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灵也不害怕，就这么眨着自己布灵布灵的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荣子羡。
这个世界的恩人，确实有些可怕，骨子里的气息，都是浓浓的黑暗。
他的这一双眼睛里，看似无波无澜，但是细看之下，却发现，那里似乎藏着无尽的深渊，与他对视之时，一个不心就容易陷了进去。
从此，万劫不复。
这会儿，荣子羡暴露的应该是他最为真实的一面，也是最为真实的情绪。
他是真的，想杀掉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人参……
有点兴奋。
突然碰上一个世界，恩人这么难搞，人参怎么可能会不兴奋呢？
这感觉明显不一样啊。
“呵，虽然灵魂脏了些，但是这皮囊还算是能看。”荣子羡抬起另外一只手，轻抚着闻灵的侧脸。
微凉的指尖，在闻灵的脸侧慢慢游走，似是阴冷的毒蛇，在慢慢的研究它的猎物一般，此时不过就是在寻找下口的位置。
那触感过于阴凉，闻灵下意识的打了一个激灵。
这样的反应，似是取悦了荣子羡，原冰冷的面容，慢慢的浮现出了一丝冷笑。
那笑里藏着几分戏谑，又多了几分嘲讽。
再开口，依旧是冷冰冰，不带什么人气的声音：“这样好的面皮，做一幅扇面，倒也不算是浪费了我的心思……”
荣子羡冰冷的声音就在耳边，与之一起的，还有他凉凉的指尖。
那指尖冷的像是冰冷的刀锋，慢慢游走之时，闻灵总觉得自己的侧脸，似乎都被对冰冷的指尖划破。
甚至，闻灵有一种感觉，下一秒，自己的面皮，真的会被直接掀开，然后成为荣子羡手里的艺术品。
这感觉，刺激啊。
33吓得阵阵尖叫，偏偏人参淡定的很。
“哎呀，这个世界，恩人花样真多，刺激，刺激。”闻灵意识里的声音，还带着些微的波浪。
这样倒是安抚了一下33，不过33还是不放心的：“要不，咱们逃吧，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嘤嘤嘤嘤。”
变身嘤嘤怪的33觉得这个世界留不得了，他们放弃任务跑掉算了。
“那怎么行，我恩人必须得是完整的，哪怕少一个碎片都不行，所以这个世界，我是不会走的，而且还没谈生意花样就这么多，之后哎呀呀，不能想，不能想，脑内高速飙到一百七了。”闻灵倒是并不在意，对于离开，并没赞同。
这是宿主的意思，33自然不敢强制。
不然它估计下场会很惨。
所以，只能能的瑟瑟发抖，也做不了其它的。
毕竟，它就是个无能的统啊。
而荣子羡在看到闻灵的面上没有出现任何害怕的，或是厌恶的表情之时，他似乎又来了兴趣。
眉眼又近了几分。
四目相对之时，荣子羡觉得自己的心似乎慢了一拍，原深陷在黑暗之中的心，似乎在一丝缝隙里，看到一缕细的光。
不过转瞬之间，又飞快的消散掉了。
再回首，他还是他，那个站在黑暗中，无人救赎的他。
不过，他荣子羡也不需要别人的救赎。
“你……”沙哑的声音，再一次响起，透着瘆人的气息：“这扇面，敲起来，会是怎么样的声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