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府,雪姑的伤势似乎已无大碍,麦子的医术确实了得,果真得了‘圣手玉龙的真传。
雪姑虽不知夜墨是个什么样的人,冒了天大的险救下了自己,心中甚是感激,看自己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因心中挂念寒慕不便多留,便向夜墨告辞。
夜墨深知此地风险,也不敢久留于她。
临行时,雪姑从怀中掏出了冰蟾对夜墨道:“临别无什可送,这冰蟾却是一副控制毒素发作的好物件,你收下吧也好免除你身上‘红颜发作。”
夜墨推开白玉盒,他知道雪姑身上的毒也未解除,此冰蟾万不可收。
此刻,她心中很是矛盾,明知师傅没死却无法告知她实情,希望她日后知晓不会生气。
“您还是收着吧,我这里有麦子研制的天山雪莲丹丸,也能控制‘红颜的毒素,日后若有机会相遇,不定我已经得到了解药,去除婆婆身上多年的痛楚。”夜墨真诚地道。
“希望如此,我就此别过了。”雪姑也不在坚持,收回冰蟾翻身上马而去。
送走雪姑,夜墨心中一阵惆怅,返回书房无事,麦子见她难过,以为心挂雪姑,便安慰几句也就退出了书房。
司颜与豆豆远远地看着麦子的背影。
豆豆自语道:“公子的书房如此隐秘,不细看还真不知道里面别有洞天。”
“别有洞天?”
豆豆的话似乎提醒了司颜,她若有所思地盯着书房的门暗忖。
“成叔,你这是在忙活什么?”豆豆见墨成走了过来,便大老远的和他打招呼。
“哦,是颜姑娘和豆豆啊,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墨成手里捧着一盆花,此花似乎很是特别,的花枝就开出了好几枝花朵,花形如碗状层层叠叠往里扣着,花瓣如缎,叶绿如油,走至跟前能闻到一丝淡淡的香味。
“这是什么花,怎么这般特别?”司颜不由问道。
“茶花状元红,是少爷派人特地从益州老家带来,送给将军的。”墨成解释道。
“哦?”司颜听了神色顿了一顿对墨成道:“成叔我与豆豆出去买些针线,可能要耽搁一阵子。”
墨成恭敬地道:“颜姑娘是这家的主人,想什么时候出去什么时候回来都行。”
司颜连忙道:“成叔言重了,成叔是夜府老管家,我只是你家公子赎回来的歌姬,怎敢以主人自居。”
墨成道:“少爷吩咐过,只要颜姑娘乐意,怎么都行。”
司颜听了内心一阵感激,对墨成施了一礼道:“谢谢成叔。”便带了豆豆快步离去。
墨成端起那盆“状元红”看了一下书房,笑盈盈地往亭台水榭那边走去。
司颜与豆豆在街上闲逛,胭脂水粉针头线脑买了不少,豆豆好久没来街上,此时看到什么都新鲜。
而司颜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豆豆不觉感概她的天真烂漫,不管走到哪里都这样乐观,整一个没心没肺。
“姐,你看这个发簪好不好看?”豆豆将拿在手中的一支梅花发簪,举了起来让司颜看。
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慌得行人连忙躲闪,豆豆背对着他们,看不清来势,惊得司颜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将豆豆扯离了原地,那几匹快马瞬间在她们身边掠过。
豆豆虽惊魂仆定,但对刚才司颜那迅捷的身手,似乎有些惊疑。
她与司颜有几年的姐妹,自她打被卖进清音阁,便一直跟着司颜,从没见过司颜有这样的身法,她见司颜看着那几人的背影兀自发呆。
“姐,你没事吧。”她问。
“哦,我还要问你,你没事吧。”司颜回过神来询问她。
“没事,没事,姐那些骑马的人,为首的不是那个恶人显附吗?”豆豆道。
司颜点了点头,她怎能不认识,是他抄了自己的家,杀害了家几十条人命,是他将自己卖入清音阁,让她在一夜之间痛失亲人,变成了一个歌姬,又是他威逼利用自己,做一些让良心谴责的事情。
她攥了一下手中多出的西,这是要命的事情,虽然心中一百个不愿意,但为了亲人她不得不做。
“豆豆,咱们回府吧。”司颜神情黯淡地道。
“怎么了姐,我还没玩够呢。”豆豆还想再逛逛,当看到司颜落落寡欢的面容时,连忙道:“好吧好吧,这就回去。”不敢在磨蹭只好跟了司颜回府。
府上安静如常,只有后院的食客们一如既往地热闹非凡,他们对这个状元府似乎很是钟情,每晚可以在这里聊天喝酒,切磋武功技艺。
若以前,封贤达早抄了此府,断不让不在他控制下的人为所欲为。
问题就在这里,夜墨是在他的控制范围内的,不论金钱与权力,夜墨都没有与他抗衡,而是毫无条件地支持他。
司颜回来后,吩咐豆豆休息,自己则坐在房间内将手中的纸条拿了出来。
她打开纸条的手有些颤抖,上面写着:你兄弟之命无忧。
她才长出了一口气,虽心中难过,但终究不在像原先那样担心。
记得在救豆豆时,许显純将纸条塞到自己手里的一瞬间,她的心一下变得冰凉,她不敢用自己的疏忽来赌弟弟的命,他是司家唯一的血脉了。
她将纸条放在了烛火上,看着它慢慢地燃烧,那跳跃的火光,如同自己的心脏在“怦怦”跳动着。
此时窗户微动,糊在窗上的糙纸似乎被一股巨大的风吹动一般鼓了起来。
她惊奇而心地推开了窗子,看到夜墨在水榭亭台处正在舞剑。
这倒是奇了,他平时只是弹琴,今晚因何舞剑,从刚才的剑气来看,他的内功似乎极其深厚。
只见月色下,夜墨衣袂飘飘临风而立,剑身舞动随风而起,似有龙吟之声,又似有凤鸣之意,剑似霜寒所到之处寒气逼人。
身法翩若惊鸿,如行云流水,看似这快如闪电气贯长虹之势,却丝毫无损他翩翩风姿。
这似梦如幻的身姿,让人不觉沉迷,果真是“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剑气之处万物均被所引,就是司颜在几丈外的高楼之上也隐隐的感觉到这种牵制。
周围所有的西,似乎都在夜墨的剑气笼罩之中,如一层保护罩一般,外人莫侵。
“少爷。”暗处传来麦子的声音:“夜深了,该休息了。”
夜墨收了剑式,哪隐隐被控的气罩瞬间消失,他无意向司颜这边看了一眼,随麦子消失在走廊尽头。
司颜心中一阵惊慌,连忙躲到了帘子后面。
“师妹,你动了功法,可知后果?”麦子进屋对夜墨道。
“师兄,师傅与雪姑经历离别互不知生死,此次我们不认她是不是错了?”夜墨问道。
而他心中所想的,还有那茅屋内的少年,不知他此时在哪里,是否安好。
他若是知晓自己所救的少年,便是茅草屋内之人,还会那么痛快地放他出府吗?
“师傅若知晓,会理解的。”麦子安慰她。
“自与师傅夜城分手,也不知他老人家怎么样了。”夜墨担心道。
“咱们临来时,师傅不是过要寻找那半枚玉佩吗,不定师傅正在大江南北游历呢,你就不要担心了。”麦子又道。
夜墨经他一,心中的愁云散了一些。
记得自己在大街上,捡到这半枚玉佩时,便被它特有的图案所吸引,后来在送葬的队伍中,麦子的骚扰让玉龙出手救了他们。
原来那个连续吃掉他三个包子,拿走自己玉坠,又救了自己两次的老叫花子,竟然就是“圣手”玉龙。
师傅玉龙告知他捡拾的半块玉佩的秘密,这玉佩是鸳鸯佩,还有另一半,是师傅玉龙与他师妹雪姑,在封贤达府上偷来的。
他们在逃跑途中被魔劫七煞追杀,为了保护师妹雪姑,玉龙决定孤身一人引开七煞,让雪姑逃命,在分手时将自己的那半块玉佩交给了雪姑,让其好好保管。
玉佩原是封贤达捣毁一秘密组织“符门”遗留下来的物品,据此玉佩的图案里,藏有一座宝藏,可是封贤达花了巨大的人力与力,也没有找到传中的宝藏。
这玉佩上的图案其实并不繁琐,两块玉佩合起来是一簇火焰,是当时“符门”的图腾。
此时只见到半块玉佩,足以让玉龙欣慰了,这就证明师妹雪姑还在世间。
虽有了半枚玉佩,但他却坚定了寻找宝藏的信念,他一边带着夜墨与麦子,寻找失散的雪姑,一边游历了大江南北,为夜墨拜师艺研究琴技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经过多年的揣度,终将“幻音功”改为剑式。
原来这“幻音功”并非非操琴不可,它只是一种功法,会此功法,可将此功法融会贯通到任意武中,可谓是大同。
这一发现竟让玉龙顿悟,原来世间万物可皆为我所用。
三人游历到益州夜城时,夜墨发现玉佩中的图案,竟然与此地一所宅院的门符十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