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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着AK闯大明 第504章 早晚要征服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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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二十六日,兖州府最南端,黄堌口。

    山段的水渠由于蝗灾缺粮而一度延期,终于在十一月下旬建造完毕。

    宽阔的坝口以条石为基上铺青砖,层叠间以水泥粘合,外侧更是糊了一层厚厚的石子、水泥混凝土,清一色的灰青色墙体,显得格外坚固和漂亮。

    这一日,黄堌口水渠两岸人影憧憧,户部山清吏司主事洪启明更是一身大红色官服站在一群人最前头,身后数排清吏司衙役排的整整齐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来了!来了!”片刻后,但见北一队骑兵奔袭而来,荡起阵阵尘土,一个眼尖的民壮高声呼喊。

    刘鸿渐满面尘土骑在战马眯着眼,就是大旱时节,一路上不知吃了多少土。

    昨晚接到兖州府鸿启明的邀请,来他是不想来的,毕竟一个大坝开闸而已,大老远的有啥好看的。

    但架不住几个下官的诚恳相邀,外加上修水渠的那十数万民壮的请命,他还是来了。

    “下官洪启明见过王爷!”刘鸿渐下得马来,啪啪啪的拍打着沾染的一身尘土,四十多岁的洪启明几乎是跑着前来见礼。

    “洪大人免礼,大坝如何了?”刘鸿渐带着十数个亲卫向坝口走去,一排衙役自动让开道路。

    “回禀王爷,水渠自黄堌口始,一路向北止于济南府泰安州总长三百里,沿途设水库一十座,可惠及山西、南大半州县。

    卑职受命以来事必亲躬不敢枉纵,这条水渠从南至北,皆是卑职步行丈量监督,一砖一瓦皆不敢弄虚作假,如今万事俱备,只待王爷一声令下,大坝开闸,造福万民。”

    鸿启明之言虽有请功的嫌疑,但不得不这大坝修的漂亮,他就是土生土长的山人,能在大灾之年为乡里做点贡献也是义不容辞。

    走到坝口处,黄河轰隆隆的奔流声宛若沉雷,盖过所有人的声响。

    “水坝修的不错!”水渠底部平坦而光滑,竟丝毫不必后世用机器压榨出的河道差,刘鸿渐也不吝溢美之词。

    “王爷什么?下官没听清!”黄河奔流声太大了,洪启明一时没听清楚。

    “我水坝修的不错,王回去便向圣上如实禀报为洪大人请赏!”刘鸿渐见洪启明竖着耳朵一副认真听的样子,只觉这工科男有点木讷的可爱。

    “哦,下官吃过饭了。”洪启明老实的回复道。

    噗刘鸿渐刚饮下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

    “前边那群人围在一起是在作甚?”刘鸿渐指着坝口下民壮聚集的地问道。

    “王爷,下官不能,您还是自己去瞧瞧吧。”洪启明竟然闭口不言。

    刘鸿渐见这洪启明还卖关子,好笑之余反而来了兴致。

    足足上千人围在坝口下,两队亲卫走到前开路,民壮们自觉的让开,刘鸿渐笑吟吟的拱手与脏兮兮的民壮们互动。

    走到人群中央,但见一整块巨型红布覆盖着一处青石地基,刘鸿渐还打算问问这是何物,早有三两个民壮迫不及待的扯开了红布。

    赫然映入眼帘的,是一尊约有一丈来高的青石雕像,此人一身蟒服,头戴粱冠,目光炯炯的望着坝口,其脚下地基有字云:

    大明安国郡王刘鸿渐,于崇祯乙酉年甲子月戊子日建黄堌口坝,黄水涛涛,福荫千里,功盖千秋。

    落笔是山兖州府十六万生民。

    “王爷修渠济民造福山,草民祝王爷千秋万代,永享富贵!”不知哪个人率先跪倒高呼。

    “王爷修渠济民造福山,祝王爷千秋万代,永享富贵!”周边成千上万的民壮波浪般跪倒,声音高亢,竟盖过了轰隆隆的黄水奔流。

    大灾之年,得幸有刘鸿渐大力支持,以省地主之存粮,救济下百万生民,这在山境内人尽皆知。

    这条水渠修的不易,数十万民壮更是得益于刘鸿渐所供应的粮食,能在开凿水渠之间,活的性命。

    大明三百年,从来未有人如刘鸿渐般,敢于藐视这些生民畏惧的士绅富户,百姓们岂能不知刘鸿渐为他们承担的巨大压力。

    前些日子听闻资阳张员外竟敢侮辱王师,这些民壮几乎掏空了周边所有的污秽,于夜半给张宅刷了墙,那姓张的如今仍旧不敢出门,生怕遭了周边百姓们的黑手。

    而这尊青石雕像,更是兖州府百姓自发请命,自泰山连夜运来巨石,又请兖州府的雕刻大师齐天德主持。

    刘鸿渐的画像着实让这群民壮发了愁,但好在有几个京营兵祖籍山,配合齐天德画了一整晚,终于画出一副七分神似的画像来。

    齐天德听闻是为安国郡王塑像,竟连工钱都未曾提过,日夜着刀,用了整整日,才雕刻完成。

    古有都江堰之李冰像,今有黄堌口水渠之安国郡王像,可以想见,数代之后当百姓们吃起水渠种出的粮食时,山境内将会流传刘鸿渐怎样的传。

    刘鸿渐看着自己的青石塑像一时有些恍惚,心中顿时一轻,感觉自己这些天承受的一切压力部烟消云散。

    “大家都起来,都起来。”他眼睛发酸,双手虚抬,示意民工们起身,但声音在山呼海啸中根不见效果。

    “王爷让你等起来,就赶紧起来吧,莫要让王爷为难!”洪启明也是满脸的欣慰,朝着民壮高喊。

    少倾,午时至,洪启明示意刘鸿渐良辰已至,可以下令开闸了。

    刘鸿渐站在水渠边,坝口数排壮实的民夫各自腰间系着儿臂粗的麻绳,麻绳的另一头系在坝口与黄河的连接处的万斤铁闸上。

    “开闸!”刘鸿渐冲着坝口,声嘶力竭的下令。

    “一二一二”数百民夫齐齐用力,万斤铁闸应声而开。

    哗滚滚黄水自铁闸下汹涌而出。

    “喔喔喔开了”数万民壮围在水渠两侧,见黄水流入水渠,都是高兴的欢呼。

    这水渠付出了他们数月的血汗,必将造福自己的子孙,能有幸参与建造,还能因此度过天灾,所有人都打心眼里开心。

    如今马上便要入腊月,冬麦自是种不成,这也意味着来年春天百姓仍无粮可收。

    不过好在如今又了红薯和土豆,顺天府、以及山等地成功推广,如今各地百姓皆已不排斥新作物。

    只要来年趁早育好良种,早些种下,番薯生长周期短,至少可以让百姓们少挨一个多月的苦。

    刘鸿渐站在水渠旁看着百姓们欢呼雀跃,自己也思绪良多。

    黄河自唐古拉山起源,滚滚流入海,其径流量远不如长江,但千年来若论水患,黄河却高居榜首。

    究其原因,主要还是一个黄字,西北地区经过上千年的开垦、伐木,导致土质稀松、沙化严重。

    黄河流经西北带入大量黄沙,沉积于河床,致使河床不断抬高,一遇暴雨时节便有决堤的风险。

    这年约又没有后世的清沙机械,历朝历代解决此问题的唯一法,只有加高堤坝这一招。

    但还是那个问题,土质不行,堤坝不固,外加上历经这么多年,黄河的河床早已高出地面,成了名副其实的地上河。

    到后来,一旦决堤其危害更甚。

    黄河,早晚有一天,王要征服你,让你服服帖帖的浇灌土地,让你成为北真正的母亲河!

    刘鸿渐看着涛涛的黄水,心中立下誓言。

    有了水泥,有了钢筋混凝土和那么多吃苦耐劳的百姓,大明不需要机械,靠双手,依然可以自西而,修筑出令天下人震惊的新河道。

    只要堵住了黄沙的源头,他相信一切事在人为。

    离开了黄堌口,一向以巨抠著称的洪启明破天荒的在单县宴请了刘鸿渐,以及数百随行的亲卫。

    数百人的大宴,可算得上大手笔,单县足足杀了三四十只山羊,得以让来自京城的刘鸿渐等人尝到了真正正宗的单县羊肉汤。

    宴末离别之际,刘鸿渐悄悄留下了五百两银子。

    是大灾之年,洪启明一个的工部主事,即便是有百姓们的慷慨解囊,他又怎么忍心让这些就清苦的百姓们掏腰包。

    又五日后,日盼夜盼的江南漕船终于运着米粮到了山,自此,刘鸿渐心中的石头才终于落了地。

    给受灾最严重的兖州、济南等地率先派下了赈灾粮后,为时将近一个月的的山之行终于结束。

    腊月初一,刘鸿渐并京营兵、亲卫营重登上了行往京城的漕运大船。

    山各地的百姓闻讯自发前来送行,运河两边几乎围满了衣衫褴褛的百姓,刘鸿渐站在船头望着渐行渐远的百姓,双眼湿润之下,再次坚定了自己的使命和信念。

    既然大明的土地不足以让百姓们吃饱穿暖,那么王就带着你们去抢、去夺,用大炮、用战船为你们谋取。

    水师、战船、南洋、土地、粮食

    刘鸿渐边挥手边在脑中回想。

    然而这一个月来,如火如荼的不止是山,朝廷里更是翻了天。

    刘鸿渐带着军队赶赴山,朝廷百官并未知情,崇祯在一次绕过百官自行下令,再次让朝臣们如鲠在喉。

    只半个月后,山境内的士绅便率先赶来敲了登闻鼓,上言陈情,诉刘鸿渐的盗匪行径,令得他们家破粮尽,弄得山乌烟瘴气。

    群臣中有一部分不满刘鸿渐作风的官员,亦是上奏疏弹劾刘鸿渐仗势欺民,强行征用百姓之材实属不义,败坏朝廷威仪。

    好在新组建的内阁还是向着崇祯,上了奏疏帮刘鸿渐开脱,崇祯将所有弹劾刘鸿渐的奏疏皆留中不发。

    又令户部按照刘鸿渐给这些地主们打的欠条,如数发了银两,甚至还多发了一些,暂时了却了风波。

    可没曾想,又过了几日,山境内竟又传来刘鸿渐兵乱衍圣公府的消息。

    朝臣和崇祯震惊之余,一开始还都不怎么信,毕竟衍圣公府在历朝历代皆是百官们的圣地,是人的信仰。

    即便安国郡王刘鸿渐再是大胆,也应当知道孔家在大明意味着什么。

    但只过了三四日,谣言传得更甚了,外加上气急败坏的第六十四任衍圣公孔衍植亲至京城,在朝堂之上痛哭流涕,诉孔府所遭遇的种种不公。

    直把刘鸿渐成了蛮不讲理、凶神恶煞、仗势欺人的匪徒,还污蔑刘鸿渐动了刀兵,伤了孔府数十个家仆,就连他自己也遭了刘鸿渐的私刑。

    就连孔圣人的祠堂也受了惊扰,祠堂内被官兵弄的一团乱,孔衍植声情并茂,把刘鸿渐在山的行径添油加醋的一一道来。

    朝臣们虽不知确切消息,但皆相信孔圣人的子孙定然不会因此而谎,外加上孔圣人的祠堂也遭了乱,闻言一下子便炸了窝。

    仅仅两日时间,崇祯收到弹劾刘鸿渐的奏疏足足盛满了三大箱子,就连内阁也有四人加入了弹劾刘鸿渐的阵营。

    崇祯虽然不怎么相信孔衍植的哭诉,但一想起刘鸿渐的脾性,自己也是感觉心里没底。

    但刘鸿渐出山未归,崇祯顶住了所有的压力,决定等他回来再作商议。

    忧心忡忡之余,崇祯继续将所有奏疏留中不发,后又以龙体有恙为由,干脆直接连早朝都不上了。

    还能怎样?命令是他自己下的,刘鸿渐早在出征之时,便已经把他的计划得明明白白。

    现在出了事儿,怎么能让那子一个人来背,唉,真是不让人省心的子呀!

    义愤填膺的不止是朝臣,就连京城国子监、各私塾、书院的子们也集体炸了毛。

    他们没有资格去皇宫朝见崇祯,都跑到安国郡王府围堵质问,郡王府驻扎的三百亲卫甚至都有些不够用。

    让这些亲卫杀人可以,但面对的皆是一群有功名在身的举子,束手束脚之下竟奈何不得。

    锦衣卫指挥同知梁阳得知后,直接又加派了一个千户的北镇抚司狠人,堵住了各个街道口,凡是书生模样的人,皆不得入郡王府胡同,才堪堪控制住了局势。

    就在朝廷乱作一团、京城亦是乌烟瘴气、崇祯长吁短叹、郡王府人心惶惶之际,腊月初六,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刘鸿渐,终于抵达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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