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府,云绗看着昏迷不醒的蓝心,心中却在想夜墨。
虽刚刚分别,他便又想见他了,若是明日上朝能遇到,定邀他出去游玩,也好多亲近亲近。
“王爷。”马龙劝他道:“您回房休息吧,这里交给侍女们照顾就好了。”
云绗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好生照顾蓝姑娘,她醒了就告诉我。”着离开了房间。
他边走边在想:若是明日遇不到夜墨,又该怎样才能有机会看到他。
马龙见他心事重重,还以为是在为蓝心烦心,便劝慰他道:“王爷放心,蓝姑娘会好起来的。”
云绗又点了点头,他哪有心思听马龙讲话,心中一直在琢磨夜墨呢。
“看来明日要进宫见皇兄了。”他低低地自语道。
一旁的马龙心中疑惑,王爷一向不喜欢宫里,怎么这会却自己要求去呢,难道此次出行对民间的疾苦真的是感同身受了?
云绗往前走了几步,似是又想起什么,转头又对马龙:“你去打听下沉妹伤势怎么样了。”
“唯。”马龙刚转身,又被云绗叫住。
“看看夜大人回没回府,速与我禀报。”云绗嘱咐道。
“唯。”马龙虽对信王此时的表现有些疑虑,却不敢多问。
看他远去,云绗似是还不放心,犹豫着进了房中坐定,无意间看到里屋帘子在动,心中一惊,不由喝道:“什么人?”他话音未落。
那人动作似乎极快,一挑帘子仗剑刺了过来。
云绗身体灵活一侧身躲了过去,顺手拔出挂在墙壁上的宝剑,沉声喝道:“什么人竟敢闯王的府邸。”
那人黑布蒙面一剑走空,便紧跟又刺一剑动作极快,云绗话刚落便被他的剑逼到了死角。
云绗虽被暗杀过多次,可是都发生在府外,像这般潜入府邸行刺的还是第一次。
这个人既然如此大胆,一定武功高强,硬拼自然吃亏,可是此时又无处躲藏,眼看这蒙面之人逼近了云绗。
“大胆贼人。”门外传来一女子声音,紧跟着长剑挥舞逼开了那蒙面人。
“蓝姑娘。”云绗喊道。
蓝心醒来见屋中无人,便强打神起来,是想走的,听的这边有打斗声才过来,却救了云绗一命,此时被他这么一叫,才想起自己隐瞒了身世。
她有些担心,对面的刺客武功甚高,自己又有伤在身,若是时间一长自己绝对不敌,好在王府侍卫听到动静跑了过来,刺客见已无机会下手,虚慌出府邸逃了。
看到刺客逃走蓝心如释重负,一下跌做坐地上。
“蓝姑娘。”云绗连忙上前扶住她。
蓝心看了他一眼,无力地道:“你没事吧。”已是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蓝姑娘,蓝姑娘。”云绗连忙将她抱起放到床上,对身边的侍卫喊道:“快去请大夫。”
夜府暗室内,寒慕手中的火折子忽明忽暗,却让他把怀中的夜墨看个仔细。
“我这世上哪来这么俊美的男子,却原来是个女子。”寒慕自语道。
但转念一想:她男扮女装考取功名,万一被发现那可是期君之罪,难道就不怕被砍头?
他看着紧闭双目的夜墨,一时陷入不解中。
手中的火折子也燃烧完了。
一时间暗室一片漆黑,只感受到来自他怀中夜墨的温暖。
不知过了多久,上面传来脚步声,伴随着麦子焦急的喊声:“少爷,少爷。”
随着麦子的喊声,火光跟了进来。
“麦子。”寒慕喊道。他见麦子手举着火把从上面走了下来。
麦子连忙打开暗室,见寒慕抱着昏厥的夜墨,知道夜墨身体里的剧毒又发作了,他不由分一把将寒慕推开,接住了夜墨并把火把塞到他的手中没好气地道:“你前面带路。”
他似乎很在意寒慕这一举动,再夜墨的女儿之身怎能让外人知道,加上上次在府中夜墨冒险救他时,已是心中不满,此时见他抱住夜墨怎能愿意。
寒慕接过火把,也不吱声,便顺着台阶走了上去。
原来,成叔引了寒慕去后院,便去忙府内琐事去了,没在意夜墨的去向,还是麦子问起才想到,可是麦子去了后院,却没有看到夜墨与寒慕,这才想到甬道暗室。
玉龙为夜墨把完脉,脸色凝重地问麦子:“墨儿中毒有多少时日了。”
麦子不敢隐瞒忙道:“差不多有一个多月了。”
“断筋草之毒毒性虽慢,发作起来却让人疼痛难忍,且发作的的次数会来频繁,发做的时间也会愈来愈长,唯一一点就是不会致人死亡。”玉龙讲到这里,想起了师妹雪姑,也不知她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想来都让人心疼。
“但是。”他话峰一转接着道:“夜墨体内还有另一种毒,此毒是异域的'飞燕草'霸道又歹毒,借媒介才能解毒,否则会一直寄存在中毒者的身体内,侵蚀体直到血消耗殆尽。”
“最近夜墨一直服雪莲丹抵抗毒素的侵蚀,可是外出遇上瘟疫,她便把丹药部分给了那些疫民,才致使毒性无法控制。”麦子焦急难过地问玉龙:“师傅您快想想办法救救夜墨吧,再这样下去夜墨会被折磨死的。”
玉龙脸色更加凝重,他虽被称为“圣手”,却不是神仙,爱徒身中剧毒,他又怎么不着急,如果夜墨只中其中的一种毒,他尚可解除,可是这两种毒在一起,却让他为难了。
要想解毒就必须先控制住其中的一种,可是控制住了一种,而另一种毒便会迅速扩展,甚至情况会比原先更糟,在没有更好的法子解毒的话,似乎现在的状况更好一些,至少这两中毒在夜墨的身体内互相制约,不会让夜墨的毒素加速。
看到他愁眉不展,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寒慕问道:“孟前辈可有法子解毒?”
玉龙摇了摇头,面容不展地道:“无药可解。”
寒慕心中着急,他刚要再问,成叔却“噗通”一下跪倒,对玉龙道:“孟爷您被称为医中圣手,一定有办法救夜墨,求你救救她救救她。”
“成叔,夜墨是我的徒儿,我怎能不救她?”玉龙将成叔扶起宽慰他道:“两种毒虽凶猛,可是却相克,只要夜墨不动内力,便不会有事。”
“前辈是能找到解毒之法?”寒慕忙问。
“我曾经在皇宫藏书中看到过一种古老的驱毒之术,驱毒之人推宫换血,将中毒之人的血换成自己的血,这样便化解了中毒之人体内的毒素。”
“我可以为夜墨推宫换血。”麦子喊道。
“这推宫换血不是一般人能做的,要功力深厚深谙毒术,在换血时能准确地避开毒性发作,若做不到这一点,两人都会被毒素反噬死于非命。”玉龙道。
大家听了一时无话,论功力玉龙、寒慕都可以,论医术玉龙与麦子更是出神入化,可是讲到用毒,他们便不敢启齿,毕竟医人与害人是两种概念,谁敢拿夜墨的性命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