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二德子是深藏不漏,但从张平身上,他们还是能看到那么一丝端倪。
就这,若再猜不出二德子有一手,他们这眼睛就白长了。
二德子藏的好,可张平才六岁的孩儿,还天天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跑来跑去这么久,没露个马脚那就不可能。
显然二德子深藏不漏这事嬷嬷跟他们的想法一样,都不漏声色的在等着二德子什么时候坦白呢!
他们不知道的是,二德子跟林致两人早就摊牌了。
尽管二德子没他练的什么武功,可她会武这事却是没跑了!
林致走的匆忙,张平的身体在人群里穿来钻去如鱼得水,不一会儿就跟在了林致身后。
他并未出声,因此林致并不知道他在她身后跟着。
走了一会儿,林致也没发现耍皮影的摊子在哪里,倒是一个回身,看到了身后跟着的张平。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没跟他们一块儿回去?”
“我们不放心嬷嬷,多个人以后多个照应,别看我人,不定能帮您大忙呢。”张平亮亮的嗓音沉稳道。
人多嘈杂,若不大声话,估摸着嬷嬷听不清楚。
林致叹口气急急问道:“你知道那皮影摊儿在哪儿呢,带我去瞧瞧。”她不想表现的焦急万分,可就是情难自制。
张平径直向前走去:“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了,嬷嬷跟我来。”
“面具——卖面具嘞——要什么有什么——快来看看呀——”
“糖人嘞——五钱一个——又好看又好吃的糖人——”
“买伞呀!走过路过的大姑娘媳妇,质量好嘞——瞧一瞧嘞——”
……
一个个摊子有过,拐过一个街道,又走不远,皮影摊便出现在了眼前。
围着看皮影戏的孩儿们乐吱吱的,被大人们抱着举着,围的水泄不通。
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涌上林致心头。
她站定扶了扶头发,又顺了顺衣服:“张平,看我,怎么样?”
“嗯。”
“呼……走吧,开路。”林致做了个深呼吸,尽量显得自然端庄点儿,她不是为了见容思田,而是为了见上官丽娘的孩子容骨。
容骨现在跟独孤修钥是一样大的,她不想自己在容骨的眼里很糟糕。
张平的身体挤一下西挤一下的为林致开路,林致顺便跟在后边儿给被挤的人道歉孩儿不懂事,回去好好教训他。
张平把顽皮孩子扮演的很像,林致就像是一个在捉不听话弟弟的焦急姐姐。
这么一圈儿挤下来,林致没看到容思田跟容骨,来雀跃的心也冷淡了下来。
再次挤出皮影摊子,林致的头发乱了,刚买的蜻蜓流苏发钗也掉落了一枝。
坐在清冷的街角,林致叹了口气:“算了,有机会再见不迟,好了,我们回去吧。”
张平看着林致右边示意林致向右看。
林致一个侧头,容思田正抱着容骨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看过来。
容骨的手里,提溜着的,正是林致掉落的蜻蜓流苏钗。
林致缓缓站起,有些慌乱的整整衣服,勉强对着容思田笑了笑。
然后她的目光就部放在了容骨的身上。
容骨果然如独孤修钥描述的一样。
瘦瘦的,不爱话不爱笑。
容思田把他放下来让他把发钗还给林致他都愣愣的拽着容思田袍袖不敢动。
眼神瑟瑟的看着容思田,又怯怯的看看林致。
林致一阵心疼。
她主动走过去,弯腰接过容骨手里的发钗道:“谢谢少爷,我还以为找不到了呢,幸好有你。”
就算林致的声音温和,可她迫切想抱抱容骨的神情却吓退了容骨。
容骨躲到了容思田的身后。
“哈哈哈,多谢容侍卫,再见。”林致起身有礼的对容思田道。
就在她转身之即,容思田心翼翼的问道:“你不问问骨儿的情况吗?”
林致感觉到了容思田语气里的期待。
不过林致想当然的以为,容思田从没在容骨面前提到过自己。
“不了,看到容侍卫能带着贵公子出来玩儿,我就放心了。”林致实际是想,你们没有虐待容骨就明你们还有良心。
容思田不善言辞,只能默默看着林致走远。
林致从没想过她会被身后的一声怯怯的询问打湿眼眶。
“你,是我,生母吗?”
林致没有回头,她逃跑了。
一路气喘吁吁的跑回雨府后门,咳嗽怎么止也止不住。
待恢复心绪,林致才推开后门。
一道黑影也跟着进了雨府。
这道黑影正是南宫风墨,他刚才跑了趟容府送了封信那可是好一番折腾。
寻人这事可不是事,幸好他耳朵尖,在茶楼里听得了些情况。
从容府出来,想随便找个地落脚,可却又被他碰上林致跟疯了似跑着哭哭啼啼飚眼泪。
于是就又尾随了过来。
他并不知道林致进的府邸是谁的府邸,但能猜出,林致定然不是这府邸的主人,要不然也不会穿的那么寒酸,还得有后门儿。
看着林致跟先前见到的真儿打过招呼,然后得知他们的修少爷睡着后,接着欣慰而疲惫的进了房。
待房中灯烛熄灭,南宫风墨才从躲藏的树上跳下来,黑灯瞎火的就翻窗进了林致的房间。
“谁?!”林致只不过把灯息了,人还翻来覆去的没睡着呢。
之前真儿就是看她疲累,脸色也不太好,这才接了它照顾独孤修钥的活儿,好让她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的。
南宫风墨故意压低声音,快速的翻身上床捂住林致的嘴道:“打劫,快哪里有珠宝?!了饶你一命。”
林致闻到熟悉的薄荷香味,心中有数。
“珠宝没有,劫色要不要?”林致话瓮瓮的,若是南宫风墨能看清林致的脸,就知道她的眼睛湿湿的。
没错,熄灯后,林致的眼泪就又忍不住了,鼻子酸涩不透气,就跟感冒了似的。
林致也是大胆,着话,手已经触及到了南宫风墨的胸口衣服,顺势一拉,两人就隔着被子来了个亲密接触。
南宫风墨猝不及防,隔着面纱亲到了林致圆润的鼻尖儿。
林致就是开个玩笑,南宫风墨也没当真,摸了摸自己嘴唇撑起身体:“看来在下的身份暴露了,夫人怎么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