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
擦干净脸上流淌的泪水，甜宝红扑了张脸对着镜头露出僵硬的笑容。
“直接点吧，你查到的人是不是袁湘湘。”
“是。”
林曼香不自知的掐起指尖，她不能体会到此刻故作坚强的甜宝内心的矛盾和痛苦，仅能做的也就是如实回答。
“她在这件事上插手的部分有多少?”
“七成。”
“原因……是妒忌吗？”
“还有恨。”
泪水再次滚落脸颊，甜宝怔怔的由着水珠从眼眶里坠落，啪嗒碎在桌面上。
老人常说女人是水做的，遇事只知道哭泣。
可是谁又明白知道真相后，无力做些什么的那种痛苦，舍不得打也不愿去骂，百种折磨自己扛，除了哭泣还有什么能更好发泄自己呢。
“她恨我什么，她能恨我什么，我对她那么好，掏心掏肺的好，她……她怎么……”
“她怎么能这么做……”
颓废的靠在椅子上，甜宝头斜着瘫在椅背上，嘴里不住的喃喃道:“我什么都和你分享，什么都愿意给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瞧着生气儿全无的她，林曼香心里一阵阵的痛，她悄悄握住很久没有发言，也没有吃东西的安娜冰凉的手，“要不要喝点奶，黄桃味的。”
悄悄的在安娜耳边留下这么一句话，林曼香从盒子里抽出一只橙黄色的牛奶递给她。
“谢谢。”
接过好友的心意，安娜抬头勉强对她勾了下嘴角后，便靠在她肩上抱着手臂不放。
“你把她的胃口养的太大了，只教会她往嘴里塞食物，却没教她买菜生火做饭。社会上不要资历不要技能，上岗就有1万的月薪占的比例是9.1%”
“而她本科没毕业，更少比例了。”
“我对她好难道还错了吗，是我的问题吗!”
哭着吼出这句话，甜宝哭成一团，不顾才擦洗的伤口，胡乱用手臂擦拭脸颊上的泪水。
“当然，你太宠她了，把她宠的飘飘然，都忘了自己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瞧着自己查来的资料，林曼香唏嘘了两声友谊的小船翻秃了。
“听说她小的时候，零花钱是你给的?”
好奇的问了一句，林曼香皱着眉有些不敢置信自己所看到的。
“直到18，我才断。”点点头，甜宝哭的眼睛都肿了起来。
“之后你就彻底断了她的供给，让她自己独立对吧？”
“嗯。”
“从那之后她性格变了些对吧，等你开直播后又恢复回来，是吗？”
“……”
呵。
长长的吐了口气，甜宝从桌上拿起手机，拨打了那个人的电话。
“袁湘湘，你到我这来一趟。”
【干嘛啊，我都睡了，有事明天说!】
带着鼻音的女声很是不耐，说完就有挂电话的意思。
“我找到那件事的证据了，婊子也在场对质，你过来不过来?”
【你，你别激动!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个样子的，其实我当初也是无……】
听着音孔里的声音瞬间拔高拔量，甜宝突然就不觉得伤心了。
她擦擦眼角，再抽了张纸巾擦擦泪迹斑驳的桌面，脸上不知怎的挂上了微笑。
“利滚利?”突然，林曼香没头没尾的问了句。
“嗯，她爸签的字。”点点头，甜宝也回了句不知归处的话。
“good!不错嘛，你还是防了一手。”
林曼香称赞道。
“一般，只是习惯了而已。”
甜宝说完这句没再回话，她重新打开静音，听着话筒里的女人哭转三弯的声音。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传的这么猥琐，我就是想逗逗你。”
委屈的话灌进左耳，很快又被右耳退了回来。
“你过来吧，我在家等你。”
【额……我明天去吧，都凌晨了出门不太好。】
才委屈的不行的声音，一听到甜宝强硬的语气后，连小鼻音都不装了，立即找借口拒绝了。
“没事，你又不是第一次翻墙了，快点来。”
【不好吧，我爸妈都睡了，吵醒了会骂死我的!】
依旧是拒绝，也不知是担心甜宝暴走揍她一顿，还是被刁难，对方怎么也不愿意过来。
“行吧，那你明天记的去银行存款，又是还利息的日子了。”叹息了声，甜宝立刻挂断电话。
【喂!天天……不是……你不能这样啊……我!】
嘟嘟嘟!
挂断后的噪音很是吵人，甜宝撕了包湿纸巾擦擦泪，用冰凉的棉布盖在脸上。
“你还是心软了。”
了解整件事的林曼香望着她的神色中带有失望。
“不会，我不会再管她了。”手指戳着屏幕，她像是在给谁发着消息。
叮!叮!
短信和电话接连响起，吵的本就有暴躁症的甜宝又开始烦躁起来。
但她忍了，为这种人再次伤害自己不值得。
“她爸的医疗费之后我是不会出了，还有我介绍的工作已经吩咐过去辞退她，凡是我购买的首饰和衣包，还保留发票的明天我会请专业的人来收回。”
“记得房和车。”生怕对方遗漏，林曼香提醒了句。
“嗯。”
迎合的点了头，甜宝开始忙碌起来。
“照片和视频，我出价你帮我再细化一下，我起稿诉讼书用。”递了一眼很久都没出声的【无敌娜娜】，甜宝的脸色很冷。
“没问题，这两天给你。”对方不提，林曼香也有此意。
虽这件事的起因有些儿戏，因为妒忌引发的这一系列的惨案，让一个花季少女沉浸在噩梦中，迟迟走不出阴影。
但总归现在走出来了，恶人也在老天的公正下，逐渐败落了运势，家中事件频出恶事连连。
世界是公平的。
“天天你开门啊！你开门!”
门外像是有谁喊着什么，敲打铁门的声音有些吵。
“保安，怎么回事!”拿起手机拨打了保安亭的电话。
年轻还处变音期的小保安为难的看着咋呼的女人，对老板说:“崔小姐来了，老板你看……”
“看什么看，来了就撵回去，我这以后都不欢迎她们一家!”
甜宝没好气的冲着电话吼道:“我的敖犬呢，解绳子!”
“诶诶诶!好的好的……”
被吼的一肚子怒气，小保安揉揉耳朵也不客气了。
“那什么，你好烦啊，再不走我放狗了！”
从没拿正眼瞧过这小亭子里的人，袁湘湘捂着通红的手大声吼道:“睁开你狗眼看看我是谁，你拦我做什么，快开门!”
“走不走?”小保安有些烦躁了。
“你给我开门，我要进去，天天!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天天!”
见保安不为所动的模样，袁湘湘只好继续喊了起来。
“妈的!听不懂人话是吧！”
如此无视，也让小保安火气起来了，他快步走到保安亭后的小仓库里，打开了大老板尽心喂养的敖犬笼子。
“去，收拾收拾她!”
一拍狗屁股，小保安对着铁门外疯婆子似的的女人努努嘴。
“嗷呜!”
通灵性的敖犬像是明白了，它奔跑至铁门，对着袁湘湘疯狂咆哮起来。
甚至用爪子在地上刨土，有攻击的意思。
“啊！你……你们!”
被大犬吓了一跳，袁湘湘此刻更恨了几分屋主。
“你不理我算了，我看谁还敢跟你这种乱七八糟评价的人玩!”
衣摆一甩，她愤愤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