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细把江山图画
德妃这般殷切地盼望着花朝节宴会的到来,老天却似要跟她开玩笑一般。
启帝突然下旨,下令不再开花朝宴。
德妃骤然听见了这个消息,一口气没提上,险些两眼一黑晕倒。
这几日,她连梦里都是凤袍加身,百官朝拜的繁盛景象。
高声唤皇后千岁的声音,哪怕醒来之后仍旧在耳畔不停地回响着。
如今陛下竟然突然下旨说着宴会不办了,她如何去寻她的登云梯?
若是晚一日,并会生出诸多的变数来,若是在这一段时间里,翊王对他下手,抑或是不耐烦了,她必然希冀就此断裂。
启帝听着余丛的说法,倒也觉得有理,
余丛道,
“这一场宴会若是移到宫外去办,自然是体恤百姓,仁德西青的好事。总不至于让平民百姓们只能听,却不能知道其中是个什么景象。若能让百姓们亲眼见着我朝繁盛,并未因为战乱和灾情而国力衰弱,这或许才是花朝节宴会当达的目的。”
“而且如今国力亏空,确确实实是顶不住那些奢靡的置办,若是为了这些花架子,将本该拿去赈济灾民的银钱拿来大肆举办宴会,也实在有些不妥,若让百姓们知晓恐怕不会感叹我国力尚盛,而是会觉得陛下昏庸,国难当头,还想着纵情声色。”
“若使这场宴会能与民同乐,却是另一番做派。得到的效果也俨然于在宫中办宴会不同。”
启帝越听越觉得余丛说得有理。
德妃毕竟是后宫人,所见所想狭隘了些,而自己的这个儿子正当壮年,思想与能力都正是最厉断之时。
用这样的方法,不仅可以让百姓们知晓国力并未衰弱,还能与民同乐,使得皇家在百姓之中的威望增加,亦能开源节流,不至于为了一场宴会白白的花那么多钱。
余丛道,
“既然父皇已经应允了,那儿臣自为请命,想要替父皇分忧这一场宴会。”
启帝乍然一听是想拒绝的,操办这种宴会,向来是后院妇人的事情。
一个男子做这些事情做什么?
可是仔细想来,这场宴会也不同于寻常的宴会,寻常宴会只需要按部就班,给各个世家官宦发帖子,让礼官督促,要准备的无疑就是些菜色和游戏花样。
而如今这场宴会,倒不是说有多惊奇,而是因为参加的人,不谛于是皇宫贵族,无论是士农工商,亦或是下九流。或许都会在这场宴会上出现。
这是国宴,并非贵族之宴。
能借此拉近于百姓之中,树立威望,缔结名声,传扬于七州安邦,平复堪堪过去的国难。
这一场宴会,并不能算作是后院妇人的宴会了。
既然是国宴,就需要一个能操持国宴的人。
若是后妃操持,必定繁文缛节颇多,难以跳出从前的花架子。
可若是能由余丛来操持,便可将这场宴会可谋得的利益最大化。
是宴,也不是宴。
这场宴会不过是要要掌握人心的烽火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