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苏菡一说过的话，她好像早就猜到了一样。
“是我错了，还是这个世界错了？”
楚宴轻声问。
不知是在问自己，还是在问苏菡一。
苏菡一愣了下，挑眉，嗤笑：“你还有心情考虑这问题？这附近不安全，你是跟我回去，还是留在这继续作死？”
“跟你回去。”
不用想，楚宴就知道怎么选择。
苏菡一没再多说，从空间拿出小皮卡。
那会儿她和冰羽就是开车过来的，远远的跟着，看到前方有亮光就没靠近，直到他们停下，才收了车，悄悄上前。
苏菡一都准备开车了，才发现楚宴捂着胸口站在那，一脸迷茫的样子，忍不住催促。
“愣在那干嘛，等着我请你？”
楚宴顿了下，回答：“我看不见？”
苏菡一拿出手电筒，打开，对着楚宴晃了晃。
她和冰羽夜视能力都不错，也没太注意黑夜对别人的影响。
结果楚宴仍旧没有反应。
“喂，还愣着干什么？”
苏菡一蹙眉了。
这人怎么回事？
真要她去请？
“他好像失明了。”副驾驶的冰羽忽然开口。
苏菡一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他一直说看不见，不是因为夜视能力不好，而是真的看不见？
这般想着，苏菡一下了车，走向楚宴。
手里的手电筒都贴到楚宴眼眶上了，他好像都没察觉到一点光线。
“这样也看不见？”苏菡一问。
“能感觉到热度。”
楚宴说完，浑身一僵。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
苏菡一也没废话，拽着楚宴，直接把人塞上车。
那伙人下手太狠了，人没死，眼睛瞎了，还不如死了呢。
楚宴踉踉跄跄的跟着，觉得浑身都在痛。
关上车门，苏菡一回到驾驶位，开车。
车内很安静，只有汽车行驶的声音。
楚宴面朝着车窗外，拼命的揉眼睛，似乎这样就能看到东西了。
听到小西在耳边念叨，苏菡一忽然开口：“楚宴，我队伍里不收盲人。”
她不做慈善。
她和楚宴萍水相逢。
她不欠他什么。
半晌，楚宴才应声：“今晚先收留我一下，明天我会离开。”
残酷的事实才让他明白，这个世界，不是你对别人十分好，别人便回敬你十分。
她的话咋一听很伤人，但其实两不相欠，挺好的，她让人莫名的放心。
“好。”
苏菡一不再说话，她能做的只有这些。
早这么懂事多好。
没多久，三人回去。
许挚见苏菡一回来就放心了，正要去休息，看见从车上下来的楚宴，略有些意外。
苏菡一收起小皮卡，拽着楚宴到一旁坐下。
“这是怎么了？”许挚奇怪的问。
他怎么觉得楚宴好像看不见了，走路磕磕绊绊的？
穿着低领衣服，还能清晰看见脖子上有一片淤青，像是被人掐的。
苏菡一很随意的回：“被人揍了，眼睛看不见了。”
只收留这一晚，以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他是死是活，都和她没关系，所以没必要解释太多。
许挚毫不意外。
他就觉得那伙人看起来不像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