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馆,寂静无声。
张路此时也束手无策,他从未碰上过这样的病人,一而再再而三受伤。
“你医不了她,我便杀了你。”西月轩成用刀逼着张路。
“王爷,我不是不救,是我真的救不了。”张路吓得哆嗦起来,颤声道:“这刀插的位置极为准确,若不是她因伤重没有力气,否则早已殒命,看来她是一心求死啊。”
“我不管,你救不活她,我就要了你的命。”西月轩成喝道。
“什么事情,让你这般拼命。”话音刚落木苏挑帘入内。
“母妃。”西月轩铭与西月轩成见了,连忙施礼。
“见过王妃。”西月轩羽与张路等人也连忙施礼。
木苏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夜墨,对西月轩羽道:“瑞王,王上将此女圈禁此处,可规定了谁来管制?”
西月轩羽连忙道:“王上下令由臣来管制。”
“即如此就劳烦瑞王操劳,宫就带十四十五先离开了。”木苏道。
“母妃。”西月轩铭与西月轩成喊道。
“不许讲话,都跟我回府。”木苏低声道。
“我不走,夜墨生死未卜,我不走。”西月轩成道。
“十五,难道你要因一个天启的罪臣,开罪你的父王吗?”木苏厉声对他喝道。
“有那么严重吗,若不是大哥他们阻挡,父王早已将她赐予我了。”西月轩成不以为然地道:“母妃这是多虑了。”
木苏一听不由地“呵呵”一笑,她转过身看着床上昏迷的夜墨,脸色慢慢地变的凝重,半响道:“此女美则美矣,可是却长了一张惑乱人心的面孔,张路。”她突然喊了一声。
一旁的张路就被西月轩成吓的不轻,突被木苏这么一喊不由一哆嗦。
“此女留着终究是个祸害,宫命你不予医治,将她遗弃城外乱葬岗,任由自生自灭。”木苏对他道。
“王妃这、这……”张路一时为了难,忍不住看向西月轩成。
“母妃,你这是要干嘛?”西月轩成喊道。
“你们随不随我回府?”木苏沉声问道。
“母妃,夜墨是儿子的救命恩人,她现在生死攸关,恕儿子不能离开。”西月轩铭道。
“是啊,王妃,这夜大人纵使天启罪臣,但父王还没有治罪,怎能弃她于不顾呢,若此事传出,我们离国残酷刻薄,岂不是乱了气势。”西月轩羽恭身道。
“母妃,八哥的对,她若是死了,传出去坏了咱大离国的名声。”西月轩成也道。
“你看看你们,一个个都护着她,此女若留下日后还了得。”木苏不是这般刻薄寡恩的人,但看到自己的几个儿子被夜墨迷的五迷三道的,心中便泛起一阵阵的凉意。
她不怕儿子娶美女为妻,她怕的是儿子因美女成仇。
这因女人父子相残,兄弟相残,历代有之,自己又何尝不是一个例子?
“张路,你还不动手,难道你不想活了?”木苏怒道。
“是。”张路再不敢违命连忙叫人过来帮忙抬走夜墨。
“我看谁敢动。”西月轩成提刀立在床前喝道。
“母妃。”西月轩铭也站在西月轩成旁边。
“让开。”木苏恼怒万分。
“王妃,不如限制二位兄弟来别馆,这样不但不违背王上的命令,也不会让您担心为难。”西月轩羽连忙奉劝。
“八哥,你跟谁一伙的?”轩成不乐意了。
“十五,你难道想让夜墨死?”轩羽低声问他。
轩成不话了。
木苏思考了片刻,又见他们兄弟没有退意,只好无奈地道:“要我放过她也可以,但你们两兄弟从现在起,绝不可再踏进这别馆一步。”
西月轩铭与西月轩成互看了一眼,虽满心不乐意,却也不敢违背母亲的意愿,只好答应:“只要母妃不杀她,愿听母妃教导。”
木苏又看了一眼昏迷的夜墨忍不住心中叹了口气:“自古红颜多磨难,能否活下来,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都城,信王府。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花凤连忙扶住云绗。
云绗稳了一下心神,也不知自己为何这般心神不宁。
他看了看床榻之上熟睡的蓝心,对花凤挥了挥手,这才立起身形向房外走去。
“王爷,您还是回房休息吧,蓝姑娘有我照顾呢。”花凤对云绗道。
云绗走出房间,房外皓月当空,天气虽清冷,但院内的花草已开始吐露新芽。
不知道夜墨怎么样了,她是否还活在这世上?
每当他深夜梦回,总是不由地想起夜墨,被西月轩羽掳走后再也没有她的消息,是生是死?
“王爷,您是不是又在想夜大人?”花凤道。
“夜府还没有消息吗?”云绗问。
“前几日圣贤夫人命御风军去搜查夜府来着。”花凤回道。
“搜查?”云绗惊问。
“是因宫中出逃的妃子,夫人怀疑是夜大人协助。”花凤道。
辰妃出逃花凤也知,所以云绗也避讳他问道:“她可得逞了?”
“王爷放心,沉姑娘一直在夜府,她都给打发了”花凤安慰他。
“希望她能坚持到夜兄回来,否则夜府终究岌岌可危。”云绗抬头望着深无边际的夜空喃喃地道。
怕是这愿望实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