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是非之地，罗正发觉得好像有人在故意向他展示什么，但是又在掩盖什么？一种强大的力量似乎在操纵一切，凉浸透脊背，他倒吸了一口冷气。
力量在彼此博弈。
窗外漆黑的夜色，笼罩着一切，也可以掩盖慌乱的神情。
孙泽自我安抚情绪，不可能的，即便照片是真的，里面也不可能有她，他清除记得老师过的话。
“你没有骗我？”孙泽的一句话，打破了许久的沉默。
“你呢？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自己呢？”罗正慢吞吞的吐出了这句话，眼睛直直的看着窗外，车依旧在按照既定向行驶。
想着那些照片，孙泽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这个人他尊敬他，爱戴他，有时候他感觉他伟大的都不能简单的用两个伟大的字来形容，他甚至以能有这样的老师而骄傲，他在他内心里也早把他视作父亲。
他从无父无母，在亲人，村里人和政府的资助下，他考上了最好的大，成了他的生。他异常努力，加上天资聪颖，很快得到了曼教授的欣赏。
在他极其穷困潦倒的时候，甚至为了省钱，一天只吃一顿饭，曼教授把他叫到了家里，他也吃到了人生最美味的一顿饭，见到了一生难以忘怀的人，他感觉自己太差，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此后的每个月里，他都会固定的收到一笔生活费，他知道是他转的，他也心里发誓以后会报答他。
这种原始生物的病毒，没有人解触过，除了他的老师和他，任何人都不知道？但是他的老师承诺过，不会再拿这些病毒用于身体实验，他承诺过的，他一遍遍的重复这句话。
如果曼的离开，还不能让他停止，他对他简直是有难以名状的悲哀。
如果成为他的生是一种荣誉，但是作为他的家人，她为他感到痛心，悲哀。
他眼中有了晶莹的水花，他恨过他，但是他又是他的老师，他的恩人，他又不得不把恨意收起。
那些脑海中反复闪过的图片，无时无刻都刺激他的心胸。他的拳头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角。
罗正注意到他的细微变化。
“我希望你和我配合我查下这个事情。”
“我会的。”孙泽语气极其肯定，利落。“为了她，我也会的。”
听到为了她这几个字，罗正突然怔了几秒，看了一眼，脑海中想到了他的她。
“有些事情，你还没有忘记？”
“有些人有些事儿，不是不能忘，而是不愿意忘记。”
“这又何必呢？也许她也希望你忘记。”
“但是我不想忘，没有一个人住到心里，感觉这个世界就是虚无的，毫无牵挂，毫无意义。”
“但是你不是苦了自己吗？”罗正这话时，也想到了自己何尝不是苦了她，也苦了自己。
“记着，深深的印到心里我才感觉自己还有勇气活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有一个人可以去想念，是多么幸福的，至少还有一个人永远去挂念，那不是苦，那是一种幸福。”
“她知道你的这份心吗？”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孤独才是人生的常态。”
或许她甚至一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他的这份感情，但是对于他，自从他见到她的那天起，就已经注定了一切，如果她愿意，他愿意永远作她身边的一棵大树，为她遮挡烈日，风霜。
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但是伤害她的，伤的她遍体鳞伤的，却是他们都最亲近的人，他无能无力，他连恨他都缺少资格。
他无数个夜晚都会想起，她那天愤怒的眼神，伤心欲绝的眼泪。
她对着老师撕心裂肺的吼叫：“我恨你，我恨你们。我永远没有你这样的父亲。”他站在老师旁边，似乎那个你们也包括他。
世界对她太残忍，都父母是世上最大的温暖，但是对她而言，没有家才是最安可靠的避风港。
她竟比自己还要孤单可怜，人生最苦的不是物质的缺乏，不是贫困，而是心里的伤害，尤其这种伤害是是自己最亲最近的人带来的，那种孤单那种痛苦，那种无处诉，是多少优的生活都无法弥补的。孙泽想着想着竟然不自觉的抽泣，他也怪自己太懦弱，他竟然没有阻止的勇气，所以他在心里承诺过无数次的保护她，呵护她，只是一句空话而已，所以他也不配拥有她的幸福。
“怎么哭起来了？”罗正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哭泣，着实吓了一跳，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怎么回事儿？”
孙泽推掉罗正的手，“没事儿，只是有些挂念和伤感，不知道这么多年她在外面过的好不好？”她是不是还活在世上？但是这句话只能埋在心里，他恐惧这句话，他突然有种想去找她的冲动，他只想要确认她是否还好好的，他只想要护她周。
她连路边的一只蚂蚁都不舍得伤害，她在外面会过的好吗？
“那你就去找呗。”这句话似乎是自从见到罗正，他听的最动听的一句话。
“茫茫人海我竟然不知道去哪里去找？”
“你们在一起那么久，你都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你们一起去过哪些地？”
这么多问号，竟然他一个也答不上来，事实上他永远都远远的在那观察她，从来没有走上去的勇气。
他看着她把掉在水里的一只蚂蚁从盆里捞出来，看着她把雨后横在马路上的蚯蚓用树枝挑到草丛中，看着她抱一只受伤的鹦鹉回家，他看着她把自己的食物都喂了路边的一只流浪狗而世界让她拥有这样的家，公平吗？
孙泽陷入无边的思绪里，罗正捅了一下他，“如果完没有头绪，慢慢找，总有一天可以找到的。”罗正极力鼓励他。
“我会的。”
天边的红肚皮露了出来，折腾了一夜的两个人却完没有困意。
“你把我放到生物科院门口。我有些事情需要向老师确认。”他承诺过的西，难道他真的背叛了吗？这项研究是秘密，不可能有人知道的。整个研究团队只有我和老师两个人。如果有另外的人进行研究，那将是极其疯狂和危险恐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