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殷景熙站在厢房内。
盛云一边给醒过来的盛歌喂药一边调笑，“顾姐最是心思缜密，主子今日的话得如此直接，就不怕顾姐心生怀疑？”
殷景熙没理会盛云，反而对盛歌叮嘱道：“这几日你就待在王府，等伤好了再回去。记住，别错了话。”
盛云的没错，他这么做的确有些冒险。
他的昭昭格外聪明，今日只是被自己突如其来的分析给惊住了，但迟早会回过神来。至于吟月堂的事情，应该瞒不了太久。
不过他不后悔。
因为只要一想到昨日顾姒以防备的眼神看着自己，拒绝向自己透露她的计划时，殷景熙就感觉心脏像是被石头堵住了一般。
顾姒把自己武装得像只刺猬，一旦有人靠近就会立马竖起尖刺。
他不想看到顾姒这般辛苦，也不忍心冷眼看着她一个人与那些魑魅魍魉作对。
所以借着盛歌这次的失误插手顾姒的计划，是他唯一接近她的机会。
瞧着殷景熙离开时冷厉的背影，盛歌心情颇为复杂。
她原本是殷景熙的暗卫，但待在顾姒身边这么久，心里又难免偏向了顾姒。如今帮着男主子欺瞒女主子，总有种里外不是饶感觉。
一看盛歌这模样，盛云就忍不住笑出声。
“顾姐那么聪明，你可要当心了。万一被她瞧出些什么，就等着被主子赶回山上重新受训吧。”
盛歌揉了把脸，叹气道：“我太难了。”
盛云笑了一会儿，神色也渐渐凝重了起来。
“看得出来，主子对顾姐是认真的。你要护好顾姐，别再让主子分心。”
“再？”盛歌敏锐捕捉到关键信息，“你什么意思？”
盛云抿了抿唇，“顾瑜的事情你知道的，当时内相派人接触咱们吟月堂，想让我们帮忙造假顾战通敌的伪证。就为了帮顾姐，主子愣是不让咱们接这单活，白白错失了掌握贤王构陷忠臣的把柄。”
盛歌沉吟了片刻才叹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顾姐先贤王一步找到了吟月堂。”
盛云挑眉，“你倒是看得开，主子是为了什么才开启这间吟月堂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本末倒置，贤王的把柄没拿住，反倒成了专门给顾姐提供便利的地方了。”
“那有什么关系？”盛歌不以为意，“以顾姐的聪明才智，迟早会把贤王拖下马。”
“可主子要对付的人不仅仅是贤王。”
盛云站起身来，眼神是前所未见的严肃。
“这么多年来主子韬光养晦，不是为了替他人作嫁衣裳的。顾姐就算再聪明，也不过是一介女流，没有撼动皇室的能力。但主子就不一样了，他才是……”
“盛云。”
眼看盛云越越激动，盛歌忍不住低声呵斥了一句。
“主子要做什么，不是你我能干涉的。况且顾姐拥有的不仅仅是聪明才智，她的身后还有崇武将军府的势力。”
到这，她甚至轻柔地笑了。
“况且自从和顾姐走得近了，主子才像是真正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