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这样，一点都没变。”林希琳食指抵着下巴，眯眼看着坐在对面的周铭郴，深深叹了口气，“还以为结婚以后你的性子就会收敛，完就是幻想。”
周铭郴的眼神中透露出不解，他最近时常如此。
“算了，反正我什么你也不会接受，”林希琳道，“还不如不。”
她这话听起来倒是似曾相识，应该不止一人对自己这样过，周铭郴想。
“你不，怎么知道我不会接受。”
“因为我太清楚你的个性了，不管别人什么，你都只选择自己想听的接受，其他的就像一阵耳边风，过了就过了。”林希琳叹道，她倒是很了解周铭郴。
“你的意思是，我是一个冥顽不化的人？”周铭郴挑起眉来。
他实在没想到，在自己曾经喜欢的女人心里，自己居然是这样一个形象，也难怪这么些年人家都未对自己动心，只可惜他今天才知道原因。
“我想夏姐大概也发现了这件事，所以才执意要跟你离婚。”
听到夏鹿，周铭郴眉头轻动，“你怎么知道是她主动。”
这话不是问句，更像是一种承认。
林希琳忽然笑出声来，“阿郴，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川流不息的车流发了半晌的呆，才重又转过身来，“记不记得之前有一年，心瑶要你们家一起去新开的度假村过新年，你不愿意参加，借口生病一个人闷在家里。”
周铭郴想了两秒，“记得，不过后来我不是去了么。”
“你是去了，因为心瑶怎么叫你都叫不动，周奶奶又特别希望能在新年的时候一家人聚在一起，所以她就找了我一起，你才答应的。”
这件事过去至少有五年了，周铭郴没想到她还会记得。
“虽然你人去了，但是程都自己一个人行动。”林希琳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仍觉得有些可笑，“别人用早餐的时候你在游泳，聚会唱歌的时候你在忙工作，什么时候看到你都带着一脸木然的表情，不像是去聚会的，倒像是被迫接受了什么酷刑。”
到这儿，林希琳停顿了几秒，想看周铭郴的反应。不出所料，他还是一脸困惑，不知道自己这样到底有什么问题。
“其实你不知道，新年期间原度假村就会早早订出去，我们也有自己的行程。为了让周奶奶开心，为了让你跟大家一起去，她给我打了多少通电话，协调了多少次。”林希琳叹了口气，“当然，这些对你来可能根没有意义。”
“因为你只在乎你自己。”
这话好像一把锤子，重重敲在周铭郴心上。
因为，你只在乎你自己。这话听上去太熟悉了。
“阿郴，你是一个很好的人，在别人困难的时候愿意主动伸出援手，帮助过你的人永远都会记得，做起事来很有自己的想法。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能将风光集团从当初一个企业发展到如今这样的规模。”林希琳看着他，“但是作为你的朋友，我时常都觉得很累。”
“我想，夏姐的感受应该更明显。”
周铭郴此时也是不懂了，自己有什么好让别人觉得累的，他已经能够解决大部分人生活中拼命想要克服的困难了不是么？夏鹿居然还觉得累，简直不可思议。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林希琳走回来，在他对面重新坐下，“如果你真的不希望夏姐离开你，至少也要做出些改变才行，至少，是让人看得见的改变。”
周铭郴虽然不觉得她的话百分之百有道理，但是听到最后这句，心里又动摇了。
“什么意思？”
“如果你能不这样整天板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情况应该比现在好很多。”
镜子前，周铭郴努力露出八颗牙齿。
“什么鬼…”他立刻被自己吓退三步，眼前这个蠢兮兮的男人是谁，他根不认识。
脑中忽然想起白天林希琳过的话，不禁开始怀疑，难道自己这么多年来竟然不知道要怎么笑，这人生也未免太悲惨了。
转头看着镜子，嘴角努力向上扯去。
“咦呃…”这次，连背后的汗毛都跟着竖起来了，实在适应不了自己这幅样子，他决定先冲个澡，让脑子彻底清醒一下，再来思考这些改变的可行性。
郊区公寓。
夏鹿抓起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拨通了罗涛的电话。
“涛哥，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还好，有什么事你吧。”
夏鹿原不想晚上打扰别人，可是眼前的问题已经困扰了她一下午，想不明白，今晚都别想安心睡觉。
“还是上次那个二级界面的问题，链接的位置总是设置不好，我在想要不要干脆部改成下拉菜单，放弃按钮算了。”
听到这话，罗涛似乎长出了一口气。
“你之前的逻辑树我已经仔细看过了，如果部做成下拉菜单，分类会成问题，因为你主页面中的五个栏目区分太细，存在少数二级界面无法归类的情况，分到任何一个主栏下面，用户体验都不会太好。这导致无论如何设置，下拉菜单都无法包含所有选项，最后还是要做单独的链接。”
“哦…”夏鹿盯着电脑屏幕，“可是部做成主页按钮的话，排版看起来就太乱了…”
这个问题她已经思考了一下午。其实对于项目经验丰富的设计人员来，这是主体架构确定之前就要明确的问题，但因为夏鹿没有单独负责过大型项目的主页面，只有二三级页面的设计经验，没有预先考虑到这种细节之处。
“今天太晚了，我先想想，明天发你邮件。”罗涛道。
“嗯好，麻烦你了，涛哥。”夏鹿道了谢，挂掉电话，整个人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不管怎么，有了罗涛的帮助，她真的能够少走很多弯路，如果当初能继续留在朗星跟他习就好了，这么好的机会，真是可惜，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