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奂这才想起来，张玉靓父母都是沈河区中医院的大夫。
“想你了（捂嘴笑脸）”微信发送过去后，姜奂抿着嘴，嘴角抑制不住的上翘。
“（抠鼻）今天不回来了？”
“马向前这个人很有意思，我要跟他一晚上。”
“是不是个贱人？”
“还没了解完呢，不好下定论。”
“等你人设报告。你该不是借着采访马向前，去干别的了吧？（怀疑）”
“靓姐，那你看紧我一点，我这么一个玉树临风的黄花伙子，很容易被坏女人拐跑。”
“跑去上海和那帮妖魔鬼怪厮混？”
姜奂拿着手机的手一抖，准备和杨凯琪去上海参加COS秀的事被靓姐知道了？
“我去上海参加妖魔鬼怪聚会，但是不厮混，你同意吗？”
“想去就去呗，腿在你身上，我又不能绑着。”
“腿在我身上，可是心和它都留在你那里。（飞吻）”
“我才不要呢！你这两样西都是坏水儿泡大的。”
……………………
一番打情骂俏的对话，消磨了姜奂的寂寞与寒冷。他看了看微信上的时间，还有5分钟11点。他想，如果马向前11点之前不出来，他就撤了。
正想着，老旧区的大门口处缓缓走过来一个人，看身形，看走路的动作，无疑就是马向前。
姜奂眼睛一下亮了起来。
马向前见自己的五菱宏光旁边站个人，立刻警惕起来，心想，这是哪个穷贼，连这么破的车都不放过。走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跟了自己一天的姜奂。
“姜老师你还没走呀？”
“这不是为了完成老板命令么。老马，这接下来你是要回家了吧？”姜奂靠着五菱宏光，双手抱着胸，问道。
“嘿嘿……该回家了。”马向前挠挠头，笑得有些腼腆，姜奂发现，他满脸满身的疲惫，身子微微打晃，似乎能勉力支撑地站稳在那里，都是靠着一个巧劲儿。
上了五菱宏光，马向前继续向南开，走的基是上次李丹歌带着姜奂去吃饭的那条路，拐了一弯后，姜奂看见了杨凯琪的加油站。
他脑海中马上浮现出了上次李丹歌在这个加油站和杨凯琪打起来的画面，还有那些猴子和那两条狗。
“这加油站跟动物园似的，还有猴子呢。”马向前开车路过加油站的时候，对姜奂介绍道。“马哥，那个老板你认识？”
“不咋熟，那女的是个神病！给她打下手那个大个子，我倒认识。”
“哦？”姜奂听出他的应该是一诺。
“你猜那子干啥的？他爸可是个大老板啊！”马向前一脸不屑地，“结果这倒霉孩子，偏偏被那个妖给迷住了，心甘情愿上她这破地，低三下四给她打工擦屁股！你你找个正常点的也行啊？真是鬼迷心窍了他！一个字：贱！”
姜奂心想：一诺鬼迷心窍、贱，你呢？
又开了一会，马向前在一个半新不旧的区停了车。下车后，马向前从后备厢拎出来一个大塑料袋，天太黑，姜奂也没看清里面是什么西。
俩人进了园区，姜奂皱起了眉头，这房子看着还算新，可是这园区里真是脏乱差，估计是没有物业管理。
这次马向前特别热情地对姜奂：“姜老师，你这跟了我一天也不容易，上去坐坐吧。吃口饭，一般这时候我媳妇都给我留着饭呢。”
他道“我媳妇”三个字的时候，眼睛里满满的亲情和欢悦。
姜奂都做好了吃闭门羹的准备，没成想还有这好事，连忙点头答应。
马向前家是8楼，顶层，没有电梯，屋子里带阁楼，进门就是大厅，一楼有一间卧室，楼上阁楼是一个斜屋顶带天窗的卧室。
孩子睡阁楼，夫妻俩住一楼。
“今天挣了有二百多！”马向前一进屋就跟媳妇汇报着“战绩”，把媳妇乐得点头不迭。
马向前的妻子有些微胖，笑脸盈盈很是面善，接过马向前的脏衣服时，只见马向前给她拎出一只大塑料袋，两眼放着异样的光，道:“看，水果！”姜奂也跟着一看，原来是老马早晨帮水果超市送货时，从超市讨要的一些有烂点挨磕碰的次果，他收罗收罗不嫌多，都扛回家了。
马媳妇稀罕地把这些水果给洗好削好，先拣出好的给孩子装上，好明天上时吃。又拿出来几个只烂了一点的苹果，麻溜洗干净，开始削皮，切块后装盘摆上了餐桌，对姜奂：“姜老师你辛苦，跟着我们家老马跑了一天，吃点水果。”
“你们家老马才是真辛苦啊，他太累了！”姜奂由衷地道。
马向前端着碗往嘴里扒饭的动作停了一下，他怕姜奂接下来再点什么，微笑地看着姜奂。那种眼神，姜奂一辈子也忘不了。
等了一会儿，他见姜奂也没再啥，才又安心地吃了起来。
饭菜很简单，一个青菜一个肉菜还有一大碗热汤。马向前的妻子也在餐桌上陪坐着，时不时两个人招呼点啥。
“嫂子，你这菜做得真好吃。”姜奂并没有吃苹果，倒是没少吃饭菜，毕竟在外面跑了一天，真饿了。
“老马也这么。”嫂子有些羞怯地道。
马向前晚上吃饭都得喝两瓶老雪，喝得有些醉了，连站起身的巧劲都使不出来了，最后是马媳妇给姜奂送出门的。
这女人是个热心肠，坚持要送姜奂下楼。姜奂心里不是滋味，，嫂子，你真是挺不容易的。
马媳妇眼圈红了，：“是不容易，可谁都没有老马不容易，这些年他都尽苦着自己了！你可能不知道，姜老弟，看你不是外人，也不瞒你，他，他都腰脱、阳痿多少年了，一直舍不得拿钱治，都是为了省钱养活咱们娘俩！你看，他在这个家享受什么得着什么了，就是在默默地付出……”
姜奂噎住，竟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打车回去的路上，姜奂又在心里反复琢磨了马向前的这一天。白天抓紧一切时间打工赚钱，然后晚上花钱给三买各种奢侈品，大手大脚一点不心疼，最后家里的原配和孩子跟着自己省吃俭用……这真是贱人中的贱人，极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