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说卓思然做的是错的，因为他也只是为了保命和报仇。
但是，在他心里，卓思然是学生，但福宝是后辈，是至亲。他不能，也不允许，这样危险的人留在福宝的身边。
起初，他只是想让卓思然静静心，多准备准备考试。但是没想到会知道这些。
心里也很庆幸，他知道的毕竟还不多，一切都来得及。
青衣听完他的话，整个人都有些愣了。
现在的少年，都这么厉害的吗？
比之他们那时候，也不遑多让了啊。
若不是方老头的表情太严肃，他着实想先大笑两声呢。
不错不错，人才啊！
不过不行，他怕方老头，他得抑制，对，不能笑。
方先生看着他的表情，哪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叹气，“你不要当做玩笑看，这孩子，是真的聪明，如今，居然已经搭上了永安王的船了，真的是......”
对于自己亲手交出来的学生，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青衣压下嘴角，“你在担心什么？”
方先生正正脸色，“我担心，他的所为，可能会加快事情的进度。”
那样的话，他们就没有多少时间了。
青衣愣了愣，想起来，若是永安王和南阳王提前开战，他们的计划就得提前了。
别说什么渔翁得利的话，这是不可能的。
在这场斗争里，没有人能安然无恙的撤退，他们早就掺了一脚进来，只能往前，不能后退了。
方先生顿了顿，想起另一件事，“对了，这次铁矿的事情......”
青衣：“你放心，早就准备好了，保管让他们有去无回。真当白家的地方是好玩儿的啊？”
以前忍着，是时候没到，现在？不需要了！
来一个杀一个，保管让他们回不去。
方先生点点头，“那就好，别让人看出是白家做的。”
青衣颔首，“你放心吧，在他们眼里，白家早就只剩下一堆白骨了，怕是没人记得这里曾经是白家人的天下了。”
距离白家人在这里称霸，早就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了，那些还记得白家的人也早就老了。
唯一心里还有痕迹的，也只有那些凶手了吧？
决定好的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简单多了。
“什么时候去？”
方先生想了想，“后天吧，择日不如撞日，也不用挑什么好日子了。”
青衣笑道：“为什么不是明天？”
方先生一眼扫过去，“你说为什么？”
青衣想起几个孩子眼底的青黑，一笑。
确实，晚上就是不适合听八卦，这不，睡不着了不是？
福宝几人也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望着眼前的书卷，恨不得打死昨晚听八卦的自己。
“好多啊，要抄好久的，而且我好困啊！”
顾子凡打了个哈欠，已经不想说话了。
看了看旁边端坐着发呆的白子林，感叹一声，武功好了不起啊！
福宝拐了拐白子林，“子林？”
白子林回神，“嗯？小姑？”
福宝没在意他的走神，狗腿道：“子林，你说，我是不是你小姑？”
白子林：......
咳！这异常熟悉的开场白啊！
“小姑，那个，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啊。”
说完，也不管身后福宝的叫声，头也不敢回的跑了。
福宝望着他越跑越快的身影，气的跺脚。
顾子凡看的好笑。
福宝一眼瞪过去，“笑什么笑，他走了就你帮我抄。”
顾子凡：.......
他好无辜的说。
“你每次找他有事都是一模一样的开场白，他可不得赶紧跑嘛。”
那一次次的血的教训还不够他吃教训啊？
福宝眨眼，“我每次说的都是一样的？”
顾子凡点头，“嗯！一模一样。”
福宝想了想，没想起来到底是不是一样的。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眼前的书卷才是最重要的。
“哎，我字儿些那么丑，先生居然还让我抄，也不怕辣眼睛。”
顾子凡眨眨眼，没想明白为什么会辣眼睛。
不过——
“你字儿确实丑。”
都是一起练字的，大师兄督促的又严厉，实在想不明白福宝的字到底为什么还是那么别具一格。
福宝听到这话，也不恼。实在是没有底气啊，这字儿确实丑了些。
“我保证，我每一次练字都很用心的。”
顾子凡点头，这个他相信！
大师兄监督她练字比先生还严厉，这段时日她和自己练字，他也帮她看过，认真是真认真，可是丑也是真丑。连先生都已经无奈了，说只要能看就行，要求不高的。
福宝无奈道：“先生老说我的字像我母亲的，难道我母亲写字也很丑吗？”
顾子凡眨眼，“难不成你这字还是遗传不成？”
福宝摇头，她也不知道，她又没见过她亲娘。
“我也没见过她写的字。”
顿了顿，想起了什么，跑回屋里拿出本书。
顾子凡凑过去看，“这是什么？医书手札？”
福宝点头，“嗯，这是师父给我的，说是一位前辈的，但现在想来，应该是娘亲给他的才对。”
她记得，这本书上的字，确实......不大好看。
两人打开书，慢慢看着。
良久，默了。
顾子凡：“嗯......确实，有点像。”
福宝默然，艰难的点头。
以前看不觉得，现在一对比，确实是有点惨烈的遗传啊！
“你说我怎么就没遗传我爹呢？先生可是说了，我爹写字可好看了，武功也好。”
再一想想她的字，想想她的武功。
好吧，她可能是盯着缺点长的。
顾子凡安抚的笑笑，“这不是也挺好的，你和你爹不像，以后上京，能认出我们的人就少了。”
福宝一琢磨，也对哦。
可是——
“先生说，我长的和我爹也挺像的。”
顾子凡：.......
默默看看福宝的脸，无奈了。
“没事，你.....还在长，也许过个一年，你长的就更像你娘亲了呢？”
福宝：......
这是哪里来的虎狼之言，真是太可怕了。
想了想，“先生说，其实他还是希望我长的和我爹多像一点。”
顾子凡眨眼，“为什么？”
福宝皱着眉头，细细思索着，“先生好像说，长的像爹爹，我更安全一些。”
顾子凡：......？
这是什么意思？
按照他们现在的处境，长的像她爹才更危险吧？