眼中看出些什么来。
连吴怀都得的是水疹了，他们这些不懂医术的人哪里看得出这到底是麻疹还是水疹呢？
不过一个御医竟能出这种棱模两可的话来，还真让他们没想到。
“大姐的病这位公子能治，的就先告辞了。”
吴怀见众人的一副不满的模样，他也直接无视收拾药箱便从人群中离开了，连老太太喊都不曾停住脚步。
在他眼中，现在最为重要的便是这书了。
待他回宫后便告老还乡，这御医他也当了三十多年了，这三十年里为严家也做了不少事，也足够报答严家对他的栽培了，他该做的事可都替他们做完了，也是时候为自己考虑一下了。
他这把身子骨可折腾不起那些明争暗斗的事了。
见吴怀离开，赵常举起手冲着吴怀挥了挥手。
“吴御医慢走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