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九和李子元回到华城的时候,李悠然正在发脾气。
“什么都来问我,我了你们又不听!”
一名管事壮着胆子上前:“姐,城主交代了,北边暂时不能去。”
“你是给李家做事还是给李家快递做事?”
“这……”
李悠然看见李子元进来,嘴巴不由自主的噘了一下。厅里面站着的人识趣的都下去了,她才开口娇声道:“姐姐,你也真是,当时我叫子元快递你非不让,非叫李家快递做甚。”
“行啦,没有家里的资源,也不能这么顺利不是。”
李子元平静的见了城主李宰盛,简单描述了一下灵秘境发生的事便走了。
世界末日即将来临,你是放手一搏还是静静等待死亡?
做选择,下决定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五千人没了,李子元想要去仙女山祭拜,顺便看看哑叔。路过仙女镇的时候,发现百草堂还开着,只不过里面的人已经换了。
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张没有修为,恐怕早已作古了。
黑九扯了扯李子元的衣服,指着柜台后面的香案,瞧着是童女的样子,竟有些个眼熟。
正在低头称药的伙子发现来人了,微微一笑道:“请问二位有何贵干?”
见两人盯着香案瞧,伙子过去上了一炷香解释道:“这是我们百草堂的祖师婆婆,听闻是山上下来的仙女。”
黑九传音李子元:“妹妹,这刻的是你时候。”
啥?
“张这子怎么就不干正事。”
李子元嘴里嘟囔一句转身就要离开,铺子里隔断使用的帘子猛的被掀开。
“谁喊我?”
柜台内的伙子看着暴躁的祖师爷,手上的药都掉下来了。仙风道骨的张老神仙,披头散发的暴躁模样叫一干子弟看见,有损形象啊。
“师祖,您怎么出来了?快里面歇着吧。”叫师傅知道他没照顾好师祖,不定会被逐出师门了!
黑九盯着张老神仙看了一会:“还真是张,还活着呢。身体真是不错。”
打从年轻那会就知道这黑大个不会话,张白了一眼,谄媚的对李子元喊道:“师傅!您可回来了。”
能叫黑大个跟着的,除了仙女还有谁。
李子元跟着张进到后面院子,欣慰的点点头。
偌大的院子,晒着各色的药材,几名药童在角落里切药捣药,月亮门过去竟有些个人影,只听见有大夫在给人瞧病。
张鹤发童颜,摆出气势来,然没有当年沦落仙女镇落魄富二代的模样。
听张絮絮叨叨的他如何打出了名气,收了许多徒弟,把百草堂开往红木大陆各地。
“如今上了年岁,想着落叶归根,便回了仙女镇。这么多年,终究不负师傅期望,把百草堂发扬光大。有城池的地就有百草堂,有人的地就有百草堂的大夫!”
李子元起身郑重的给张行了一礼。做大夫,做到这种地步,才更应该成仙才是。
“师傅,使不得使不得。您当年把医书给我的时候就过,世人最大的错误就是敝帚自珍。只要有人愿意,医书只管传播。我挣了钱之后,把您的医书印了万册,每个百草堂都放着,免费看。有那想的,感兴趣的,只管拜师。”
“你做的很好。”
李子元真挚的眼神叫张一下热血澎湃。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师傅的称赞。
黑九倒是对张现在的身体状态很好奇:“张大夫,你是吃了什么仙药吗?怎么……”
张捋了捋长须:“我虽然早年修为没有了,但是灵根还在就比一般人康健。加之我从师傅给的医书中慢慢悟出了些西,如今我的徒子徒孙也都些吐纳功夫。”
几人着话,刚刚柜台的伙子来了。
“师祖。”
伙子低着头,眼神有些躲闪。
“有甚事,快。”
“那个……喜婆婆来了……”
“喜婆婆?不会是喜儿吧?”李子元看着张,谁知道张神色有些慌张。
“我还有事,先去看看病人。”
竟是挥挥衣袖就走了。
伙子站在那尴尬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黑九招了招手:“这喜……喜婆婆和张,什么情况啊?”
“回仙师的话,这个我也只是听,做不得准。喜婆婆原就是仙女镇人,和师祖颇有渊源。听喜婆婆年轻的时候非师祖不嫁,谁知师祖跑……额到处交流医术,喜婆婆年岁大了,耗不住家里长辈便嫁人了。四十岁上头守了寡,从族里过继了一个孩子就这么过着。师祖每回有信回来,不是稍西就是叫人去照顾喜婆婆。偏他自己,怎么都不愿意见她。喜婆婆过继的儿子孙子都靠着百草堂过活,知道师祖照顾喜婆婆,平日里对她也很孝顺。她老人家自打知道师祖回来后,经常的过来求见。”
所以?这是一个爱而不得的故事?
李子元想想很多很多年前的喜和张,觉得也有可能。黑九对喜还挺有印象,毕竟那两年穿的衣裳可都是喜娘做的。
“我去问问那老子,为什么这么对喜。”
黑九和李子元把张堵在柴房里,好一番拷问。
“我不是不喜欢她。我……我就是觉得挺对不起她。害了她一辈子,不想她老了老了,还要被人看笑话。”
“不是,我怎么没明白呢?怎么叫看笑话?”黑九的拳头都要凑张脸上了。
“哎呀,你不在俗世行走,不知道人言可畏。”
李子元沉默了一会道:“张,人是为自己活,为了在乎自己的人活。那些不相干的人,就了。你还有几年?喜还有几年?她等了你这么多年,你就不能圆她一个梦吗?”
都世界末日了还这么叽叽歪歪的。
“我是你师傅,一日为师终身为母。你生父生母早就不在了,我这个做师傅能做你的主吧?”
“自然是做的了的。”
“那好,你若是真心爱着喜,我现在就要你们成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