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定,人初静。
启皇后稳了稳心神,静下心来。
还未开口,宫外闯进一名宫女,看她慌张无措的样子,便知出了事情。
那宫女见了启皇后噗通便跪倒在地,慌乱地喊道:“皇后娘娘救救我家主子吧,她是被冤枉的。”
启皇后认得她是辰妃身边的宫女喜儿,看她满头大汗面容焦急,不管不顾地奋力奔来,看情形她家主子辰妃,定是出了什么急事,否则也不会这般不要命冲撞启皇后。
“喜儿可是忘了宫中规矩,竟敢在皇后娘娘面前喊冤。”柳长贵沉声喝道。
启皇后挥了挥手制止了他,对喜儿道:“你家主子又怎么了,难道又是得罪了那个公公,被到都督哪里挨了批不成。”
她了解辰妃,是一个仗义执言,嫉恶如仇的女子,看不惯的事情一定会指出来出来。
辰妃平时好为一些宫女太监打抱不平,因此也得罪了不少都督或月氏身边的人,一些好事者便与月氏与封贤达听,如此便招来了月氏对她的训斥与禁闭,不知道这次又是犯了何事这般着急。
“回娘娘,这次我家主子是因为在皇上面前提起了慧妃,并寻了时机,让慧妃与皇上见了一面,此事传到夫人哪里,夫人大怒将我家主子幽闭宫中,现如今已半月有余不给吃喝,奴婢好不容易避开管事公公,才得以见到娘娘,皇后娘娘求你救救我家主子吧。”喜儿匍匐于地哭求道。
启皇后前段日子,听到慧妃被月氏幽禁之事,也知道皇上去见过慧妃,却不知是辰妃凑其好事所至,还以为慧妃得罪了月氏才被幽闭。
现在又来祸害辰妃,此时想起这月氏也太过狠毒,幽禁便算了竟然不供吃喝,先前已有裕妃被迫害致死,现在又故技重施,如此下去这后宫岂不是成了人间炼狱?
但对于月氏的所作所为,启皇后曾数次在启皇面前提起过,无奈启皇总是置之不理,自己虽身为皇后,却对月氏无可奈何。
“可恶至极,真是可恶至极。”启皇后不由大怒,对喜儿道:“速带宫去信和宫。”喜儿一听大喜连忙起身。
“娘娘去不得啊。”柳长贵连忙阻止。
“是啊,娘娘不能去啊,若被夫人知晓,不知又要怎样暗中算计。”喜儿也道。
启皇后是一个真爽仗义之人,此时哪里听的进去,忍不住训斥他们道:“混账,姐妹有难,宫身为宫中之主,岂能坐视不管,都给宫让开,宫倒要看看哪个敢拦。”罢率众人往信和宫而去。
信和宫清冷无人,就连院落中的花草也显的蔫蔫的,似在诉着无情,斑驳的红色门窗上钉满了板子,不知里面的人是怎样熬过这一天又一天的。
这处无人的院子,坐落在宫中一角,在这皇宫庞大的建筑群当中,谁还理会这破落之处囚禁的人呢?
“主子,主子。”喜儿奔到被木板钉死的门前,大声呼喊着。
房间内哪里还有半点的声音,怕是辰妃早已香消玉殒了。
“快吧木板给宫拆了。”启皇后喊道。
大风在无情地肆虐着,启皇后不顾寒冷命人速度打开宫门。
柳长贵带着一众太监,很快将木板拆掉,宫门一开迎面扑来一股难闻的气味,众人不得不掩鼻进入。
是信和宫,这里面又哪里有半点家什,光秃秃的床板上躺着形如枯槁的辰妃。
“主子,主子,皇后娘娘来救你了。”喜儿跑上前抱住她,忍不住哭了起来。
“皇后,救我。”辰妃只了一句话,便昏了过去。
“来人,将辰妃抬往宫的住处。”
启皇后果真想的周到,她怕辰妃再次遭到毒手,特意让太监将辰妃送往自己的长庆宫。
夜墨暗自点了点头,赞启皇后心思缜密,怪不得月氏与封贤达,虽总揽朝廷所有事物,掌握朝中大臣的性命,却不敢对启皇后下手。
“皇嫂,我与夜大人先告退了。”云绗也不好插手,毕竟是后宫之事,他担心地对启皇后道:“此事一出,月氏绝不会善罢甘休,皇嫂万事心才是。”
夜墨也连忙施礼道:“此乃是私下之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想必也不好交代。”
他这话看似平淡无奇,但启皇后却听的真切,她突然瞧了一眼夜墨,原先的讨厌与厌烦之色荡然无存,反之却充满了感激之意。
出了皇宫,云绗一副如释重负的感觉,夜墨回头看了看这雄伟壮观的皇宫,心中一阵凄凉。
马龙与麦子迎上前,是就此分手,云绗突然问道:“夜大人,你对皇嫂的那句话,不怕月氏知道了与你结仇?”
夜墨微微一笑,道:“只要她有胆向皇后要人。”
他知道云绗也明白自己,刚才与启皇后那段话的含义,月氏就是再狂妄无理,也不敢去找皇后的晦气,事情一旦闹开,启皇也不会站在她那边。
任谁也看得出,启皇后在这后宫的位置,还真没人能动摇的,若是启皇不在乎皇后,怕是在月氏的挑唆下早就废除了,但在这阴谋艰险的后宫,启皇后不但没有被废,而且很得启皇宠爱尊敬,这就是月氏与封贤达为何不敢动她的道理所在。
云绗点了点头感叹道:“夜大人果真聪明,只是这皇宫再好,怕是没有辰妃的容身之地了。”
夜墨看了他一眼,就在这一瞬间似乎坚定了信念沉声问道:“若是皇后让你救辰妃出宫,你可敢答应?”
云绗一听脸色瞬变,此人女扮男装混进朝廷,定有事要做,可是他投靠了阉党,纵是他相信夜墨就是多次救他的那个白纱蒙面之人,但此时也不会罔顾性命随口而讲。
“王爷果真谨慎微。”夜墨嘿嘿一笑,他对这个王爷暗中试探过多次,可惜的是,都被他心谨慎地避开了,这次如此直接地询问,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夜大人皇城根下,你可不要开这种玩笑。”云绗连忙正色道。
“王爷不必惊慌,你若答应我必会接应。”夜墨又是一笑。翻身上马同麦子离去。
风虽大,寒冷已至,云绗却楞让夜墨的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