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姐，还有两分钟。”
有人走了过来，声音格外刺耳。
叶佳期吓了一跳，连忙点头：“我知道了。”
“长，我要走了，再见了。”叶佳期的心口跳个不停。
手，有些抖。
“走吧，下次不要来了，佳期，保重。”楚河无力地抬起手。
想要碰碰她，但他们隔着一扇窗，触碰到的只有冰凉的壁面。
又是一声沉沉的叹息，他无奈地放下手。
叶佳期不忍看他，目光别了过去。
短短一周的时间，楚河已经沧桑衰老，无当日的意气风发。
“长，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告诉我。”叶佳期抬起眸子。
长长的睫毛翕动，大眼睛里覆盖了一层迷茫。
“你吧。”
楚河脸上没有太多波澜，很平静，很平静。
叶佳期顿了顿，欲言又止。
“佳期，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楚河笑了笑，“如实相告。”
最后几个字，他是特意加上去的。
叶佳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究竟该不该问。
有些踌躇。
思忖良久，她决定还是问。
“长，你查过乔爷，那……你能告诉我，那个孩子，是乔爷的儿子吗？”
她对家伙深信不疑，她一直觉得他就是乔斯年朋友，叶先生的儿子。
可，上次的绑架事件后，她怀疑了。
她问乔斯年，乔斯年不承认，她蠢。
但她前思后想了一段时间发现，有些疑惑无法解释。
比如，家伙和乔斯年长得很像。
比如，家伙跟乔斯年关系很好。
比如，乔斯年愿意花时间陪家伙。
她对乔斯年的性格挺了解，他可不愿意花时间在没用的人和事情上。
他对孩子，一向也没有什么耐心。
答案，来倾向于，帆帆就是乔斯年的儿子。
可她，不敢问。
如果真得是这样，那帆帆就是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而她这个傻子，还和他的儿子关系这么好。
自己的孩子被乔斯年做掉了，却对他的儿子这么好，她真得怎么看怎么都像傻瓜。
怎么都像是被人骗得团团转。
她害怕答案。
她真得好喜欢帆帆，好喜欢……
可如果帆帆是他的亲生儿子，她是一定一定不会再替他养孩子的。
她做不到这么伟大。
但那样一来，她就要食言了，她过的……会保护家伙，一直一直保护他。
而且，她真得舍不得家伙。
他会搂着她的脖子逗她开心，会钻进她怀里睡觉，会给她擦眼泪。
楚河不知道叶佳期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他点点头，语气坚定：“是。”
一刹那，叶佳期脑子“嗡”地炸开，一片空白！
嘴唇，抖得厉害。
垂在身侧的双手握紧，松开，握紧……不知所措。
楚河“是”……
他是。
寂静的空间里“哐当”一声，是心口碎裂的声音。
眼睛忘了眨，空洞的目光泛着莹莹水光，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白墙。
三年后，乔斯年依旧不忘在她的伤口上撒一把又一把盐。
所以，让他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在她的面前转来转去，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