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没有收拾,衣裳没有少,剑却是带走了——爹爹,会不会昨晚府里进人了?被朱姑娘发现,连夜追了出去?”
池棠越想越急,拉着池长庭催促道:“爹爹你快派人去支援朱姑娘!”
池长庭抚额:“她没给你留信?”
池棠一愣:“爹爹知道?”
池长庭道:“我有点事请她帮忙,昨晚连夜就走了。”那姑娘也真是的,连张字条也没留,白白让阿棠担心。
池棠回味了一下,突然眼里亮光一闪,目光灼灼道:“是跟昨晚的事有关吗?昨晚是不是有歹人来虎丘?被展哥哥抓到了?爹爹,是不是还有人要绑架我?”
“这些人,是不是和普明寺那些是同一批人?都是冲着爹爹手头的证物来的?”
她突然压低声音,目光闪烁,鬼鬼祟祟:“爹爹,这些人,会不会同刺杀太子殿下的是同一批人?”
池长庭一时无语。
她这么胡乱猜测,竟也猜得,头也不抬地说:“阿棠先去挑,多挑几张皮,今年冬天要进京,没这个不成!”
听到“颜先生”,池棠却想起另一件事,又跑回书案前,道:“爹爹,你还记得别庄上救过我的那个哑巴吗?”
何必?
池长庭抬起头:“记得,怎么了?”
“他失踪了!”池棠忧心忡忡,“别庄里的人找不到他,我托了颜先生也找不到他,爹爹帮忙找找吧?”
“行!我让衙门里留意下!”池长庭随口道。
谁知道何必现在在那个脚落窝着,就是他也找不到。
池棠自觉得了应允,心满意足地出去挑毛皮了。
厅堂中央摆了张长桌,桌上堆了大小长短足有几十张毛皮。
池棠翻了翻,扭头问仆人:“就这些了?”
仆人被问得有些慌:“颜先生交代的都在这儿了……”
池棠又重新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前世那几张火狐皮。
那是最北边的奚族进贡给皇宫里的,东宫得了二十张,赏赐了爹爹五张,爹爹便拿来给她做了件狐裘。
她身量小,做狐裘只用了四张,剩下一张做了个兜帽,狐裘和兜帽的边缘全都缀上了雪白绵密的兔毛,她喜欢极了。
只是后来家里出了事,她一直没机会穿上身。
刚才一听说颜先生送了皮子来,她就想起那件火狐裘。
原想着这回一定能穿了,可……太子殿下怎么不赏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