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桓意味深长的问道。“牟阿姨，难道您不知道，就连燕远山老爷子也在帮着栽培你们家小雪吗？”
“这重要吗？”牟霞珠反问。“你觉得燕云天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未等苏桓回话，牟霞珠继续说道。
“苏老板。你要搞清楚一个关键问题。在燕云天眼里，燕氏交给燕明觉，才是真正的安全托管。他除了自己的亲儿子之外，不相信任何人。包括小雪。”
“燕云天之所以栽培小雪，全都是给他儿子做铺垫罢了。”牟霞珠眼神锋利道。“苏老板，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择？”
苏桓的眼中露出微妙之色，却迅速遮掩起来，抿唇道：“燕云天亲口告诉你的？”
“他是燕云天。他心里想什么，永远不会告诉别人。”牟霞珠一脸平静道。“但他想做什么，我却能猜出一二。”
苏桓深吸一口香烟，旋即扫了柳拂烟一眼，表情微妙道：“柳总。我现在不知道该用深藏不露来形容您，还是琢磨不透。”
柳拂烟放下酒杯，微笑道：“苏老板，我明白你一定有所担忧。没错，我是燕氏副总，而牟董更是燕云天的亲家。你原本只是和霍老板一人合作，现在却不断有新人加入。而且每个人身上都有相同的可疑点。的确，换做任何人，内心都会有所担忧。”
“但我相信，苏老板是聪明人。也看得懂局势。我们之所以倾巢而出，孤注一掷。不是为了设个局把苏老板圈进来。而是——”
柳拂烟忽而加重了语气。“我们和苏老板一样，已经面临背水一战了！”
苏桓抽了一口烟，摇头说道：“为什么？”
柳拂烟停顿了一下，言简意赅道：“燕云天或许是个优秀的掌权者，但是他过于凉薄和独裁了。”
柳拂烟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之色，他薄唇微张，森冷道：“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燕氏的天，变了。我们这些老臣子，也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
柳拂烟顿了顿，抬眸望向苏桓：“苏老板。你现在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反燕云天了吗？”
苏桓微微抿唇，脸上飞快闪过几道颜色。很快，他掐灭了香烟，微微抬眸道：“听起来，你们的确和我一样，都面临着背水一战。”
霍金斯见苏桓认可了柳拂烟的解释，也就是说，牟霞珠的入局，已经完全不存在障碍了。他之前的所有疑虑都一消而散，爽朗笑道：“苏老板，我就知道你是干大事的人。来，我敬你一杯！”
苏桓却并不举杯，只是不冷不热道：“既然是合作，就应该相互坦诚。我希望下次再有什么大的人事变动，最好提前通知我。这一次，你们是真心实意的合作。下一次怎么知道你们不是要坑我？”
苏桓豁然起身，满面不悦道：“诸位，我不胜酒力，就先告辞了，你们慢慢喝吧。”
说罢，他竟不顾霍金斯的劝阻，执意要走。亏得柳拂烟和牟霞珠一并说情，这才勉强坐下。
绝对的平静，往往会滋生出更大的威胁。相反，内部相互制衡，才能为柳拂烟带来更好的局面。更大的优势。
到目前为止，她的目的达到了。而且一切都很顺利。
下一步，就是里应外合，与燕氏正式宣战了！
以他们现在的阵容，柳拂烟想不出有什么失败的可能。
就算燕云天算无遗策，这次也必然遭遇人生的滑铁卢。被自己亲手推翻。
四人吃着，聊着，却始终由霍金斯穿针引线。苏桓不与牟霞珠正面交谈。牟霞珠也避开柳拂烟的话题。整个饭局看起来古怪极了。却是善于勾心斗角的柳拂烟想要的局面。
“你们慢用。我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一步了。”牟霞珠喝下杯中酒，缓缓起身。
苏桓对此没什么反应，柳拂烟也只是略微欠身，表现出了送意。但也仅仅是意思一下，连屁股也没挪动地方。反倒是霍金斯亲自起身去送。
二人一走，苏桓便放下酒杯，扫了柳拂烟一眼：“柳总。这饭局怪得很啊。”
柳拂烟莞尔一笑，盯着苏桓问道：“哪里怪了？”
苏桓抿唇说道。“大战在即，窝里横可是大忌。牟阿姨这么早就走了，她是怕暴露还是怕别的什么？”
柳拂烟抿了一口酒，眯眼笑道：“苏老板放心。我敢引她入局，就不怕她窝里横。况且，牟霞珠所说的一切，也的确是大实话。她与我们合作，才能谋求更好的出路。否则，她到头来很有可能就是一场空。”
“柳总恐怕不仅仅是靠这些说辞说服牟霞珠吧？”苏桓眯眼问道。有点打听的意思。
柳拂烟很满意苏桓的反应，却只是卖关子道：“苏老板。这可能算是我们的私事了。我倒是无所谓，但就怕牟霞珠知道我到处张扬，她会不高兴。甚至与我鱼死网破。”
“看来，柳总拿捏了牟霞珠的命门？”苏桓眯眼问道。
“差不多。”柳拂烟神秘一笑。打住了这个话题。
二人聊了没几句，霍金斯便满面笑容的走回包厢。点了一支烟，吐出一口浊气道：“今儿这顿饭吃的可真够闹腾。”
顿了顿，他扭头看了苏桓一眼。“苏老板，这次你说什么也别这么早走。老哥带你去捏个脚？”
苏桓闻言忙摆手道：“我可没这个爱好。霍老板自便。我再喝碗小米粥，就打算回家了。”
柳拂烟笑了笑，假装无趣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陪着你了。”
“二位老板慢走。改天我做东，请二位再吃一顿。”苏
桓起身相送。
“都好说。既然苏老板今天不得空，那就早点回去歇着吧，免得佳人独守空闺，生你的气啊。”
霍金斯开了个不荤不素的玩笑。便揽着柳拂烟的肩膀便大摇大摆走出包厢。苏桓则是慢悠悠的就着咸菜喝了一碗小米粥，喂饱了肚子，便起身离开包厢，驱车回家。
苏桓回到家中后，陪燕佳佳看了一会儿电视。便双双洗澡睡觉。搂着燕佳佳那纤细柔软的腰肢，嗅着发丝中淡淡的芬香。苏桓在她的脖颈上吻了一口：“晚安。”
燕佳佳则是在他唇上回吻了一下：“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