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9--发兵并州
片刻后。
身长七尺，肩披鹿皮，腰间挎剑的五鹿，来到堂下。
“黑山五鹿，见过侯爷！”
五鹿面向刘夜，躬身作揖。
对于五鹿此举，皇甫嵩并未在意，却问：“你此来何事？”
五鹿闻言，循声望去。
“回将军，鲜卑番夷兵指晋阳，所过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首领飞燕率军阻击却不敌，不得不求助侯爷，望侯爷率军驰援！”
五鹿话音落下，再度看向刘夜。
在场众人闻言，无不感到震惊。
晋阳，乃并州治所。
鲜卑兵指晋阳，且，张燕不敌。
皇甫嵩神色凝重道：“鲜卑骑兵是匈奴布儿只斤请来，对战‘右贤王部’的关羽，此时怎会攻打并州？”
皇甫嵩话音落下，面带不解的看向刘夜。
刘夜淡然道：“子龙，还记得前几日，我对你说的话？”
“侯爷指的是……小道？”赵云试探性地问。
在场众人不解，无不看向刘夜与赵云。
“正是小道。”
刘夜嘴角微扬，不屑道：“布儿只斤不敌云长，便使用‘声东击西’的法子，迫使云长分散注意力，再一举突袭。”
声东击西？
张飞嚷道：“原来那个狗贼是佯攻并州，大军却在等着二哥！”
“翼德所言没错。”刘夜道。
皇甫坚寿道：“关将军若不知是计，势必会阻截南下的鲜卑骑兵！”
赵云道：“不，已然料中是计。”
“没错。”
刘夜道：“云长料中是计，才会按兵不动，等待布儿只斤。
如今鲜卑兵指晋阳，不仅云长没有想到，布儿只斤一样没有想到。”
“既然是佯攻，鲜卑骑兵理应不敢越过晋阳才对，可如今……”
皇甫坚寿面带不解，看向神色淡定的刘夜。
“关羽不动，迫使鲜卑骑兵为所欲为，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同样，布儿只斤也在赌，赌我是否会发兵并州，阻截鲜卑骑兵。”
刘夜嘴上说着，转眼看向神色凝重的皇甫嵩。
“晋阳若攻破，贤弟必会发兵，布儿只斤则会拼命攻打关羽。”
皇甫嵩道：“到那时，布儿只斤不仅会攻破，多半已然兵指幽州！”
五鹿忙道：“首领飞燕七日前兵败，此时晋阳多半已经……失守了。”
七日前。
晋阳失守？
皇甫嵩闻言，再度看向刘夜。
在场众人，纷纷看向刘夜。
“侯爷，这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张飞请战！”
“侯爷，鲜卑番夷若攻破晋阳，便会直驱上党，兵临萁关，洛阳岌岌可危！赵云愿率麾下，星夜赴并州！”
“叔父，张燕败北，可见鲜卑骑兵不可小觑！！”
“贤弟，你在担心关羽？”
皇甫嵩紧接着又说：“你大可放心，愚兄会为你守护幽州！”
刘夜拱手道：“多谢兄长好意，刘夜不胜感激。”
“那你为何……”皇甫嵩不解。
刘夜转眼看向五鹿，“可知，敌军骑兵有多少？”
“回侯爷，万余上下。”五鹿道。
“布儿只斤请来鲜卑五万骑兵，一万入并州，四万对阵关羽，还不包括匈奴骑兵……云长危矣！”
刘夜嘴上喃喃，继而猛然看向赵云。
“传令典韦，率领翼德、子龙所在涿郡的本部将士，驰援关羽。”
“诺，末将这就去办。”赵云拱手道。
“且慢！”
刘夜道：“子龙即刻整军，随我往石邑，出关直奔晋阳。”
“诺，赵云领命。”赵云转身离去。
张飞听到连番下令，反而急了。
可不等开口，刘夜却道：“翼德听令。”
“末将在！”
“你即刻整军，南下邯郸，入壶关，由上党右翼截杀敌军。
另外，若所料不错，上党太守丁原，也会相助于你。”
“诺，张飞领命。”张飞满脸堆笑，转身离去。
“番夷不可恕，此间种种，有劳兄长。”
刘夜起身，向皇甫嵩作揖施礼。
“贤弟此言差矣，我身为冀州牧，责无旁贷。
倒是你，大可放心去做，粮草补给交由愚兄。”
皇甫嵩起身，拱手道。
“既然有兄长这番话，刘夜感激不尽。”
“哪里的话，自家兄弟，见外了。”
………………
赵云仅率领四千本部，由赵武、王同、徐英三人统领。
张白骑则统领三千黑山降军，其余人皆留在信都。
在刘夜带领下，于七日后傍晚，抵达乐平关。
乐平关，位于太行山北麓，乃衔接并州、冀州的关口。
此关，距东南方向的晋阳三百里，急行军两日可抵达。
此时，刘夜一方面命全军造饭，另一方面则等候五鹿的消息。
五鹿作为斥候，前去寻找张燕留在附近的麾下。
一个时辰后。
全军将士吃过饭，五鹿依旧没有归来。
刘夜在此等候多时，心情反而有些急躁。
“侯爷莫急，或许五鹿即将归来。”
赵云登上城关，对站在城墙垛边、向漆黑山野眺望的刘夜作揖。
城墙不高，视野足够瞭望十余里。
可此时，山野一片漆黑，不见半只火把光亮。
刘夜深知赵云担忧，却道：“我无碍，传令将士休息，养精蓄锐。”
“这……”赵云唯恐五鹿很快归来，耽误追击敌军。
“连日行军，将士们异常疲乏，不能为了追击敌军而累坏身子。”
“是。”赵云应声，转身走下城关。
“青儿，鹤雪。”
“主人！”
扑啦啦……
盘旋于夜空的海东青，飞落在刘夜面前的城垛上，用嘴巴梳理羽毛。
鹤雪则飞落刘夜身侧，异常傲娇的抬头挺胸，孑然而立，“主人！”
鹤雪是个路痴，时常迷路，刘夜不知道，它哪来傲娇的资本。
“五鹿久不归来，想来张燕的麾下……但愿无事。”刘夜心说。
“自张燕败北至今，已有半月，晋阳多半失守。”海东青道。
“话虽在理，但张燕纵使败北，却绝不甘心让鲜卑骑兵破城。”
“主人相信张燕？”鹤雪问。
“我清楚他的为人。”刘夜道。
在汉室官员眼中，黄巾贼张角是蛊惑民心的乱贼，张燕是残部首领，与前者没什么两样。
可在刘夜看来，除去蛊惑民心，本性并不坏，毕竟都是为了百姓。
海东青、鹤雪皆知刘夜心中担忧之事，于是振翅飞向漆黑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