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万公公所的时间，那大约是肖婉儿亡故之后半年。有几家书店，陆续收了几个子，这些子都是相同的模样，有的封面上写着书名，有的未写，翻开了，俱都是簪花楷，多的写了十几页，少的只有两三页，似乎是某人用这子来抄写一书，只是未抄完。
这种字体，是肖婉儿独创，她一生所书所写，都是这样的字体，以致于人们看到簪花楷，第一个想的便是肖婉儿。其实起来，当时用簪花楷的人其实不少，很多姑娘家也觉得这字体漂亮，但是一来，那些姑娘家都是半道改此字，字出来总不如肖婉儿的正宗，二来……谁家的女眷会随便将自己的字体外泄啊，这世上除了肖婉儿，也没有什么人会把自己闺阁所作流传到世面上。
这几残，被当作肖婉儿疑似的真迹送入了宫，而更让人吃惊的是，经李皇后鉴定，这确为肖婉儿所作。
李皇后是肖婉儿挚友，她只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正是肖婉儿之书。
肖婉儿所写的著作，要么不写，要么就是超这世间已有的知识，这样的书无处去买，更不可能印制，是肖婉儿手写。因此她手上便曾经定制过一批这样的子，是空白，每写成了一册，添上书名，便是一书了。
而如今这些被收上来的书，只是这样的子，只可惜是残，看着像肖婉儿手写，但却无一是齐的，倒像是……
“像是做来给人看的假书？”王怡真问道。
以前王怡真看港台警匪片，里面动不动几千万的现金，一捆1张，捆好了亮给人看，但若是有人细察，就会发现，其实这每一捆都只有第一张和最后一张是真钞，其它8张都是假钞。万公公听情景，实在与此很像，就好像肖婉儿用那新子，每一都只写只页，然后就这样凑了一车的遗物，堂而皇之送走。
“当时，李皇后也是这般想的。”万公公道：“那时候这宫中，纪氏刚死，李皇后也……她不是不关心您母亲，实在是抽不出手来，事过之后再去查，已经是迟了，只在市面上收到了这些假书，却再查不到真书的去处了，老奴手中的，便是这样一假书，只不过就算只有几十页，也足够老奴受用终身了，老奴一直感念着肖夫人的恩情，后来听了王大姐回京，一直在查肖夫人遗物的下落，那时候老奴便想，也不知道您何时能入得宫来，若是这些消息要是能帮得上您，就好了。”
原来如此……
王怡真听了想死。
肖婉儿这做下的是什么春秋大局？
也就是，就算她将五找出来，从对身上查到当年那被偷走的书，也可能是一假书了……不……甚至当时傅卫压送的那一车书，可能都是假的……
不过等下，傅卫从来没有过书分真假？
可是万公公也过了，这些假书页数不等，这么来，傅卫也没过书有多少内页，不会是正巧他拿着的那书有个几十页，他就以为是“书完”了吧？
王怡真被自己家不知道是不是亲生的娘弄得头痛，但还是向万公公道谢道：“多谢公公告知。”其实……帮不上什么大忙，不过这位公公过十几页假书上的内容，也还记得善对王怡真，这份情，王怡真记下了。
想了想又问道：“想请问公公，那之后皇后娘娘收的这些书，又去了何处？”
“有些药、食、绣法工艺之类的，皇后娘娘当时就选了宫中拨尖的人物，将之赐下了，当年老奴便是因为味觉胜于常人，因此得赐了一，还有些神话典故、星象天、地理山川之类的，娘娘便留在了身边，闲时拿来看看，后来娘娘过世，圣上深情，不让动朝阳宫正殿中的任何西，因此朝阳宫一切如旧，这些书应该还是在朝阳宫中。”
王怡真看了眼李兰兰，两个人来就打算着，等王怡真醒醒酒了，就去朝阳宫的，倒是顺路了。
“想请问公公，您可知朝阳宫平日里可能进入？”王怡真问道。
“自然不可。”万公公道：“那是圣上思念事之处，平日里宫门紧闭，也只有太子来了，才能开门。”
李皇后的朝阳宫，就算是启圣帝上令一切如旧，只不过。那朝阳宫又不是什么一日游的景点，总要留下人守门，以王怡真两个人的身份，八成是进不去的。
王怡真一听倒松了口气：“那公公可知太子如今在何处？”
太子这个人，脾气好，又好话，若李兰兰去求，只想念姑母，他大约会同意？
王怡真想着，这个时节太子的酒也该醒了吧，虽然有太子妃在，很可能会给她甩脸色，但是太子这个人吧，若是她来撒撒娇，李兰兰再哭几句想念姑母，让太子开一面放她们进去，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呃……”万公公顿了半天，才道：“太子此时正在朝阳宫中。”太子成年成婚后就搬离了后宫，亲生母亲的朝阳宫又一直空着，因此太子这次醉酒，就近送到了那里。
“……那可真是正好。”王怡真笑道。
“不……不过老奴觉得不太好。”万公公结巴道。“太子……正醉酒哪，身边还有太子妃。”
太子是太子妃扶下去的，当然在一处醒酒啊，这怎么还结巴上了？王怡真看着万公公，一张老脸……竟然通红。
还没想明白，突然李兰兰也在后面拉了她一下，王怡真一转头，李兰兰也是这样脸红红。
“怎么了？有事？”王怡真问李兰兰道。
“老奴没事了，老奴先告退了。”万公公逮着王怡真这话头，飞一般的跑了。
看着周围没有人了，李兰兰才声道：“你忘了，太子最出名的是什么了？”
太子最出名的？性子软？能力差？脾气好？和稀泥？
王怡真想了想，太子最出名的，是好女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