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说完，秦初情顿时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
秦志业沉默了一会儿后，抬眼狐疑地看向她：“我刚才也没问你这么多问题。”
秦初情低垂着眉眼，纤长的睫毛掩去眼底一切情绪。
她的指尖紧紧地攥在掌心的嫩肉上，轻轻开了口：“喔，我这不是怕你又误会。”
毕竟，也不是没有先例的。
虽然那个先例已经远到是在她上小学的时候了。
当时父母虽然争吵不休，却也没离婚，宁秋雅忙着她的事业，但秦志业却还能抽空带自己去几次游乐场动物园。
也是在这那个时候，秦志业误会自己的小学同桌喜欢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去了学校，将她小学同桌教训了一顿，最后却得知原来是个误会。
回忆起以前那些少之又少的美好事情，秦初情忍不住勾了勾唇。
秦志业似乎也因为她这一句话，而想起了那件误会的事，他笑了笑，只是唇角勾起的那点弧度几乎看不见。
他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放软：“晴天，你这几年是不是还在埋怨爸爸？上次回来，你对我的态度就很冷淡。”
秦初情吸了口很凉的空气，入肺，有一点难受。
“以前是很埋怨，别人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完整家庭，我不明白，为什么只有我的父母一直在争吵，吵到最后离婚了。”
“但现在长大了，我知道，我不能强求你们没有感情还要继续生活在一起。但是，我真的很难去原谅你们两个人，对我小时候造成的伤害太大了。”
秦初情眨了眨纤长的眼睫，眼角都有点微红。
好在这里灯光不亮，别人估计也看不清自己现在的神情。
秦志业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能跟自己说这么长的一大串话。
他顿了顿，嘴唇动了几下，良久才艰涩地发出声音：“没能给你一个美好的童年，爸爸对不起你。但我和你妈……确实感情不和，也许离婚才是我和她最好的选择。”
“我知道。”秦初情咬着下唇，迟疑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也欠你一句对不起。上次回来，我还因为那个人跟你吵了一架。”
她不愿意提到朱芸的名字。
秦志业愣了一下，才说道：“没事，你以后不愿意叫就不叫了，我也尽量少带她回老宅这边。”
“……喔。”秦初情有点不知道说什么。
好久都没和爸爸这么交流自己的心情了。
今晚借着月光，她几乎是一吐为快。
秦志业低头看了眼名贵的腕表，起身拍拍她的肩膀：“十一点了，外面也冷，回去吧。”
秦初情点点头，随他一起回到老宅里。
她躺在自己房间柔软的大床上，给陆迟发过两个字晚安。
他很快就回过来一个表情包，上面是一只委屈巴巴的小猫。
紧接着，也发来一句晚安，快睡吧，明早再聊。
秦初情盯着屏幕里的那只猫，捂着嘴偷偷地笑，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
她放下手机，沉沉地睡着，却做了一个冗长的梦。
梦的一开始，是小时候最快乐的时光，秦志业和宁秋雅的脸交替着出现。
而梦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