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一对银币摊在了苏墨的手心，递到了司厉君的面前。
他此时微张着的震惊的嘴唇还没合上，又见到苏墨令人不明所以的操作。
“做…做什么？”
“盖在你的眼睛上。”
司厉君一怔，猛地推开了苏墨的手：“开什么玩笑！为什么要盖在我的眼睛上，我又不是海里淹死的亡魂！”
“咦？你怎么知道这是用在亡魂身上的？”苏墨没有收起银币，淡笑着看着他。
她当然知道这钱币的用途，也知道刚刚漂浮在水里的不是什么浮尸，而是亡魂。
所以那具男性的身体才会看起来焕然一新，因为那是一条正在去往冥界的亡魂，他保留着死前的容貌，而且从身形山判断，他可能是名水手。
但是，她知道，真正的司厉君不知道。
真正的少年，也许的确上通天、下晓地理，但少年有个缺点，那就是对科以外的西都持有怀疑态度，纵使晓得她是个可能存在的神仙，少年都不会直接就相信这片海域存在危险。
也就是，从少年再一次出现在船头，跟着她唱歌，还一口咬定船长的传是真的时，少年已经被替换了。
司厉君的面颊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但是他的鬓角两边并没有流汗。
是了，从大船不心碰到某些残骸停下来后，司厉君赶到她身边事，她就发现，司厉君少了一些人类特有的西。
比如汗、或者比如呼吸。
不过她之前不查，只是因为真正的司厉君今天的确有些心事，所以她把后面出现的司厉君的反常当作了他在想事情。
可，事到如今，却不是仅仅的想事情这么简单。
眼前这个人的反应，已经让她百分之八十的确定，她可能是一个意念体，也就是亡魂。
而之所以能碰到她的手，原因不过是连眼前人都没意识到，她也不是个普通人罢了。
眼前人还在找借口，他磕磕盼盼，道：“哦，我当然知道，经常在用海面交通工具，我自然听过一些传。关于海中亡魂的。”
“海中亡魂？什么传，来我听听。”苏墨展现出了好奇的面色，她暂时打住了在这里戳穿眼前人真面目的想法。
眼前人没察觉出苏墨神情的不对。
要论装傻充愣，一正经的胡八道，苏墨排第二，没人排第一。
眼前人微咳了一声，神色沉重，不过演得太过，把一种明明故弄玄虚的神发挥到了浮夸。
“墨墨，你知道你最开始在大船上唱的那首歌，是哪里来的吗？”
“哪里来的？”苏墨亮起了双眼，一副求知欲满满的表情。
话音一落，眼前人指了指他们的船下，声音变得阴沉：“下面。”
“深海下？”
“对。”眼前人低下了头，暗淡的灯光下，加上黑发的遮挡，他的表情似乎有点阴郁，“其实这首歌最初并不是你唱的那段歌词。只不过，后来在海上的船员，因为恐惧深海中的西，将歌词改了，用一种故事的形式以提醒其他水手注意。”
回忆了一下歌词，苏墨想了想，思忖道：“歌词中有提到‘深海女神，渡来往者…你的意思是，这海里住着个类似幽冥冥司一样的女神，每天在这海上摆渡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