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呢,我这又不是大伤,也没伤着骨头,而且住院费什么的,厂里也给出,你还想赔多少?”车翠听着何厚福的话,不由蹙眉。
让她开口要五千或者一万,这肯定是不可能的,何厚福有这个想法,她没这个脸。
“翠。”何厚福听着翠的话,知道肯定是眼前的这位张姐给她灌了**汤,连赔偿款都不想要了:“你这个是工伤,是因为工作而受伤的,即然是因为工作而受伤的,我们当然有权利去讨要赔偿金。昨晚我们可是好了,这事你得听我的,你要是不听我的,我以后可就不管你了,你爱咋的咋的。”
不是他,只要他跟翠离婚,翠立马变成无家可归的人。
“厚福,不管就不管吧。”翠躺在床上,着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我现在变成了一个废人了,我就是赖着不走,你们又能对我多好。”
刚刚可可的话,她也听进去了一些。
可可得对,以她现在的收入,就算离婚了也能自己养活自己,何必一定要留在婆家惹人烦。
是她没事不能为婆家留下一子半女,大不了走人就是。
“车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和我离婚是不是?”何厚福听着翠的话,眯起眼:“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要是和我离婚,你们村的人怎么看你,你哥你弟怎么看你,你爸你妈不定要打断你的腿。”
对于车翠,何厚福一点都不担心,特别胆的一个人,平时连大声与他讲话都不敢。
更别离婚这样的大事,只要他不同意,她车翠就绝对没那个胆。
“我没想离婚。”翠看见张可可带着一位女医生进来,心里升起了希望,希望不是她的问题。
如果不是她的问题,她以后还是有希望怀有自己的孩子的。
何厚福已经有女人帮他生了,她如果想要有个自己的孩子,要么与何厚福离婚再嫁,要么让何厚福不准娶那个女人进门。
第二种事实当然不太可能。
现在是那个女人怀了,而自己没有,她没有权利也没有能力阻挡对进门。
她也没有可能赶在对生孩子之前把孩子生下来,离婚也许是一条出路,只是这条路要怎么走,她得想想。
在没想清楚之前,他并不想让何厚福发现她的真实想法。
听着车翠否认离婚一事,何厚福很是满意。他就,翠没有胆量与他离婚:“你要是不想离婚,就好好想一想跟厂里提赔偿金的事情。你要想想,你可是经历了手术,手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完不知,你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你以后因为手找不到工作了,你怎么办?难不成要让我养你一辈子。”
伤是伤,事却是大事,她该明白的。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与厂里的,这里也没什么事,你先回去。”翠答应何厚福一定会跟厂里好好谈。
“你要是不便,你出面去。”何厚福觉得,还是他自己去拿好些。
“我们苏总今天不在,回乡下了。”张可可接了一句:“你要没事的话,你在这里看着吧,我厂里还一堆事呢。”
一听让他在这里守着,他当然不干:“我也得干活,没时间。你先休息,我下午再来。”
何厚福料定翠不敢提离婚一事,大摇大摆的来又大摇大摆的走。
何厚福一走,张可可就让妇科医生给车翠进行检查。
车翠也非常配合,不过结果要第二天才能知道。
……
车翠在这边检查,凤在另一楼屋产检。
“凤,你这胎象什么的都不错,挺好的。”牛院长对着凤和颜悦色:“叶成呢,他没有陪你一起来。”
“院长,他回老家了。他老家也有几个病人,走不开。”
“他老家哪的?你没跟着他一起回去。”牛院长觉得奇怪。
“海城那边的,我在这里好好的,跟他回去干啥。再,等他帮人治好了病,还是要回来这边的。”凤语气平静,没有半丝埋怨。
牛院长给凤开了一些营养品回去:“我看你这肚子,倒像是双胞胎。”
西江县是一个县城,不管是经济还是医疗都比较落后,更别提B超这样的设备,不能清楚的知道肚子时是一个还是两个。
“哈哈,不会是龙凤胎吧。如果是龙凤胎才好,一胎生两,以后就可以不用生了。”
“也有可能。”牛院长不敢保证:“好好养着,别太劳累。”
“行,谢谢牛院长。”
“下次叶成回来,你告诉我,我请你们吃饭。”
“他如果回来,我请你们吃饭。”
“这也行,那我可就等着了。”牛院长对于叶成这个人还是很欣赏的,打着结交的念头,当然希望多接触。
下楼时,看到苏桃进去了旁边的妇科。
女人看妇科没什么奇怪的,更别结了婚的女人,常有些妇科疾病,跑妇科就更加不奇怪。
所以也没多想,朝外科住院部去。
何厚福已经走了,车翠的检查也已经做完了,看着凤过来,车翠很是意外:“苏总,您怎么来了?”
张可可不是她回乡下了吗?
“我来做个产检。”凤双手轻轻的放在肚子上,浅笑。
张可可忙给她搬了一张櫈子。
“苏总,真是不好意思。这一阵,何厚福与我提离婚了,导致我上班不专心,受了伤。”这事,她自己也有责任,不能完怪厂里。
“谁都有难的时候,只是这个坎要怎么过,还是要靠你自己。”都是女人,也没什么话题不能聊的。
“我知道。”车翠当然明白,别人帮不了她,能帮的只有她自己:“苏总,我是打个比,如果我的手不影响干活,厂里还会要我吗?”
如果厂里不要她了,没有工作又没有家的她,真的不知要作何打算了。
“当然,厂里可没不要你了。”对只是轻伤,没有道理不要人家。
“你的意思是,我还能留在厂里。”车翠又惊又喜,她以来厂里会不要她了:“苏总,只要我还给继续留在厂里,赔偿金什么的我可以不要。”
如果离婚了,她还有工作,只要工作在,她就饿不死,至于何厚福他们,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她不想看也不想再管。
“该赔给你的当然得赔,我家开的可不是黑心厂。”凤笑笑。
“我不是这个意思。”翠十分不好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个伤是我自己不留神才受的伤,厂里肯留下我我自己很感激,至于赔偿金什么的,我没要求。”
“该厂里出的,厂里不会少。”厂里办大,对于相关事故的处置法,当然也有相应的办法。
“苏总,你们真是好人。”翠突然哽咽了:“看着你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都这么努力,我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的生活。苏总,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结婚十年,一直没有孩子。因为这事,何厚福没在外头找女人,上个月,他外头的女人怀孕了,他想把人家娶回家,就一直逼我离婚。”
到这里,眼泪止不住的流个不停:“也是我傻,我怕离婚后,我没脸见人,所以一直没有答应。这些日子,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上班也没有心思,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我不会离婚,大不了我给他们带孩子,挣钱伺候他们。”
凤听着车翠的言论一点都不奇怪。
车翠就是那种活得卑微的女人,因为不能生育,所以卑微,不现在这个时代,就是现代,像车翠这样的女人,谁又敢没有。
凤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我住一次院才想明白,我就是不离婚,我的日子就能好起来吗?如果不离婚,我的日子只会比现在更难,不会比现在更好。即然是这样,我何必试试去过自己的日子,没有何厚福,也没有婆家,没有娘家,一个人好好的活着。”
“翠姐……。”张可可有些动容。
“其实我更想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重新开始,可是除了西江县,我哪也没去过。”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重新开始,就不用担心别人异样的眼光。
“也不是没有地可去。”凤抿唇:“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她正是用人的时候,就怕没人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