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着夫妻间的花枪吃过早饭，张昭亲自在房间里教授着陈夕凤“识断句”。
陈夕凤因为庶出，又是女子，根没有怎么读书。
程朱理有一个很扯淡的原则：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又是要大加批评的观点。臭名远扬！
张昭直接拿着今天的真理报的头条社论章教陈夕凤。那是他写的，“论普及数的必要性”。
数是一切科的基石。
其实中国古代的数一点都不落后，相反还是非常先进的。儒家的君子六艺中就包含数。句实话，秀才相公们在乡间要是不会算数，很多问题、纠纷，他们是没法调解的。
中国的数早期是建立在算筹这种工具的基础之上。在汉朝时出现集大成之作九章算术。
著名的鸡兔同笼问题，九章算术中就有涉及。然后，因为我们的计算工具是算筹，这就决定我们的数研究走的是和古希腊明另外的道路。
以九章算术为代表的中国数著作，解决勾股定律，圆周率，开平，开三次，程组等问题。
发现没有，差了一点西：几何！
我们在初中习数，分为代数和几何。而中国古代数的发展，重应用、轻图形，而且是竖写，用算筹去算，往代数这个向的研究。但在几何上面，那就落后了。
煌煌著作几何原要到明后期的利玛窦和徐光启才翻译、介绍过来。
再后面的数知识：集合与函数，三角函数，立体几何，数列等等，中国就开始面的落后。到微积分这个层次更不用，我们是面向西习。
所以，整体的数历程，在前期我们是属于领先状态。这和我们汉唐的辉煌是吻合的。
国家兴盛，科技才能兴盛，天天打仗科技树肯定挂。同时，反过来，科技术是第一生产力。
到明代时，中国的数就已经开始停滞不前。究其原因有两点。第一，科举不考数。自科举略作发展，数就不在考试范围内。明算、明法、明字等科在唐朝一开始举行科举时就不受重视，后面干脆废除。
大明朝搞的是八股科举。
这不要怪朱元璋。去看一下唐宋时的科举有多么坑爹，就知道明代八股的好处。至少在公平上面，那还是有保障的。
章好不好，至少是有据可依。八股嘛！唐宋时那完是考官的口味。
比如，张昭现在下场去考试，以他那八股水平，就算他位高权重，估计没人肯昧着良心帮他吹。因为，这玩意写的好与不好，太容易分辨。
当然，时过境迁，八股到后面除开训练人的思维逻辑能力，基就是给废品，而且严重的阻碍了思想化、科技术的发展。
国家不提倡，想想，这怎么发展？
没有四六级，能有如今英语在中国的普及？
第二，珠算的普及。
算筹和算盘，这是两种不同的辅助计算的工具。
在明朝时，随着经济的发展，珠算开始普及。因为算起来更便、快捷啊！
但是，这就导致一个问题，中国的古代数部是建立在算筹的基础上，没人会算筹，那些数经典著作怎么看得懂？
这相当于是把数换了一个体系，而偏偏研究没有跟上来，数的发展不停滞才怪。
张昭现在所处的就是这么一个阶段。
所以，他在真理报的头版大声疾呼，要重视数的发展，要在珠算的基础上，把数的体系重新建立起来。
其实，新军营初级堂里的数，部都是用的横写的算式。这不算张昭原创。元代时就有。
而他推出的数体系就是他自己在校里的。用的是阿拉伯数字和符号。这也是后世通行的数体系。
在后世，一道数题，不管是什么语言去表述题干，可以写的千奇百怪，但最后写出来的数公式，肯定都是一模一样的。
阿拉伯数字，再加各种数符号。
张昭的目光为何会突然转到数上去。这并非他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决定。
而是因为，这是程朱理的极大漏洞。
理家，特别是其开创性的人物亚圣朱熹，他们认为数是神秘的，是不可认知的。
朱熹研究数，研究是易经八卦，从哲的角度去研究，这能有屁用啊。上竟然还有人吹他有贡献。
把好好的一门科，搞得完神秘化。这叫什么贡献？他是证明过什么定理，还是提出过什么猜想？或者，推广过什么数理论？完没有。
朱熹于数是没有丝毫贡献的。而他把数研究成这个鬼样子，估计搞个鸡兔同笼的题他都算不来。更别提圆周率，开平，程组这些复杂的数知识。
朱渣：不是我水平菜，而是这西来就不重要。理、气象、数。象也者，尽物之形也。数也者，尽物之体也。有是理，便有是气。有是气，便有是数，物物皆然。
所以，结论是“理”是第一位的。
牛逼不牛逼？
然后，他的门徒们都信了。
其实我们过数都知道，数和初中代数，只能解决一些日常的问题，算个账什么的。或者解决工艺上的一些问题。但很难让人感到震撼。
但是，数到大之后呢？就可以看到其应用。比如：统计、概率。
张昭就是要把数竖起来，然后往总结经济规律、治国略上去推论，至少画个图表，比“之乎者也”有服力吧？
这是他找人和河派论述的底气所在。你别跟他讨论哲。程朱理发展到现在，其哲体系基是完整的。就是传中的逻辑自洽。就讨论实务。
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鬼才和你玩思辨？将来阳明先生会和你们道这些西。
张昭这几天在家里也不是光陷在娇妻美妾俏丫鬟们的温柔乡中，事情也是做了一点的。
雪飘洒在庭院里，房间中温暖如春。陈夕凤很认真的跟着张昭识字。在书桌前，一笔笔的写“简体字”。
以陈夕凤现在的地位，她并不需要习完整的繁体字。繁体字的笔画数太多，起来也困难。她只需要认识繁体字，会写简体字就足够。
其实，现在大明就有“简体字”。只是不叫这个名字，而是叫做“俗体字”。
这起源于南北朝，隋唐时就简体字的个数就变得多。便日常的记载啊。
四个丫鬟陪着旁边，俱是崇拜的看着张昭。任谁拿自己的章做教材、讲解知识，生都会崇拜啊。
时间缓缓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