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黑铎没想到的是，一个多星期后，满心期待的他得到的回答，竟然是——
“抱歉，暂时我们想不出对策。”
罗威亚的脸上带着些许愧疚，但更多的还是坦然，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没必要大包大揽。
黑铎给他们的时间只有两个星期，如果时间更多的话，或许能通过科的法改变沼跃鱼的身体状况。
罗威亚迟疑了几秒后，道：“但向的话我可以告诉你。
“这个世界神奇的事物太多太多，我也不敢肯定绝对没有解决沼跃鱼问题的西。
“你有三种解决问题的法，第一种是花时间，花大量时间，锻炼它，从而消耗能量，大脑的话，可以给它看一些益智的书籍，教授它一些知识。这个过程一般会持续数年之久。”
数年……真的有点太长了。
罗威亚继续道：“第二种是引导。”
黑铎不解：“引导？此话从何起。”
“海星星知道么？那种断臂会慢慢生长出来的灵。可能你不相信，我曾见过一只连核心都支离破碎，仅剩下一口气的海星星，它在临危之际，强烈的求生欲使它引导身体内部的能量恢复核心，接着再生出自己的触手，你们训练家可能会认为它使用了【自我再生】，但我觉得那个时候它没有能使用出招式的体力。”罗威亚冷静阐述道：“总而言之，就是通过核心控制能量，引导能量，有意识地去控制能量——灵并不是局限于招式的生物。”
控制能量？引导能量？
玄幻，这真的可以做到？
侧头看着过了如此长时间依旧木讷不已，但身体明显肥胖起来的沼跃鱼，黑铎微微皱眉。
罗威亚的嘴巴没停，“第三种的话……你知道激素吗？”
激、激素？促进成长？
黑铎微怔。
“有种特定的激素会大量消耗灵身体内部的营养，促使它们的身体发生变化，改变它们的基因，增强它们的实力。”罗威亚停顿了一下，“但我不太推荐这种法，因为那类激素的副作用很大，假如能量消耗提供不上的话，既而会消耗灵身的身体组织乃至……寿命！而且针剂身的后遗症也不能不考虑，即便灵的基因身便容易改变，一样会有基因崩溃的风险。”
特定激素，消耗寿命？
难不成是——火箭队的特殊针剂？！
几乎是在一瞬间，黑铎便想到了那管让铁甲犀牛进化成铁甲暴龙的针剂。
而且起基因崩溃，三进化的伊布恰好便是基因崩溃后的产物，身体会时不时改变，这可不是一件让人舒爽的事情。
不过实话，黑铎心动了。
一管针剂解决一切，便快捷，听上去也比“有意识引导能量”靠谱的多。
可是……寿命啊……
复杂地摸了摸沼跃鱼的脑袋，实话寿命这种虚无缥缈的西，难以观测，谁也不好自己到底能活多少年。
真的黑铎挺想将选择权交给沼跃鱼，那样他心里也会好受许多，不会愧疚不安。
可惜沼跃鱼的脑袋……它真有选择的能力吗？
一般而言，普通的灵智力普遍相当于十三岁到十七岁的人，除却那些比人类智力还高的类型，它们已经有不低的习能力了。
沼跃鱼不同，它的大脑发育不够完，停滞在幼年时期，和火龙它们类似，经过训练后能听懂黑铎的命令，但复杂的西难以反应过来。
“选择权在你……不，或许有更好的法，只不过我没发现罢了。”罗威亚洒脱一笑，他从不觉得自己就是权威，不会有任何的错误。
罗威亚继续道：“假如你选择第三种，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些线索。有关这个情报是我从前年一场术讨论会上听到的，当时那个展示样板的教授因为实验过程太过不人道被赶走了，至今没有下落，但他肯定还在关……好像是叫麻衣？”
“抱歉，由于时间过于久远，我记不太清了。”罗威亚歉意一笑。
对研究员来，这种不重要的事情能记住已经很不容易了，看来那个叫麻衣的“教授”给了他很深的影响。
不过麻衣……一般只有女性才会取这种名字，是女教授？
假如是的话就有辨识度了。
被术界排斥以后去了火箭队么？
嗯……一面来能制造出强行进化针剂，麻衣是有两把刷子的，是个人才。可另一面，她利用灵做实验也是不争的事实，搞不好赤爷的暴鲤龙和伊布都是她弄出来的。
是善是恶难以界定，人们常科研究中出现的牺牲都是正常的，有价值的，死了不是白死。可对于那些被研究的……自愿的也就罢了，丧心病狂做坏事罪不可赦的也罢，万一是被迫……
谁又想自己被切片，别人在自己身上随便动刀子，注射不明物质呢。
就好比那些利用人体试药，最后拯救千万家的医生一样，乍一看，牺牲十余个，千千万万人得以存活，很赚。
可这是相对而言，那些用了药之后出现不良反应枉死的人何其无辜？天底下没那么多穷凶极恶的罪犯给你做实验的，躺在病床上的极有可能是走投无路的病患，亦或者被坑蒙拐骗来，以为躺一躺就可以赚钱的傻瓜。
黑铎沉默不语，恭敬地弯腰鞠了一躬。
虽罗威亚没能找到解决办法，但至少指明了前进的向。
“非常感谢您的帮助，还有您的助手们。”
罗威亚笑着摆手，“互利互惠罢了，沼跃鱼的胃液和胃壁细胞样给了我们灵感，不定就会有什么特殊的发现呢。”
这个世界绝大部分的医疗用品都来自灵，专家们不断从灵身上得到有益于人类的西，无论是脱胎于麻痹粉的麻醉剂，亦或者类似特效药的药品，草属性的灵功劳真的很大。
……
回到住宿区，伊布躺在床上睡觉。
这家伙最近天天熬夜，晚上莫名其妙不知道在干嘛。
“唉，你你，到底是命好还是命不好呢？”黑铎敲了敲沼跃鱼的脑袋，他是想好了，既然难以抉择，为什么不能我都要呢？
在维持使用第一种法的情况下，尝试第二种，然后去探询第三种。
他不需要能让灵强行进化的针剂，沼跃鱼进化在即，提前进化毫无意义。
弱一点量少一点的不定也能行？副作用肯定没有原那么重。
有句话怎么讲来着？不谈用量讲毒性就是耍流氓!
少量的砒霜还能治病呢！止咳糖浆里面不也有会让人上瘾的罂粟壳？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况且他现在手里没有巨沼怪进化石，沼跃鱼能产生的效益不大，反而火龙和森林蜥蜴这两个家伙需要重点培养。
喷火龙Y开个晴天森林蜥蜴还能用上嘞。
所以暂时黑铎心目中的培育序列是这样的——
第一顺位，巨钳螳螂、电击魔兽、烈咬陆鲨。
第二顺位，火龙、森林蜥蜴、阿柏怪、大针蜂。
第三顺位，利欧路、沼跃鱼。
为什么让利欧路排在第三序列？
主要是想压一压亲密度，好活用利欧路的特性，【恶作剧之心】。
再加上利欧路的亲密度起点身高，成长起来也比其他的灵麻烦，别人一天能有一点，它两三天才能涨一点。
天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伊布察觉到旁边的床凹陷下去，迷茫地睁开双眼，打了个哈欠，“嗯？你回来啦？”
“嗯！”黑铎点点头，“很遗憾问题没能解决。”
伊布微微诧异，“没解决？那我们呆在这儿这么久岂不是白折腾了？”
一个多星期，换做是在城都黑铎指不定拿几枚徽章了呢。
“也不能算白折腾。”黑铎摇了摇头，至少得到了努力的向。
日常训练没有拉下，与训练家的对战隔三差五。
除了没有徽章以外，和在城都是一样的。
接下来只要找到那个制作出强制进化药剂的人以及他自身的资料后，就可以回城都了。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关住的远没有城都那么舒服。
伊布跳上窗台，看了眼外面微微昏沉的天色，道：“又到晚上了，我又要失眠了，真的是强行改变我的生物钟，明明我都没有熬夜的理由。”
“……过两天再去检查一下好了。”黑铎听闻，无可奈何，只能寄托于乔伊姐。
天色渐暗。
黑铎的灵们欢闹着吃完了晚饭，来到灵中心附近的广场消食。
在路人好奇的瞩目下，夜训慢慢结束。
期间有两个上来挑战的，黑铎自然没有推辞，毕竟这可是送上门的属性点。
森林蜥蜴的等级到底是低了，仅仅只能干掉对手两只灵，利欧路通过挺住和起死回生再加一个搏命强行换掉一个，也算劳苦功高。
剩下的只好交给大针蜂来解决。
就这样，黑铎在灵中心的房间里，迎来了他待在玉虹市的最后一个早晨。
“走吧，打听打听麻衣教授的下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