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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手 第五百四十二章 以鱼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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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尺左右看看,答非所问:“你这位置不行。”

    曹云回答:“我这位置有亭子,宽敞。”钓的不是鱼,钓的是心情。

    三尺:“听前天你把九尾惹毛了?”

    曹云:“有吗?”

    三尺:“有吗?呵呵。”

    曹云:“女人嘛,根不知道她的生气点在哪。”

    三尺:“你喜欢她?”

    曹云:“喜欢。”

    三尺:“然后?”

    曹云:“没有然后,我喜欢皓月当空,皓月不出现我也无所谓。有它夜空更美丽,没有它,夜空也有自身的风景线。”

    三尺:“很奇怪,你这么一个追求金钱的人,实际的开销并不大。除了直升机之外,没见你生活有多奢靡。”

    曹云回答:“我的物资生活到达一个阶段已经趋于饱和,再提升已经无法提升我的幸福感。我一直对人的贪婪永无止尽这句话充满疑问。你呢?今天是疲了吗?”

    三尺自嘲一笑:“怎么会?”

    曹云:“人始终是人。你执着于单一的追求,导致自己神生活贫瘠不堪。你甚至不会停下来浪费时间看肥皂剧。缺少能量的你一直用理想激励你的肾上腺素。可惜你的理想是自我理想,并非利他理想。自我理想如同瘾毒,需求来高。久而久之,自然空虚乏味。”

    家长们问,孩子,你长大后想当什么?孩子回答:我想当医生。爸爸高兴:医生很好,收入很高。妈妈:医生很好,工作稳定。爷爷:医生很好,便家人。孩子很奇怪问:医生不是救人的吗?

    孩子利他理想,救人满足自己的事业成就感,社会认同感。利他理想理论上可以无穷满足自我社会价值。家长们则是自我理想,当了医生,我能获取多少好处,理论上获取多的好处,在其中获得的自我社会价值就低。

    三尺静静看浮标没回答,许久后道:“知道一线工作人员子女中考加分吗?”

    曹云:“嗯?”

    三尺:“这是一个什么策政?部分一线工作人员子女已经不需要参加中考,对他们不公平。他们子女的加分又对其他一线工作人员不公平,其他一线工作人员子女有可能因此被挤出重点高中。更不用对普通人子女的不公平。要奖励他们为什么不能直接给金钱呢?每天一万的薪水,我相信不会有太多人有意见。舍不得给钱,只能制造阶层矛盾。”

    三尺:“法律亦然。一面追求公平公正,一面却是道貌岸然。因为缺乏一点点的证据,导致一名罪犯逃脱法律的惩罚。法律,这是公平公正的。我,狗屁不通,你对罪犯是公平了,那对受害者公平吗?法律,我缺少证据,也许他是被冤枉的。我,也许是多少?1的可能是被冤枉的?你放过个人,只为了避免一桩的冤案。为什么不处置1个人,只有一起冤案呢?最少这样,你能对得起位受害者。”

    三尺:“大陆系法律对人要求很高,人之初性恶,我不相信人。海洋系法律对证据要求很高,因此常被坏人逃脱惩罚。那为什么不综合考虑呢?”

    曹云:“唐是大陆和海洋混合法系,你已经实现你的理想。。”

    三尺道:“不,我的意思是大陆系调查,海洋系审判。调查案件者不再受限,尽可能的面的提供正确的证据和线索,再由海洋系去判定此人是否有罪。”

    海洋系国家有个很麻烦的地是对调查机构的限制很多。诸如因为没有念一句台词,就被定位无罪。诸如因为搜查令晚了十分钟,之前获得的证据部无效。海洋系一边要求执法机构提供完善的证据,又对调查机构进行严苛的权利限制,这就导致一些坏人未雨绸缪,做坏事之前已经想到了规避法律惩罚的办法。律师的价值在海洋系中特别突出。

    三尺:“我的理想就是构建无限制调查与严苛的海洋审案相结合的法律体系。钱坤案是一个典型例子。证据都不是通过正规渠道合法收集,但证据都是真实的。在真实证据面前,即使四大名律师也阻挡不了钱坤最终被定罪。相反,曹云你应该知道,但凡证据存在一点漏洞,都会被你们这类律师所利用。”

    曹云问:“怎么约束调查人呢?不排除有些调查人为了功绩,存在诬陷嫌疑人的可能。”

    三尺:“所以需要严苛的海洋系审案体系。诸如我被诬陷的案子,就因为证据存在矛盾,最后证明了我的清白。”

    曹云:“可是在你的案件中,证据只是矛盾,没有丢失。”

    三尺道:“没错,有些人为了利益,会制造冤案。这不就是你们律师的责任吗?我的无限制调查包含了律师的调查权,律师和调查者成为互相制约的单位。”

    曹云想了好久:“你是不是在寻求别人对你理念的认同?”

    三尺没有否认:“有一些迷惘。”

    曹云:“为什么?”

    三尺:“前天上任唐警局局长刘浩,他是我很熟悉的一位叔叔。他虽然不是犯壹案的负责探员,但是是主要探员。实际意义来,他最少没有阻止一起冤案的发生。律师也好,法官也好,都没有发现这是一起冤案。无限制调查权中,如果调查者的能力和资源胜过律师与法官,难以制止调查者。不能指望所有人的律师是欧阳逸,是你曹云。”

    曹云很疑惑:“为什么和我这些?”我们不是很熟。

    三尺:“因为你是中立派,你有头脑,你是最佳听众。”

    曹云:“谢谢。”

    三尺:“曹云,我知道你对我敌意很深。我对你的负面看法只有一条,你的存在影响了司法公正。”

    曹云:“谢谢,这是对我很高的评价和夸奖。”

    三尺问:“你当律师迷惘过吗?”

    “当然。”曹云道:“有时候你不得不对一些可怜人下手,因为作为律师要维护雇主的利益。所以我叫曹百万,上了百万后可怜人多少会少一些,我下手时候没有太多心理负担。”

    三尺笑了:“这个想法倒是出乎我意料。对了,忘记告诉你崔茜死了,还有近期最好不要见九尾。她对你非常恼火和生气。”

    曹云惊讶:“崔茜死了,为什么九尾对我恼火?”

    三尺:“曹云,你丝毫不惊讶崔茜之死?”

    曹云:“崔茜死和我没关系,九尾对我恼火才和我有关系。为什么呢?”

    三尺:“九尾在钱坤案后提出辞呈,她离职的原因是因为无法战胜你。我就和她,你们之间存在客观的差距。”

    曹云:“差距肯定有,但我还是不理解她为什么对我恼火?”

    三尺道:“她认为崔茜之死在你的估算之内。”

    曹云:“我特有法克,老子是聪明,但是也没那么聪明。”

    三尺:“你没有想过崔茜会死在大联盟的手上吗?”

    曹云:“三尺,你到底找我干什么?”

    三尺:“综合谈话,你应该猜到我的目的。”

    曹云摇头:“猜不到。”

    三尺:“呵呵,我了我的理想,无限制调查和严苛海洋系审判体系。我人是尊重法庭的审判,尊重律师的职业。不过,我身边缺少一名好律师。”

    曹云反问:“有什么好处?”

    三尺:“没有什么坏处,你仍旧正常当律师。区别在于接受一些我个人推荐的案件,同样的收费标准。”

    曹云:“为什么?”

    三尺:“你知道刑事律师的土壤。好律师更愿意接商业案件。比较而言刑事案的报酬太低,胜率太低,限制太多。欧阳逸之后唐找不到高水准的刑案律师。即使是你,你也很排斥接刑案官司。我只是请求你,当有需要的时候接一些案子。”

    曹云:“比如?”

    三尺:“昨天晚上宫涉嫌入室盗窃被捕,我希望你能接这个案子。”

    曹云问:“或者你是利用我逆反心态,帮助九尾将宫定罪?”

    三尺不置可否:“也许是。我相信你的职业道德,如果你成为宫的律师,你会尽可能维护宫的利益。话,你是不是已经算准宫会被捕?算到宫的身份了?”

    曹云笑:“三尺,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很好吗?你追求你的理想,我过我的日子,好不好?”

    三尺:“你猜,我希望你接案吗?”

    曹云反问:“猜对了有奖励吗?”

    三尺:“我理解你为什么惊讶我来找你,因为我主动见你,肯定是有事。这次是我请求你的帮助。”

    曹云手机震动,接起电话:“喂。”

    叶娇:“曹律师,宫打电话到律师所,想见你。”

    曹云看三尺,许久后道:“我最近不接案子,你让魏君或者一航去一趟。”

    叶娇:“好的,打扰了曹律师,再见。”

    “再见。”曹云挂断电话。

    三尺站起来:“谢谢,再见。”

    曹云:“再见。”

    三尺离开后,曹云开始思考三尺提出的理论:无限制调查权和海洋系审案机制相结合的法律体系。至于对错,无所谓,反正不会因为曹云认知上的对错就改变法律。

    这件事告诉曹云一个道理,之前对三尺的评判并不准确。几乎所有人对三尺的评判是追求结果,不注重过程。现在反过来想,三尺存在很多违规调查,违法办案的情况,但是三尺从来没有干涉过庭审的结果。也就是三尺并不是纯粹为了定罪的结果。也验证了三尺今天和曹云的对话中真话比较多。

    曹云拨打电话,询问桑尼:“崔茜死了?”

    桑尼:“是,四百米,命中心脏,当场毙命。捡走弹壳,现场干净,不留一丝痕迹。绝对专业,绝对职业的好手。”

    曹云好奇问:“杀害托尼的两位凶手呢?”

    桑尼:“你关心那么多干嘛?一死一捕。”

    托尼死后第三天,警接到匿名线报,包围了两名杀手的临时住处。双进行了短暂的交火后,一人被击毙,一人投降。刘浩在前几天上任,成为唐警局新局长,第一个命令就是转移嫌疑犯,并且提供严格保护,案由他亲自督办调查。

    这和曹云推测无异,三尺就是要逼死曹烈。这个推测曹云有把握,但逼曹烈是要抓曹烈,还是要再提出交易条件,曹云只能胡乱猜测。

    桑尼:“你在哪呢?”

    曹云:“钓鱼,今天是钓鱼大赛。”

    桑尼:“据上次在法庭你被九尾打了?”

    曹云:“谣造,她怎么可能打的过我。”

    桑尼:“哦?听起来好像真的被打了。”

    曹云:“别乱,谁的,老子告他诽谤。”

    “哈哈哈哈,原来是真的。”桑尼大笑。

    曹云直接挂断电话,什么人嘛。朋友被打,你幸灾乐祸。现在想想,九尾不是气炸了是不可能在法院把自己拖走。可是自己已经实话了呀。自己明自己老板对崔茜很不满,作为律师对崔茜也很不满,九尾应该可以推测出自己会尽可能的把崔茜朝死里整。这都想不清楚,想不明白,还好意思发火。

    曹云想过向九尾道歉,毕竟自己很真诚看着九尾的眼睛撒谎,同时也因九尾发火衡量出九尾受到的伤害。不过考虑到九尾客观存在的暴力,曹云觉得还是不要惹她比较好。

    “喂!”曹云接电话。

    高山杏:“九尾找你。”

    曹云:“找我?带枪了吗?”

    高山杏:“嗯?”

    曹云:“她没给我电话。”

    高山杏:“她是见陆一航,不过我觉得她在等你。”

    曹云:“你就我死了。”

    高山杏:“什么鬼?”

    曹云对高山杏很实在:“上次在法庭,因为崔茜案,我被她暴打一顿。我刚刚收到消息,崔茜死了。我盘算着……”

    高山杏:“话回来,你那么欺负人家真的不对。”

    “喂!你没资格这话。”什么鬼?你要弄死人家的好不好?

    “好好,我知道了。”

    曹云挂电话,继续钓鱼。对崔茜之死,曹云没有任何罪恶感。他不是下刀的人,崔茜雇凶杀害律师在曹云这位律师看来是不可原谅的。可怜啊,感性美丽俏佳人,就这么挂了。红颜薄命,没人理会丑人死活。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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