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艾跟进了女孩所在的房间:“多数人都失踪了,剩下的人都在健身中心,等你忙完了来找我们。”
“哦哦哦,谢谢。”女孩没回头,往地上一趴钻进床下。
艾也没工夫跟她再废话了,回身才发现林溪行和吕晋已经出去,看来他们放弃的更早一些。
电梯间,吕晋点了支烟,不忘烟盒递给林溪行,后者摆手婉拒。
见艾出来,吕晋又顺手递向艾:”门口烟店顺的熊猫。“
艾也抬手婉拒。
“就我一个?”吕晋收起烟盒,略显失落,但看到艾不怎么好受的表情,又咧嘴笑了出来,“她刚刚做任务,降级什么的,是游戏么?”
面对这个问题,艾与林溪行又是同时回答。
艾:“粉丝会。”
林溪行:“传销。”
这次换林溪行犯迷糊了:“你确定么?也许是PP金融?”
“不是的,是奚佑君的粉丝后援会。”艾抬手比划道,“他们分新人群、骨干群、英群什么的,发布各种任务给偶像造势,做任务可以升级赚积分,级别高了会有礼物,还有机会参加偶像见面会。”
林溪行难得露出了惊疑的表情,好像踏入了一个未知的世界:“经纪公司不自己买流量?”
“这有白给的干嘛不用?”吕晋侧过头,从牙缝里滋了口吐沫。
这会儿房间内又传来了女孩焦躁的声音:“到底藏哪了?要是扔了我就跟你们拼命!”
林溪行沉沉摇头:“晚些给林知远配手机是对的。”
吕晋掸着烟灰问道:“哥,你怎么知道的这些?”
艾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哥”是在叫自己。
“这个……我也在粉丝群里。”他略显羞愧地低头,“工作需要,工作需要。”
“化产业的?”吕晋挑了挑眉。
“算是吧,写络的,需要了解各种新鲜的西。”
吕晋瞬间来了兴趣:“?我也看过,就那个盗墓的,是你写的么?”
类似的问题艾已经被问了几十遍了,他干脆点头:“是我写的,是我写的,《西游记》也是我写的。”
“哈哈哈,你这么乱,可是要向国人民谢罪的。”吕晋笑着转望林溪行,“老哥你呢?”
“生物工程,医药向为主。”林溪行看着窗外。
见林溪行很久没话,艾和吕晋才意识到他已经介绍完了。
“你们怎么都含含糊糊的?”吕晋把烟头儿扔到地上,一脚踩灭,插兜指着自己,“我供电局的,科员,没啥不能的。”
“是么?”林溪行突然把头转回来问道,“现在这种情况,供电局和发电厂应该是无人状态吧?”
“应该……吧……”吕晋刚刚的潇洒荡然无存,低头嘀咕起来,“他们爱去不去,反正我休年假呢,我不去。”
“无人看管的状态,供电能持续多久?”林溪行追问道。
“这我哪知道……”
林溪行略显失望,好在他也没指望这家伙。
他接着指向了楼道里的配电箱:“现在的电厂都有自动给煤系统,视仓储量决定运行极限,正常来,应该还有一周左右的时间。”
“没那么久。”艾捡起地上的烟头,扔进了楼道的垃圾箱内,“重点在于电,电内只要一个电厂出现问题,频率就乱套了,会造成连锁反应大面积断电,况且现在发电量严重高于用电量,我不知道会引发什么问题。”
吕晋听得云里雾里,傻瞪着艾:“你怎么比我们领导还明白?”
“写的时候用到过。”艾无意多谈,只问道,“有什么临时发电装置么?”
“这个有,局里有型发电机和发电车。”吕晋有点兴奋地抿起嘴,“刚做完安演练就用上了,可以可以。”
林溪行也跟着问道:“发电车可以供应区用电么?”
“带不了那么大,一栋楼都没戏。”吕晋仰头思索道,“不过健身中心,应该差不多。”
“那明早就去搞?”林溪行话的同时询问艾的意见。
艾点头:“要做的事,太多了。”
“那就一件一件把它做少。”林溪行正色道,“晚上,我们按轻重缓急,一起做计划。”
吕晋闻言,抬手摇晃起来:“别别别,你俩分吧,趁着还有电,我得把《只狼》通关了。”
“可供电面还需要你的意见。”林溪行皱起眉。
“我就一科员,啥都不懂。”吕晋插着兜按下电梯,一连按了好几下。
林溪行面色一沉:“我过了,现在坐电梯很危险。”
“多谢了老哥,但命是我自己的。”吕晋哼笑着走进电梯,回身按着开门键冲二人道,“你们哥俩这觉悟,我真跟不上,我还是回家吧。”
林溪行抬手按住了电梯门:“作为成年男性幸存者,负起你的责任。”
“作为成年男性,也请你为过的话负责,好的不强求呢???”吕晋瞪着林溪行,“怎么?要反悔?知道我有利用价值就不忍心抛弃了?”
“……”
林溪行并未回话,吕晋却来来劲了,指着林溪行骂道:“还有,别给你点脸就拿自己当个玩意儿,我在单位连领导的脸都不给,最他妈烦你们这帮拿价值观给人洗脑的,你多牛逼是你的事儿,老子怎么活是老子的事儿!”
“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活下去?”林溪行扒着电梯门没有放手。
“我宁可一个人死了,也没工夫跟你们哄孩救傻哔!”吕晋指着林溪行的手道,“再不松手别怪我。”
僵持之时,艾上前把林溪行扒开,同时冲吕晋道:“话都别太绝,欢迎随时来健身中心。”
“放心,不会的,我讨厌死孩了……和狗。”
电梯门就要关上的时候,艾透着缝隙道:“如果我们不在健身中心,就去3号楼单元层。”
电梯开始运转后,林溪行才骂道:“连林知远都比他强。”
艾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不知不觉换上了慈父脸,拍着林溪行的后背似笑非笑:“好孩子,人都是自私的,这不是错。”
林溪行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笑出声来,那种笑容很难得,像是被朋友开玩笑的中生一样。
“哈哈哈,走吧。”艾拥着吕晋走进楼梯间,“我也回家整理一下,留张字条,等会儿健身中心见。”
林溪行摇着头回味道,“你看,我还是开的起玩笑的。”
“是啊,你同事不开么?”
“从不。”
“都是像你这么严肃的人?”
“不,他们只是不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