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中送走了大姐，姜奂回到厅里，看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张玉靓，指着她半天，话都没出来一句。
这一天好容易过去了，张玉靓没刷牙没洗脸，早早睡下了，睡得特别的香甜。
第二天，她起来，由他服侍着洗漱打扮一番，对着镜子看看不满意，卸了妆又重新打扮……反正也没有什么事，电视里的电视剧频道放了一天，她也吃吃睡睡，混了一整天。
将近六点钟时，张玉靓看着窗外的黄昏，突然哭了，把妆都哭了个乱七八糟，擦了两把脸，她喊来姜奂吩咐：“我要出门。去喝酒。去一个地。”
然后给他发了一个手机定位。
姜奂一看，是在辽宁中医附近的一家饭店。
两人下楼约了顺风车，穿过晚高峰，用了一个多时才到那家饭店。
张玉靓在车里一言不发地弄着手机。
到店后，张玉靓径直进了一个包厢，坐下直接自己点了几个下酒菜，然后问姜奂：“你喝什么？”
“你受伤了，不应该喝酒。”
“别废话。我要纯生，给你来淡爽啊？”
“我也纯生吧。”
“上两箱纯生。不要凉的……要一半凉的吧，都起开。”
张玉靓抬眼一看，姜奂坐在桌子对面，她用那只好手使劲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过来，坐这！躲我那么远干什么，这也不是烛光晚餐！”
“别点那么多了，喝不动吧。”姜奂过来坐下，看着她的伤手。
张玉靓的眼睛里都是酒，根没听进他的话。她当年正是在这家店里把酒量练成了的，那以后就没醉过。
“能喝就陪我喝，不能喝麻溜儿滚！”她拿出手机，点开朋友圈给他看，“我想找人陪我喝酒，还缺人吗？”
“那还是我陪你吧，靓姐。”姜奂心里有点可怜她，怕她这副神不守舍的风骚落魄样子被圈子里的熟人看了去。
她放下手机，酒齐了。
她操起一瓶，嘴对着瓶口，把瓶底朝着天花板，垂直往胃里灌，趁势把脑袋靠着椅背，不停地灌，几口之间，一瓶纯生没了。
她把酒瓶子往桌下边一顺，撇在地板上，“从现在开始，我酒桌上的规矩是，我喝多少，你必须也喝多少。1分钟一数瓶，你要是敢装假，我拿啤酒瓶子抡你！”着又操起了一瓶。
姜奂只好也不紧不慢跟着她喝，只不时动一下筷子。
喝到第五瓶，张玉靓又哭了。
“你怎么又哭了？”
“我老了。”
“你不老啊？才5。”
“虚岁6了，明年7了。我脸上都有皱纹了。”
“那就别抽烟喝酒了呗，别那么累。”
“那我干什么呀？我没有时间出去玩，我要赚钱还贷款，我还要给老……老板的公司赚钱，给所有人擦屁股。到头来都是狼心狗肺！”张玉靓又猛灌起酒来，“我转不出去了！”
“好吧，那我每次都陪你喝。好不好？”
“你陪我喝……可是，酒不是天天有的。”
张玉靓不知不觉喝醉了，头一次对自己的身体和意识失去了控制，在失控之前，她对自己的好胜心还后悔了一下：老大呀老大，你怎么也喝多了，你跟姜奂都喝倒了谁收拾残局？被酒客顺手牵羊把西拿走了怎么办……
姜奂看她终于醉倒，叫不醒了，数了一下瓶子：她喝了十二个，不是十五个没问题么？姜奂想：看来她在这一点上还是高估了自己，女人啊，往往就输在对自己的盲目自信上。
姜奂叫上专车，慢慢付了账，等车来了，架着醉成一团的张玉靓出去上了车，坐在后排照看她。城市的夜光透过车窗进来，在张玉靓的脸上挑逗地闪烁，把她的侧颜雕琢得致而又性感，姜奂又摆弄了一下她，让她在后座上躺得舒服些，她身体的气味从衣裙的各个缝隙里渗出来，刺激得他身上一阵阵地打着寒战。
他发现她的腿型脚型都非常好看。
突然张玉靓的手机屏幕亮了，是李妍蕙子的微信：老大，你到家了吗？生我气了呗？
他用张玉靓的手开机，然后回复：在加班，没生你气[吻你]，老婆早点睡[牙刷]
回完之后，李妍蕙子没再动静，他想了想，删掉了这两条对话。
回到家的路还远。
他又想了想，轻轻揽过她的头，先试着吻了她两下，又深吻深吻，不停地深吻她，呼吸着她的气息，指头交叉地扣着她的手。
姜奂就这么一路深吻着她，一动不动，专车司机没有动声色。
张玉靓沉溺在意识的深处，仿佛浑然无知，但她的嘴唇，也不时下意识地律动几下。
这其实是姜奂和女孩子的初吻。
………………
第二天早上，张玉靓的意识与记忆的恢复，已经是在她用热水长时间地冲着自己的头和身体的时候了。
她的魂和体终于又重合了。
昨晚的记忆一片空白，她努力回想，寻寻觅觅，却一点痕迹也无。所幸她的白玉宝宝扳指完好无碍。
她赶紧洗好了，在脸上简单勾抹了几下，穿着睡袍出了房间，浑身感觉既乏又疼，是一种运动过度之后软绵绵的轻松。
姜奂听见她出来了，赶紧热了一杯刚好不烫嘴的奶茶给她。
张玉靓接过奶茶，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看他有些眼圈发青。
“昨晚上你也喝多了么？”她开始迂回审问他。
“我也喝多了。”
“我们怎么回来的？谁付的账？西丢了没有？”张玉靓紧盯着他的眼睛。
“专车司机送我们回来的。咱们出去，你付过账吗？西没丢，放心吧。”姜奂记得非常清晰，对答如流，脸上是人畜无害的笑。
“那你究竟喝没喝多？”
“我喝多了，特难受，吐了好几轮。但意识还是清晰的。”
“我吐了吗？”张玉靓一边品着奶茶，一边坐在了沙发里，跷起受伤的哪只脚。
“你一点没吐，靓姐，你的表现非常完美。”姜奂蹲在她脚边，帮她检查了手心和脚心的伤口。伤口愈合的情况非常好。
她也就那么大自然地由着他摆弄着。借着机会，他轻轻抚摸了她的手和脚。
张玉靓强烈地感觉到，这子昨天晚上肯定是干了什么坏事，但现在苦无证据，于是决定继续诱敌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